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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當愛已成往事

是我勇敢太久, 決定爲你一個人而活。

小小的村子三面環山,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山谷裡那巨大的瀑布匹練似地從山上傾泄而下, 濺起無數水花, 頗有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氣勢, 湖邊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紅的,黃的,藍的, 煞是好看,少年站在湖面上, 深深吸了口初晨裡那清新的空氣。

自己以前一定常常這麼做, 少年低頭看了下就這麼踩在水面上的自己, 那似乎已經成爲了他身體裡的一種習慣,只要他一往水裡踩, 身體裡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流就自動的運行起來。

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夢,總覺得很悲傷很難過,卻怎麼也記不起來,然後,一個聲音突起地出現在腦海裡:你啊, 真是麻煩, 不過忘記了也好, 你就好好休息幾天。聲音身粗曠, 卻又帶著點邪媚的感覺, 那是誰的。

“早上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少年側過頭去, 就看見伊藤川揹著竹簍站在湖邊,正詫異地望著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果然,自己終究不屬於這裡,始終還是和這裡格格不入。

“早上好,伊藤!”少年淡淡地開口,緩緩從湖面走上岸,“是去採藥嗎?”

“恩,明天阿樹會去鎮子上換東西,我想多準備點草藥,讓阿樹給我換點好東西回來?!币撂俅ㄑ陲椬⊙垩e的訝然道。

“還是我去吧,我對攀巖比你在行!”少年淡淡地說完,不等伊藤川拒絕便搶過他背上的竹簍,腳下一點竄上一根樹叉上,再一借力,竄的老遠,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和他們的不同,只是少年永遠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最後一次和伊藤川說話。

少年很熟練地爬上山,藉著那股氣流的能力攀上巖石,採了很多很多的草藥,他想,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幫伊藤川採草藥了,他很喜歡這個小村,這裡很安靜,很和祥,但這裡卻不屬於他,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陽光漸漸升起,照在少年那頭金色的短髮上,閃耀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草藥採了滿滿一簍,少年延著羊腸小道朝回走,空氣裡忽然飄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少年腳步一頓,猛地朝前奔去。

伊藤死了,他倒在湖邊的草地上,腥紅色的血順著他的傷口流進湖裡,染紅那一汪清澈的泉水,也染紅的少年的心。

那一瞬間少年的心一片空白,他扔下竹簍奔過去,伸手一摸,已經沒有心跳了,明明剛纔還和他有說有笑的人,忽然就這麼死了,少年緊緊咬著嘴脣,半晌沒有動作,手指頭緊緊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肉連,絲絲鮮紅順著手指劃落而下,打在草地上,分外刺眼,耳邊傳來幾聲微弱的慘叫聲,少年猛地朝村子裡奔去,一進村口,少年的心就沉下來了,漫天是悽迷的血霧,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天空。

忽然少年警惕地朝一邊的牆角閃去,然後,他看見幾個身著勁裝的人從幾個不同的方向走出來。

“拷問過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旋渦鳴人。”

“真是的,要是能找到九尾,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到是有個陌生的少年,不過村子裡沒有找到?!?

“村民似乎都不知道那個少年去哪裡了?!?

“啊!”,一道寒光在空氣裡閃過,刺向其中一個人,那人應聲倒下,其他幾人慌忙地朝這邊看去,只見一金髮少年緩緩地從牆角走出來,面色冷靜如常,眼裡卻閃過一死狠厲的光,這些人,他們都該死,沒錯,這個世界上,強者生存弱者亡,只能說那些村民們太弱了,然而,他們救了他,他們卻又爲了他而死,剎那間,少年就出現在那羣人的面前,揮手,擡腳,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管用最狠毒的,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爲這小小的村子裡所有死去的人哀鳴。

將所有的屍體放進一間小屋裡,點著了火,火焰在風裡狂吼著,哀鳴著,吐出鮮紅的火蛇,燃盡了一切,濃濃的煙霧飄上半空裡,一羣大鳥從高空裡略過,發出陣陣的哀號聲,似乎也在爲這一幕慘狀哀悼,少年平靜地站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揚頭望著天空裡那濃霧帶起的漣漪,湛藍色的眼睛裡,平靜的深出是悲涼的哀拗,最後回顧了一眼這個村子,似乎就這麼結束了呢……什麼都沒有了呢……什麼都沒有了……

少年走後不久,兩個身著黑底紅雲大披風的人忽然出現在這個小村子裡。

“嘖嘖,居然來晚了一步,什麼都沒有了嘛?!逼渲幸蝗说?。

“那邊有幾具屍體?!绷硪蝗说馈?

“呃,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被捏碎了,這人真狠,看血跡的程度應該還沒走多遠?!?

少年拖著沉重的步子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該去那裡,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被一陣濃濃的香味驚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小鎮上,天色漸漸晚下來,夕陽燃燒了自己最後一點溫暖終於沉寂下來,街道上,四處都飄散著各色佳餚的味道,少年略微遲疑了下走進一家飯館裡,飯菜上來了,少年一點一點的,吃的很仔細,走了一天的路,他現在正需要補充營養,然後迎接他的可能是一場惡戰。

剛一進飯館少年就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若有若無的盯著自己,雖然忘記了過去,本能卻告訴他,那雙視線的主人很危險,左手緊緊攥在袖子裡,那是一把苦無,在小村的時候,從那幾人手裡搶來的,剛拿到手上,那熟悉的感覺就告訴他,這正是他曾經用過的東西。

吃過飯,少年不急不慢地走上大街,果然,一道破風聲從背後傳來,帶起強勁的氣流,少年迅速地低下頭,腰間一用力,刷地竄出去,回過頭來,少年微微一楞,嘴角抽了抽,對面站著的人,穿著一身很拉風的黑底紅雲大披風,肩膀上抗著一把氣勢洶洶的大砍刀,正威風凜凜地看著他,可是,爲什麼那張臉長的青面獠牙,怪異萬分,沉思半晌,少年纔不緩不急的吐出三個字:“半人獸!”

鬼鮫的怒火噌地就冒出來了,這該死的小鬼,每次見面都讓鬼鮫恨不得直接把他給劈成兩半,上一次是耍詐捅了自己一刀,這一次居然拐著彎罵自己,哼,上次讓宇智波鼬給阻止了,現在嘛,這傢伙剛好不在,鬼鮫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評論自己的相貌,那能怪他嗎?相貌是爹孃給的啊,所以,鬼鮫很生氣,後果嘛,難說。

“該死的小鬼,我要把你劈成兩半。”

這鮫肌又大又沉,尋常人想拿起來估計有難,可讓鬼鮫舞起來,不但不笨重,反而靈活異常,又加上刀本身的重量,少年應付起來十分吃力,少年不滿了,這什麼人啊,小小的苦無揮灑刺出間,還不忘了諷刺這怪人幾句。

“鏘!”大刀撞在苦無上,少年連退兩步,一擡頭冷哼道:“半人獸,長的醜不是你的錯,長的醜出來嚇人那也不是你的錯,但嚇了人還想滅口,那就是你的錯了。”

“混蛋,九尾小子,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給劈了。”鬼鮫氣的臉都黑了,還好,他的臉色本來就奇怪,別人到是看不出來。

九尾小子??說的是自己?那,這個人認識自己?少年仔細打量起鬼鮫,一見自己就開始攻擊自己,肯定是敵人,自己怎麼會有個半人獸的敵人,少年有些鬱悶了,難道自己以前真如村子裡的人所說,是個專職獵人,要不然,怎麼會惹到個這麼奇怪的東東。

仗著自己身法靈活,少年一次又一次躲開了鬼鮫的攻擊,猛地,少年腳下一點,凌空飛起,一腳踢向劈來的大刀,大刀被斜斜的帶出,少年凌空一翻,手裡的苦無直直朝鬼鮫刺去,鬼鮫連忙向後一仰,手朝地上一撐,凌空翻向後面,少年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突起地衝上前,左腳支地,右腳一旋,剛好掃到鬼鮫的腿,這麼大的力,鬼鮫頓時朝地上摔去,然而,鬼鮫是誰,曉的人哪個是吃素的,鬼鮫以刀拄地,借力猛地翻身而起,身體旋轉間,一刀劃向少年的腰間,速度快的少年來不及躲開,少年只來得及將自己的苦無擲出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支苦無擋開了鬼鮫的刀,順勢躍到一邊的屋角上,少年沒事了,鬼鮫卻被少年的苦無擦過臉頰,留下一條長長的口子,於是,鬼鮫同志,乃杯具了,某個人永遠是你不能碰地。

“鬼鮫,你想殺了他嗎?別忘了我們的任務。”

黑底紅雲的披風在風中翻滾,他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背後,大片大片紅彤彤的晚霞潑灑在整個天際,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金光,秀髮飛揚,烏黑的眼眸裡,那深邃的光芒一眼望不到盡頭,那一刻,空氣彷彿忽然就在他的周圍靜止了,天大地大,世間的一切都慢慢消失不見,只剩下那個人,那個身影最清晰、最真切。

少年複雜地看了眼那個身影,忽然緩緩地伸出手,左手成掌擊在右手上,做恍然大悟狀道:“啊,原來這就是典型的美男與野獸組合。”

冰山臉忍不住抽了抽,鼬詫異地看著鳴人,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就在他楞神的一瞬間,鳴人突然間就消失在原地,眼前虛影一晃,鳴人就已經出現在鼬的面前,他毫不猶豫地朝鼬襲擊而去,這個人,好熟悉好熟悉,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很激動,卻也很悲傷,爲什麼?鳴人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很想很想揍面前這傢伙一頓。

揮拳,踢腿,轉身,手裡劍在兩人手裡揮舞著,帶起道道森冷的光,一個複雜多變,變換莫測,讓人琢磨不透,一個犀利簡單,直接有效,處處不離對方的要害。

那昔日稚嫩的少年,如今終於長大,緩緩地,鼬淡淡地道:“你變強了。”

鳴人卻不出聲,他在努力的回想著自己與這個男人的關係,那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悲傷爲了什麼,那張臉,那雙眼睛,好熟悉,還有那一招一式,似乎曾經他們就這樣戰鬥過。

“嗤!”一聲,鳴人的手臂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而鼬的肩膀也受了傷,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鼬不想傷了鳴人,但是,在鬼鮫面前又不能就這麼放走他,遲疑了下,鼬微微瞇起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雙烏黑的眸子以變成一片暗紅色,三個勾玉在中間飛速的旋轉起來。

咣噹,有什麼東西被打開,腦海裡突然間就開始,涌入一幅幅各種各樣的畫面,他彷彿看到那個擁有一雙暗紅色眸子的人正戲謔又輕蔑的望著自己,“這樣就不行了,真實太弱小了?!彼坪蹩匆娔请p暗紅色的眸子疲憊又孤寂地站在自己面前,“鳴人,我加入暗部了?!彼挚匆娔请p暗紅色的眸子,冷漠地看著自己,眼神裡帶著絕望的殺伐之意。

木葉!

宇智波一族!

滅族!

佐助!

鼬!

是我太勇敢了,決定爲你一個人而活。

鼬!

你留給我的總是背影了。

鼬!

我已經不再吃丸子了。

我已經快要忘記你了……因爲……

感覺到鳴人很不對勁,鼬躊躇了下,見鳴人雙手捂著頭,一臉蒼白,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正想打暈他 ,突然,鳴人緩緩擡起頭來,揚起脣角,邪魅的一笑,指著那暗紅色的眼睛道:“蝌蚪眼!”

聽到這話鼬險些從屋檐上摔下來,鳴人就在這一瞬間,閃電般地出現在鼬的面前,一拳打在鼬的眼睛上,鼬一楞神間,居然就這麼被打到了,他捂著眼睛退後好幾步。

少年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揚起眉看向天空,喃喃道:“原來我叫旋渦鳴人啊?!泵嫿俏⑽⑸蠐P,少年側過頭看向鼬,微笑道:“知道嗎?鼬,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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