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了, 我也會在你身邊,有地獄我們一起猖獗。
幾個大型的A極忍術在暗部的結印中,一起衝向天空裡懸浮的那一抹金色, 氣勢洶涌的水龍在天空裡咆哮著, 扭動著身子朝鳴人襲擊而去, 事實上他們都認爲, 如果人柱力死了, 那麼九尾也一定會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因爲鳴人還剩下一口氣, 所以九尾纔會趁機作亂,只要殺了人柱力, 那九尾也會消失, 危險就不存在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五代火影大人是以醫術成名的,絕對不會有診斷出錯的時候, 但是,那可是人柱啊。
十六年前那一場災難給木葉的衆人帶來了最刻骨銘心的痛。
查克拉球將鳴人緊緊包裹在一起,像一道結實的保護網一般,水龍一撞上那半透明的查克拉球,就“波”地一聲散開了, 那防護網微微震動了下, 突然, 那巨大的狐貍虛象一陣扭曲, 伸出一隻碩大的狐貍爪子狠狠地朝地面上抓來。
那幾個襲擊鳴人的暗部連忙朝一邊躲開, 哪知那爪子竟十分靈活,剎那間幻化出數個查克拉球朝他們襲擊而去, 那查克拉球一撞在地上,發出轟隆的巨響聲,在地面上留下幾個大大的坑,好幾個暗步因爲動作緩慢都受了重傷。
丁次緊緊拽住鹿丸的手,生怕他一個忍不住衝上去,鹿丸對鳴人的感情,也許丁次比他們自己還要了解,從認識鳴人的那一天開始,丁次就覺得,鳴人對於鹿丸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鹿丸會在跟他一起去吃零食的時候,順手多買一個人的份拿去送給鳴人,鹿丸會在跟他一起看雲的時候,說起鳴人的事情,會苦惱鳴人總是冷著臉不笑,會在他鬧著鹿丸請客的時候,把鳴人也叫去一起。
鹿丸喜歡鳴人,丁次很確定,他看著鹿丸死死咬住嘴脣,眼裡全是痛苦和極力壓制的隱忍,肩膀因爲那壓抑的痛苦微微的顫抖著,拽著鹿丸的手有些沉重,他輕輕嘆了口氣,卻抓的更緊,他不能鬆手,不能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爲一時激動而做出錯事。
“好了,丁次,放開吧,手臂要斷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我現在,很清醒,很清醒。”鹿丸垂下頭,悶聲說道。
丁次遲疑了下,最終還是不忍放開了手,他有些矛盾地說:“鹿丸,我們是忍者。”
“我知道。”
是的,鹿丸很清楚,也很明白,其實有時候,鹿丸很討厭自己,很多事情,明明讓別人來看,或許會很簡單,很正確,就是應該那個樣子,偏偏當他看到那件事情的時候,心裡會有不同的感想,想的太多,明白的太透徹,其實真的很累,因爲,即使知道了卻並不能改變什麼,那種感覺,會讓他覺得,很挫敗。
有時候無知比知道更幸福。
“我們是忍者,是木葉村的忍者,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以村子爲重,爲此,哪怕是犧牲我們的性命都要做到,大家明白嗎?”
“明白了。”
依稀還記得,依魯卡老師給大家講這條規則的時候,他正側趴在桌子上睡覺,說是睡覺,其實,他只是覺得無聊而已,他趴在桌子上,側過頭剛好看見那一抹金色,他看見那張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對,就是嘲笑。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裡,總是深藏著某些光,讓人看不透,卻又好象對任何事情都很瞭解一樣,犀利無比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某著表象。
щщщ⊕ тTk án⊕ C○ “媽媽說他是怪物,不能跟他玩。”
“怪物會吃人的,我纔不要跟他組隊。”
“鹿丸你也快離開吧,小心他吃掉你。”
剛進忍者學校的時候,鹿丸對鳴人很好奇,他總是喜歡跟鳴人說話,第一次聽到怪物這個詞的時候,他覺得很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樣的人,都是兩條腿,兩隻手臂,一個腦袋,爲什麼要叫鳴人怪物。
一個偶然的機會,半夜睡不著起來喝水,路過父母房間的時候,聽到父母談話的內容,鹿丸才明白,原來鳴人的身體裡封印著一個怪物,那隻怪物就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侵略村子的九尾妖狐,四代火影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一個忍術,將九尾封印在剛出生的鳴人身體裡,所以,鳴人才會被村民們討厭,所以,鳴人才會被叫做怪物。
可是,鳴人他沒有做錯什麼啊,錯的只是那隻封印裡的怪物,爲什麼要這麼對鳴人,鹿丸怎麼也想不明白。
鹿丸趴在桌子上撐著腦袋,假裝漫不經心地朝左邊看了一眼,他想,不管別人怎麼對待鳴人,他一定不會討厭鳴人的。
身爲九尾人柱力,一舉一動都在上面的監視裡,鳴人在學校裡的成績一直表現的很差,鹿丸知道鳴人有多厲害,他看見那個站在人羣裡的身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有一種叫做孤寂的感覺尖銳的劃過空氣,胸口有些鈍鈍的疼,他緊了緊手,他想保護那抹金色。
鹿丸開始對自己的訓練嚴格起來,他要保護鳴人,要站在鳴人的前面,就要比鳴人還強大,在父母驚訝的好象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的眼神裡,他只說了一句話:只是忽然發現,自己太弱了。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一抹金色就這麼離開了,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卻因爲是九尾人柱力,因爲那隻九尾,連走都不能走的安穩,說不定連屍體都不能留下。
保護村子,殺死九尾,很簡單的道理,很明確的事情,卻依然接受不了,依然難過的想衝上去。
“火影式耳順術,廓耳入纏垂手。”一個暗部忽然從人羣裡一躍而出,朝鳴人那個方向快速的結印,地面一陣晃動間,升起幾個高大的木樁,上面的咒文在空氣中慢慢旋轉,將鳴人包裹起來。
那碩大的狐貍虛象在空氣中扭曲起來,看起來很忌憚這個術,張大腦袋無聲的慘叫一聲,一股暴虐的查克拉狠狠的撞向那幾個木樁。
“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查克拉捲起無數氣流,那空氣裡漂浮的咒文頓時向旁邊四散開來,而虛空上的狐貍也開始慢慢變淡起來。
“小鬼,我不行了,不想鳴人死就幫幫他,幫幫他。”
誰!是誰在說話!鹿丸驚訝地看過去,那個聲音和剛纔九尾剛出來,發出的聲音一樣,是九尾說的,陷阱嗎?
強大的氣流捲入空氣裡,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底下的衆人一連後退好幾步,鹿丸猛地擡起頭來看向半空,心裡一震,他看見鳴人那頭耀眼的金色慢變長,慢慢從金色變成紅色,從最初淡淡的,到最後,那一頭妖異火紅色,在空氣裡飄灑起來。
鳴人的手指似乎輕微的顫抖了下,他沒有死,他沒有死,一個聲音在腦袋裡不斷迴響著。
“鳴人!”鹿丸大叫一聲,希望那個身影會給自己一點回應。
半空裡那個虛象終於在一個S級忍術的碰撞裡破碎了,片片破碎在狂風裡,一點一點的消散開來,終於找不到了,與此同時,鳴人的身體開始緩緩的落下,可惜,自來也不在木葉,如果他在的話,他一定可以感覺的到,此時鳴人的身體正在吸收天地間的那一股靈氣,幾把手裡劍劃過空氣,朝鳴人直直襲擊而去,如果這個時候,手裡劍刺中鳴人,那九尾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九尾消失後,鳴人的身上再也沒有保護層,而,因爲那個木遁忍術,九尾在還沒有完成術的時候,就先消失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淡綠色的身影出現在鳴人身前,揮手擋開了那些手裡劍。
“鹿丸!”人羣裡傳來幾聲驚呼。
鹿丸一直站在距離鳴人最近的方向沒有後退,風裡,有一滴炙熱滾燙的水珠打在他的手臂上,微微愣神,那是淚水,鳴人他在哭泣,看到那手裡劍劃過眼前襲擊向鳴人的時候,鹿丸忽然有一種如果再不阻止,鳴人就真的離開了的感覺。
鹿丸看著鳴人緩緩從天空裡落到地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忽然就毫無徵兆地張開了,眼裡,滿是淚水,一種悲慼的感覺從鳴人的身上緩緩蔓延開來。
“鹿丸,你在幹什麼?”站在最外層的綱手氣急敗壞地大吼起來。
“火影大人……”鹿丸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忍者……村子……鳴人……鳴人……
此時,鳴人的身上再次涌出一絲火紅色的查克拉,淡淡的圍繞在鳴人的四周。
“鹿丸,你給我回來!”丁次躍到最前面憤怒地大叫起來,“鹿丸,難道你不知道如果九尾復活了,會給村子帶來多大的危害嗎?”
“他不是九尾,他是鳴人,他是鳴人。”鹿丸吼叫起來,明明那就是鳴人,爲什麼要說他是九尾。
“你這個混蛋!”丁次衝上去就朝鹿丸一拳,“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鹿丸嗎,一向被人稱被IQ兩百的天才,鹿丸,你怎麼能這麼做,我要打醒你。”
一拳打出,被鹿丸毫不猶豫地擋住,丁次怒吼道:“奈良鹿丸,你不是我認識的哪個聰明冷靜的鹿丸。”
身子微微一顫,鹿丸咬牙一拳將丁次打倒。
“火影大人,奈良鹿丸意圖阻止我們消滅九尾,其意圖已經對村子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請火影大人下令。”
綱手滿目寒光,重重一拳頭砸在路邊的柱子上,“鹿丸,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以五代火影的身份,命令你退回來。”
鹿丸只是沉默地沒有說話,腳下的步子擡起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鹿丸站在鳴人的前面,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鹿丸,爲什麼?爲什麼你會這麼做?“被鹿丸打倒在地的丁次爬起來,悲慼地問。
“因爲,那是鳴人!”
因爲那是鳴人啊,因爲是鳴人,不是九尾,鹿丸很肯定,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永遠都不會欺騙他。
忍者的世界,多是無奈和悲哀,任務,黑暗,鹿丸見過的不是第一次,任務,忍者只要完成任務保護村子就好,可是,惟有這一次,這個人,即使是背棄了所有,鹿丸也不想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緩緩地,他伸出雙手,慢慢地結起印來。
“忍法,影遁!”
沙忍村裡,派去支援的幾個小隊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起程回木葉。
“日向寧次!”被千代婆婆用生命之術救活的我愛羅走到寧次的身邊。
“風影大人,有什麼事情嗎?”寧次淡淡地道。
“如果鳴人回到木葉了,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一聲。”我愛羅懇請道。
“啊,我知道了。”寧次道。
一隻鷹矢在天空裡高叫一聲,俯衝而下,落到卡卡西的肩膀上,卡卡西神色變的嚴肅起來,那是木葉作爲重要聯絡而專門培訓的鷹,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絕對不會用,解開鷹腿上綁的信物,卡卡西打開一看,瞳孔頓時一顫,信是靜音寄來的,鳴人一人對抗曉之二人組不幸身亡。
“身亡?身亡?”捏著信紙的手顫抖著,卡卡西滿眼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呢。
“卡卡西老師,發生什麼事情了。”見卡卡西神色不對,寧次疑惑地問。
“鳴人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