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起來就逛開封城,離放榜還有一段時日,再說王子進知這次中的無望,心中很是輕鬆,忙抓緊時間遊玩。外面豔陽高照,寬闊的馬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比起這番繁鬧竟像,勃勃生氣,貢院的那幾日,真是如惡夢一般。
“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啊!”王子進拿了摺扇邊晃邊感慨道。
“子進,等一下我們去試吃你說的芙蓉**?聽起來甚好啊~”緋綃在一邊道,自從王子進進了貢院,就無人陪他吃雞,這幾日過得甚是寂寞。
王子進發現緋綃的腦袋很是不開竅,天下有那麼多的美食,他卻只愛吃雞,真是難以理解。
“緋綃,除了雞,你吃過別的東西嗎?”王子進決定助他開開竅再說。
“嗯~當然,還有鴨子和鵝,你若帶我去吃這兩樣也是無妨!”
王子進不禁搖了搖頭,暗想此人不可救藥了。
正自想著如何引得緋綃不去吃那該死的雞,耳邊又是一陣溫言軟語:“王公子,大老遠的就見你了,怎麼科考完畢竟是悠閒若此啊?”那聲音中像伸出一隻手來,直撓到人心中去,撓的別人一陣**。
話音剛落,一頂桃紅鑲金邊的軟轎就停在他旁邊,窗戶掛著竹簾,看不清裡面人的樣貌,但如此柔媚清脆的聲音的主人只能有一個,就是那花魁沉星。
“敢問、敢問姑娘有何事?”王子進想起前去赴考的那日早上所見,不由心中一陣發慌。
“你怕我作甚?難道本姑娘還會變鬼吃了你不成?”那沉星見了王子進的模樣,不由巧笑起來,看起來是將那日的事忘光了。
“那個,姑娘有什麼事快去忙吧?小生還要和朋友在開封一同遊玩呢,況且姑娘家不好拋頭露面。”要趕緊將她打發了纔是真的。
聽了這話,那邊轎裡的人竟是好一陣沒有聲息,“我拋的頭、露的面還算少嗎?”明明是自嘲的話,聽起來倒像是一聲悽婉的嘆息。“不與你說了,我這還要去相國府表演歌舞呢!晚上公子若有空的話就去牡丹園捧場啊,沉星好酒好菜伺候著!”
說完,竟見那轎簾掀開,從裡面竟是伸出一隻玉手來,帶著翡翠的鐲子,映得那手臂越發白晰,只見那手直奔著緋綃去了,“小狐貍,真是喜煞人啊!”
王子進見了,急忙伸手格開,“姑娘,姑娘不可逾禮啊~”
那邊沉星甚是不快:“王公子,連你也瞧不起我嗎?”
“沒有、沒有,小生不敢,姑娘會錯意了~”
那邊沉星並不答話,只聽她招呼轎伕上路,那頂軟轎,如綻放的杜鵑花一般,帶著一絲香氣,行得遠了。
王子進不知怎的,竟覺得那轎中人似乎很是悲哀,連那扎眼的桃紅現在也如海市蜃樓,綻放著虛幻的美。
“唉~,又得罪人了,這該如何是好,今晚真要去牡丹園賠罪了。”王子進的大好心情登時打了折扣。
晚上,只好又拖著緋綃去了牡丹園。
一進得牡丹園,便見上次來的那位迎接的龜公對他二人眉開眼笑,忙跑過老:“就知二位公子會再來,沒有幾人見得我家小姐不會再來的。”
“你竟能記得我們?”這裡迎來送往一日不知多少人,這龜公的記憶未免太好了些吧。
那龜公指指緋綃:“這樣俊朗的公子可沒有幾個,自是過目不忘!”接著又道:“二位還是要最好的位子嗎?”
“那是當然!”這次不等子進開口,緋綃那邊已然答了,王子進不禁暗暗稱奇,看來馬屁是人人適用,且不分種族。
接著二人又如那日一樣被領了到畫舫上面去看歌舞,緋綃一如既往的窩在墊子上吃葡萄,只是子進,卻沒了過去的興奮,沉星的傾國容顏,枯朽的容顏,在他面前交錯,他無法確定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背後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