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霍川那邊也不知道有什麼動作,但是夏然知道自己除了只有藉著這次比賽的機會才能接近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天家的人,想見一面甚是難得,更何況還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
夏然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
比賽前幾日夏然的情緒有些焦躁,這是她以往絕對沒有過的事情,可是現在也許是太在乎得失和結果了,反而讓她更靜不下心來,連著幾日她都將自己給關在房間裡,吃也吃,喝也喝,她知道,沒有一個好的體力是絕對沒有辦法應付當天那繁雜的比賽的。
雖然胡二爺都誇她的手藝在整個大燕國看來都是極其優秀甚至是很少有能人能出其左右的,但是玉雕這東西不好說,有時候講究的並不簡單的是技法和玉石的好壞,更多的是靈性。
而現在夏然的情緒不穩,以這樣的狀態參加比賽是絕對不行的。
夏然自己也很清楚。
連著雕了幾樣小玩意都不滿意,乾脆將碾玉砣收了起來,讓人搬著藤椅在院子裡的桑樹下,擺了些時令水果,身邊沒帶用的慣的幾個大丫鬟,都沒個用的順手的人,不過她想著,如果日後真與霍川成了,鋪子的事是該往京裡搬一搬了,到時候春桃和秋實兩個用慣的大丫頭並著幾個二等丫頭若是願意也都給一併帶過來,以後也在京裡找個好人家出嫁。
胡二爺、唐沫和典柒三人自然早就看出夏然的狀態不對,心裡有些著急,但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勸她放寬心,以眼前的比賽爲重,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平常發揮就行。
可是道理夏然也都懂,哪裡還需要他們多話去勸解啊。
這天晚上,看到夏然搬了騰椅到院子裡,一個兩個便在院子門口張望著,一副想要進來卻又怕叨嘮了夏然的這一番寧靜,破壞了她的沉思。
也怪夏然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纔沒發現那就在院子前轉悠著的三人,直到旁邊伺候的小丫頭提醒了,夏然這才眨了眨眼睛反應還是慢了一些,
說道。
“快些請師父和師兄們進來納納涼。”
那大丫鬟這才福了福身子應了一聲,去請了胡二爺三人。
不消片刻,唐沫和典柒進來了,偏獨獨少了胡二爺,原是那丫鬟去請了人進來,也不知道胡二爺是怎麼個想法,當即轉頭就跑了,說句不正經的,倒像是偷窺人家姑娘險些被逮著的老流.氓。
當然,胡二爺定然不是那樣的人。
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倒是苦了唐沫和典柒那兩個大小夥子,被夏然給請了進去,偏偏領頭來看人的老頭兒還跑了,作徒弟的腿腳慢了些便沒跑的了,也是命不好啊。
“兩位師兄,用些時令水果吧,這西瓜倒是挺甜的。”
夏然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果盤,她倒是很難得見到兩個師兄這般拘謹,尤其是她這唐師兄,不要看他平時人五人六裝的偏偏公子模樣,實際上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就讓胡二爺和典柒兩個加起來都沒他多。
這會兒居然顯得有幾分拘謹,這讓夏然有些驚訝,繼而又有些好笑,自己的事情,倒是將這三人都給嚇到了。
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兩位師兄,你們莫要擔心,明天我會盡力而爲的。”
“那就好那就好,這些日子你總是將自己關在房內,我與你典師兄甚是怕你把自己給悶出個毛病來。”
夏然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
“叫你們擔心了。”
典柒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唔,上好的雲霧,倒是叫旁邊那個唐呆子白糟蹋了,要是師父在這裡,定然叫他喝白開水,誰叫那唐沫只是一個明面上的儒雅公子,實際上品茶論道之事完全只是個表面,喝茶如牛飲,只需解渴就是好茶。
那廂唐沫莫名其妙的被瞪了一眼,頗有些委屈,他什麼也沒做啊,連那件事都沒有說,幹毛要瞪他?
“我與你唐師兄還好,倒是師父他老人家,甚是擔心你。”
“是我不孝,讓師父他老人
家…”
“打住,打住,此刻可不是傷感的時候,咱們吃完這盤瓜果便早些歇息,最重要的是放寬心,有你唐師兄出馬,必定幫你摘得魁首。”
有著唐沫在其中調解氣氛,三人很快便將桌子上的瓜果都解決完了,與其說是在品嚐瓜果,到不如說唐沫和典柒兩人是在消滅瓜果,大有一種趕緊吃完趕緊走人的意思。
卻讓夏然誤以爲他們是愛吃這些瓜果,便又讓人切了些端上來,可真真是叫兩人吃了個“夠”,腆著肚子一步三晃的離開了夏然的院子。
這才離開夏然的院子便被胡二爺請去“喝茶”了,又灌了兩壺水,該套的話都被胡二爺給套了去,才放兩人回去。
可不知這兩人夜裡起了多少次夜,倒是折騰了大半宿。
第二天,那明明勸夏然要放寬心的兩人卻頂著青色的眼圈,倒是夏然,看上去神清氣爽,像是昨晚睡的極好。
這會兒倒是輪到夏然來寬慰這兩人了。
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三個青色藥丸,一倒出來便能聞到陣陣薄荷的清涼香味。
“兩位師兄,這是清香丸,祛暑提神的,我瞧著今天日頭毒,兩位師兄似又沒睡好的樣子,我想師兄們…”
話音未落,那唐沫便已經將那清香祛暑的丸子給拿了過去,直接吞了下去,那丸子放入口中瞬間便感覺到了清涼之感,本還有些萎靡的精神在那瞬間也爲之一振。
“恩,多謝師妹。”
對著夏然略微作了個揖,便翩翩然的上了前面的那輛馬車。
典柒看著唐沫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才道。
“我倒他整日裡爲了營造出仙風道骨的感覺穿的左一層右一層不熱呢。”
夏然有些失笑,將手心裡剩下的兩顆與典柒分了之後便也先後上了馬車,只是夏然雖爲了方便而著了男裝,但到底還是個女子,雖三人是同門師兄弟,但饒是親兄妹到了年紀還不能走的親近,更何況只是同門師兄弟,人外到底是要避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