一個英雄,他的人生永遠都不是屬於自己的,因爲,他將他的人生都奉獻給了別人,英雄,在做每件事情,說每一句話的時候,想到的總是別人,卻往往忽視了自己,能夠捨棄自己爲他人找想的人,這纔是英雄。
英雄不是白癡,就是笨蛋,在鳴人的字典裡,英雄就是這個意思,可是現在他對英雄這個詞又多了一個定義,原來英雄不但是白癡,是笨蛋,還是腦殘,要不然那個男人爲什麼會這麼做,明明痛苦的要死,明明已經心痛的無法忍耐,卻還要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的族人殺死。
爲了所謂的和平,爲了這個村子,他捨棄了自己的族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確是大義滅親的英雄,很好,真的很好,少了戰爭,少了血腥,死的人就少了,可是,他甚至連個好名聲都留不下,過了今晚,他所擁有的就只有無盡的黑暗和痛苦,這他媽的不是腦殘是什麼!
黑暗籠罩著大地,如血的殘月映紅了半個天空,一片死寂的大宅裡,地上,角落裡,到處都是屍體,他們面目獰猙,表情恐怖,鮮血鋪出了一條通向地獄的大道,和那天空裡腥紅的殘月連接在一起,交織出一片人間地獄的殘狀。
一把手裡劍飛出,在空中劃出悲涼的弧線,死神在向人們招手,毫不留情的抹殺了他們的存在,“哧”,手裡劍刺入肉裡,發出讓人心悸的聲音,帶出一篷血花,灑在鼬的身上,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麻木的眼神裡,隱忍著閃過,那孤寂的悲涼,絕望、悽美、殘忍……
鳴人躲在牆角的陰影處,調整好呼吸,把自己想象成空氣裡的一粒塵埃,隱藏是他最擅長的,他敢保證那個人沒有發現他,只是心裡爲什麼會期待。
“?。。?!”在幾近崩潰的慘叫聲裡,男孩從那地獄一樣的大宅裡衝出來,發瘋的向前跑,眼神裡滿不是不敢相信,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夢,只是個噩夢,夢醒來就好了,哥哥還是哥哥,大家還都是好好的,純真的男孩不斷安慰自己。
腥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旋轉間,旋起的是那通向地獄絕望深處的黑暗,冷漠的少年,在殘月如血的夜色下,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他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憎恨吧,逃吧,然後茍且的活著……”
“?。。?!不……”悽慘無助的聲音,弱小的男孩終於忍不住在絕望崩潰裡昏過去。
少年靜靜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看著已經昏過去的男孩,近乎絕望的悲慼一瞬間涌上心頭,心,無聲的哭泣,緩緩的,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最後一次觸碰男孩那張悲傷的臉,在快要碰到的剎那,他卻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驚恐的退後幾步,“佐助……對不起……”那話裡,有太多的無奈,有太多的悲傷,也有太多的對不起……
鳴人躲在角落裡,一直看著這些,當他看到那個人悲傷到絕望的眼神時,緊緊的捂著心臟,心無聲的抽痛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了,明明這些你都不用承受,明明你不用這麼痛苦的啊,混蛋!
氣息一亂,鳴人頓時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驀地,鼬的眼裡閃過一絲凌厲的兇光,殺氣瞬間籠罩向鳴人,等鳴人回過神的時候,那雙修長蒼白的手已經扼住了他的脖子,只需要輕輕一用力,他的生命就結束了,森冷的殺氣帶著寒風侵入脊背,也侵入鳴人的心裡,在那一瞬間,鳴人至少有十種以上逃跑的辦法,可是,他卻沒有動,四目相對,鼬在看清鳴人的時候手一頓,複雜的目光看著鳴人,好久,他才鬆開扼在鳴人脖子上的手,再次看了一眼佐助,鼬張了張口,似乎想對鳴人說些什麼,最終卻依然什麼都沒有說,然後,他平靜的轉身,沒有一絲留戀的邁開步子,走進黑暗裡,轉眼間就被淒厲的風吹散。
帶我走!一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卻又馬上閉上嘴巴,鳴人無力的垂下擡起的胳膊,嘲諷的一笑,原來自己在那個人的心裡從來什麼都不是,什麼都算不上,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個人想要殺死他,自己有什麼理由讓鼬帶自己走,又以什麼身份讓鼬帶自己走了,他,旋渦鳴人,從來都不是那個人的誰……
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 最終誰纔是那個誰的誰 ……
緊緊咬住嘴脣,上面傳來楚痛讓鳴人清醒過來,轉身時,瞥見昏倒在地上的佐助,一點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劃落,摔在地上就四散開來,就像這顆曾經純真的心,破碎的在也不復存在。
“那!你被拋棄了呢!”鳴人走上前喃喃地說,但是你依然幸福,拋棄你只因爲要保護你,這次離開,只爲了下次能再和你相遇,而我,卻從來都不曾擁有……
忽然回想起那個下午,陽光溫暖,少年揹著佐助漫步向前,那凝眸一笑,原來,他喜歡的是佐助。
早上,打開窗戶,耀眼的眼光照進來,刺的鳴人睜不開眼睛,平靜的打出門,朝學校走去。
等鳴人回過神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眼前,高大的充滿傳奇的慰靈碑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名字,每一個名字,都擁有一段傳奇的故事,一段傳奇的故事,都那麼感人心肺,都他們是人們心中的英雄。
陽光下,高大的慰靈碑和遠處那神聖偉大的火影巖,相互交映在鳴人那冷寂的眼眸裡,猛然間,鳴人忽然發現,原來,英雄不但是笨蛋白癡,是腦殘,還個個都是短命鬼……
“鳴人,你怎麼會遲到了?”依魯卡奇怪地問,鳴人可是個從來都不會遲到的人。
“對不起,老師,我今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旋渦鳴人,出去罰站,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近來!”依魯卡怒吼起來,這是什麼理由啊。
“嗨!”
靠在冰涼的牆壁上,強迫自己不去想某些事情,可是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了,如果回憶象鋼鐵般堅硬那麼,他是該微笑還是哭泣,如果鋼鐵象記憶般腐蝕,那麼,這裡是歡城還是廢墟?
只到教室裡傳來依魯卡老師的怒吼聲,鳴人才回過神來,幾個身影熟練的從窗戶翻出來,朝遠處跑去,跑了幾步鹿丸又回過頭來,叫道:“鳴人,你不會真準備就站在那裡吧,一起走吧?!?
鳴人遲疑了一下,卻被一雙幼嫩的小手拉走。
碧空如洗,幾朵潔白的雲悠閒的飄蕩在天空裡,鹿丸躺在天臺上懶散的說:“還是看雲好啊,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
鳴人沉默不語,盯著柱子上一隻被蜘蛛網粘住的彩色蝴蝶,小小的翅膀努力地在上面掙扎著,抖動著,只到鹿丸起身把那隻蝴蝶放開。
彩蝶翩翩,在空中打了個漂亮的弧度飛向遠方,鹿丸開心的說:“真好看!”
“是很好看,可惜太脆弱了。”鳴人冷冷地說。
驀地,一道寒光擦過,黝黑閃光的手裡劍叮在牆上,發出“咄”的一聲脆響,那隻彩色的蝴蝶突然變成兩半,頹然的落在地上。
“美好的東西總是很脆弱的?!?
鹿丸詫訝的看向鳴人,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裡雖平靜無波,他卻忽然覺得心裡抽痛的厲害。
嘩啦一聲,風吹散了滿樹的櫻花,滿天的櫻花飄落,飛飛揚揚,鳴人忽然發現,其實有時候愛情就像這滿院飄落的櫻花一樣,當它綻放的時候充滿的熱情,奔放,如夢似幻,那麼的甜蜜,溫馨,花謝了,我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