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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夜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三年便過去了,王子進此時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也蓄起了鬍鬚,他與柳兒都是看破紅塵,對俗世間的一切皆是沒有什麼興趣,兩人琴瑟相和,日子過得甚是美滿自在。

只是有時,王子進在靜夜中會回憶起自己的年少輕狂,回憶起過去種種,那似一場白日的夢,隨著時光蹉跎,漸漸模糊,漸漸遠去,只是夢中一個少年,依舊白衣勝雪,依舊眉目如畫,輕笑嫣然。

只是三年過去了,緋綃卻沒有如約出現。眼看冬天將至,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王子進的心卻是隨著這繽紛的顏色冷了下去。

“子進,你聽說了嗎?如湄河裡又有人死了~”柳兒說道。

王子進不以爲然,望著窗外的春色:“是嗎?怕是有什麼妖怪作祟吧,要是緋綃在就好了~”

“緋綃?又是緋綃!”柳兒道,“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妖怪啊,你日日夜夜念著這個名字,又見何時他來幫了你了?”

王子進見她不悅,忙道:“緋綃是我的朋友,你我這段姻緣就是他撮合的,我們還要感謝他纔是!”

“子進!”柳兒的一雙眼直盯著他道:“我問你,你娶我是不是因爲我長得像他?”那目光如刀如箭,似要直穿到他心裡。

“不是,不是!”王子進忙慌道:“那日在夜市裡見了你,我便喜歡你了,與他有何干系?”

“此話當真?”柳兒笑道。

“不錯,我王子進若是有半點虛言,不得善終!”心中卻道,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得了善終,隨便發個誓也無妨。

那邊柳兒甚是高興,將頭埋到他懷裡,一臉幸福。兩人望著外面的燕語鶯歌,心中滿是喜樂,緋綃,緋綃,也許只應是天上纔有的人,還是不要因了自己,累他到塵世纔好。

又過了兩年,王子進對緋綃的歸來已是無望了,此時已是隆冬,那如湄河上幾乎月月都有人淹死,他自己卻也是不敢靠近那河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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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王子進午後在房中看書,卻是在煙霧繚繞中打起盹來。

“叔叔!叔叔!”王子進一低頭,卻是有一個小孩在拽他的袖子。

“你這頑童,有何事找叔叔?”他見那小孩甚是可愛,逗他玩耍。

那小孩的一雙大眼,瞬間便蒙上了一層水氣,“叔叔,我找不到家在哪裡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王子進笑道:“叔叔送你回家,好好想想自己的家在哪裡?”

“好的!”那男孩道:“好像就在那邊!”拖著王子進的手一路走了去。

王子進一路和他走去,那路上坑坑窪窪,甚是不好走,而且越走越是潮溼,腳上似乎都沾了一層水氣。

不由納悶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就是這裡!”那男孩指著前面道。

只見面前一條寬闊的河在眼前舒展,河面波光磷磷,反射著月光,似是撒了一池的碎鑽在河裡,煞是好看。王子進打望了一下週圍道:“這河倒是很漂亮,可是這四處,似乎沒有見到有人居住啊?”

“叔叔,你可知道,我最喜歡叔叔了!”那小孩笑道。

“咦?”王子進聽了不由高興,“爲什麼啊?”

“叔叔,你知道嗎?我的家就在這河裡?那河水好冷好冰,我日日在河底待著無趣死了!”

王子進聽這話似乎有什麼明堂,似乎還是什麼不好的明堂,只聽那小孩繼續道:“可是,現下就改輪到叔叔了,叔叔就要替我在這河裡了!”

“什麼?你說什麼?”王子進聽了不由大驚,忙要甩了他的手跑掉,那孩子卻又道:“叔叔,你就是第一千個哦,這百年來第一千個淹死在這裡的人,你可不要太晚過來啊,太晚的話,這河就是要結冰了~”

那小孩說著,王子進只覺自己的腳卻擡不起來,一低頭,卻是從水裡伸了一雙手,老老的抓了他的腳踝。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女人的頭冒了出來,溼淋淋的人。

“啊?這是怎麼了?”

“呵呵,一會兒就好了,你便沒有什麼感覺了~”那小孩在一旁笑道。

王子進擡眼望去,只見那河裡一個接一個,竟是冒了百十個水鬼出來,方纔還是美不勝收的河面,現下卻是羣魔亂舞,恐怖嚇人。

那些水鬼一個個或拉著他的衣袖,或拽著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拽進河裡。

“不,不要啊!”王子進一句沒有喊完,就覺冰冷的河水已經將他淹沒,柳兒,柳兒,我對不住你,這麼快就要撇下你一個人了!

突然耳邊又想起鈴鐺的聲音,悅耳的鈴聲,清脆的鈴聲。王子進聽了這鈴聲,腦中“呼”一下便清醒過來。

一擡頭,卻是在自己的家裡,方纔卻是伏在書桌上睡著了。抹了抹頭上的汗,不由暗笑自己膽小,但是隻覺頭上的汗似乎擦不完,這也未免太溼了一點。

只見自己全身都溼了,整個人似乎是剛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再一看,袖口還掛著幾片水草。

不由一驚,難道剛剛那些不是夢嗎?而是真的發生過嗎?回身一看,只見一條粗黑的水線,從門外一隻蜿蜒到自己的書桌前。

該來的總會來,心中一片悽苦,這次沒有緋綃在身邊,自己怕是躲不過了,忙叫傭人將房間打掃一下,半分不敢向柳兒母子透露,怕她們白白添了憂愁。

王子進對著外面的雪景長嘆一聲,卻是從來沒有這樣無奈過。

次日清晨,王子進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便聽那懷中的鈴聲大做,一下下,一聲聲,響個不停。王子進聽了,忙從牀上爬了起來,這鈴聲一響,怕是旁邊沒有什麼好東西。哪知驚魂未定,那邊房門就被家丁敲得的“咚咚咚”的震天響。王子進又被這敲門聲嚇了一跳,怒道:“這是怎麼了?”

那邊只聽一個家丁的聲音在門外道:“老爺,有客人來訪,說是您的舊交,在門外等著呢~”

他忙穿好了衣服,不由疑惑:“舊交?舊交?自己哪裡有了什麼舊交了?”

一路跑到門外,只見外面又是飄起了零落的雪花,王子進忙撐了把傘走過去看,走過庭院,只見烏漆的大門旁邊立著一個人,那人穿著白色的棉斗篷,上面的帽子將臉遮了大半。

王子進見了那白衣,幾乎與雪融爲一體的白衣,不由心酸,能將白色穿得如此出塵的大概只有緋綃了,緋綃,緋綃,他會回來嗎?還是這雪?給了他一個美麗的幻覺。

只見那人回過身道:“子進,近年來可好?”依舊是目光清澈如冷鋼,眉目溫潤似白玉。一張桃花春風面,帶著幾分調笑,卻不是緋綃是誰?

“緋綃~”王子進見了手上發顫,那把油傘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緋綃見了,將那油傘揀了起來,替王子進撐了起來:“子進,你怎麼還是這樣不小心?”

王子進見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又在自己面前,他依舊是當初那幅少年的模樣,而自己卻已經老了。

心中一酸,眼淚卻涌了出來:“緋綃,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你一去這許多年,我已經老了,你卻和原來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緋綃笑道:“你怎麼還是這樣啊,要是你同我一樣豈不是槽糕?”

王子進聽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許多年,這許多年,緋綃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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