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傻子呢?我們家大個說錯了麼?當初是不是你欠了我賭債,你自己說要拿你侄女還抵賭債的!”
“我…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你自己兒子沒本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得,這兩人開始互掐,夏然才稍微挑撥了一下便黑吃黑起來,互掀老底了。
“好你哥田二狗子,這親事我們家高攀不起,行,一共欠了我三兩銀子,連本帶利給我還來!”
“什麼?你一下子就欠了三兩銀子?作孽喲,你他孃的怎麼就死性不改,賭賭賭,你怎麼不把你老婆也給賭了呢!”
田二舅母一聽欠了足足三兩銀子,氣的差點背過氣去,撲上去就跟田二舅一通亂抓。
“你這瘋娘們,他說什麼你就信啊,我頂多欠了一兩,這才幾天功夫就漲成這樣了!”
“利息,利息你懂不懂,我這銀子要是存到錢莊裡去,多少還有些利息。”
“你這黑心眼的,當初說的好好的,你說變卦就變卦,也忒不是東西了!”
場面一度混亂之極,眼看那邊三人就要掐起來了,周圍村民一陣鬨笑,有些甚至抓了把瓜子來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這可比皮影戲好看且生動多了啊。
反正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還能引火燒身不成。
田二舅母撲在田二舅身上不依不饒,鋒利的爪子一下子抓在了田二舅的臉上,出了幾道血印子。
“你這個殺千刀的喲,老孃省吃儉爲了誰,你還給老孃出去賭,家底都被你輸光了,你說,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錢了!”
“好了好了,這事咱們回去再說,行了!”
“你也知道丟人?知道丟人你還去賭,欠人錢你就不覺得丟人現眼了?”
那鐵匠頭子見這兩口子都撕了起來,拉過自家的傻大個,對著兩人重重一哼。
“既然這親事不作數了你們就趕緊準備準備還這筆銀子吧!”
“不是鐵匠,鐵匠咱們有話好說…”
田二舅還想再挽留一下,卻被正在氣頭上的二舅母
在後面狠狠推了一把,一個踉蹌,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
“活該,惡人有惡報。”
“真看不出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家人還跑到別人家去鬧。”
“嘖嘖嘖,我都替他們害臊。”
“你害臊有啥用,人家自己不覺得,還自我感覺很好。”
“我也是醉了。”
周圍難聽的聲音再也不加掩飾,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讓那田二舅更是臊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他甚至開始想自己爲什麼今天要來這裡,自取其辱!
難道這些天在夏然那個死丫頭這裡吃的虧還少麼!
對!都是那個死丫頭給害的,她乖乖嫁給那個傻子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
就是那個死丫頭太不識相!
他剛從地上站了起來,二舅母還不依不饒的撲了上來,一把抓住了田二舅的耳朵。
“說,你是不是還藏了私房錢?”
其實田二舅是一個比較懼內的人,但這次二舅母實在是過分,在這麼多人面前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讓他有些惱火,再加上二舅母的不依不饒,耳邊縈繞著那些村民的嘲笑,讓他腦子裡瞬間氣血上涌,猛然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接著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氣氛有一些凝固,接著是死一般的沉寂,忽然二舅母“哇啊…”一聲就哭叫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嘶吼著向田二舅撲來。
“我滴個娘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居然動手打我,你這沒良心的啊,老孃跟了你多少年,今天你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我,你叫我以後的臉往哪放啊。”
“哎喲喂…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哎喲我的娘啊…”
那二舅媽此刻就猶如一個潑婦一般,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嚎又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田二舅。
夏景輝是個文人,本就看不慣那些鄉野村婦的彪悍之風,再加上那二舅母幾次來撒潑打諢,此刻在這
裡耍著潑婦行徑,只覺厭惡之極,眉頭深皺,上前兩步雙手負在身後道。
“二哥二嫂,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有什麼事咱們關起門來,回去再說如何?”
本是好意一勸,誰知卻不知怎麼就扎中了正在嚎叫中的二舅母的神經,當即就跳了起來,手背一抹眼淚鼻涕,指著夏景輝說道。
“這本就是我們家的宅子,只不過暫借你們住而已,對了,你們還欠了我們三個月的租金,我現在改變注意了,三兩銀子一分也不能少!”
就用這三兩銀子來填補那死鬼的賭債!
“坐地起價?你這房子的租金值不值三兩銀子麼?”
夏然冷笑,三兩銀子能在鎮上最好的地段租上一個門面!
“我不管,房子是我的,我說多少就是多少!”
夏然嘖嘖搖頭,喃喃道。
“沒文化,真可怕,三十文錢,多一分也不會有,你若不滿就請里正來,若你還覺不行咱們也可以去麻煩一下縣老爺來幫我們斷個公允如何?”
“你…你…”
二舅母氣的指著夏然渾身發抖,耳邊傳來一陣陣鬨笑,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這死丫頭給她難堪!
仗著自己肚子裡有那麼點墨水就欺負他們這些老實人!
哼,她田錢氏纔不是那種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好啊,好啊,你們一家子欺負我,田二狗,你也幫著你親妹妹是不是?我要回孃家!”
夏然也是服了,這麼顛倒是非黑白不分還說的理直氣壯的,她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果然讓她大開眼界啊!
“你胡鬧夠了沒有?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跟我回去!”
“現在嫌我丟人了,早幹嘛去了?行啊,你們說不付三兩銀子也沒關係,把那塊玉石給我,我們就算兩清了。”
田二舅母仰著腦袋指了指被夏然塞入懷中的那塊玉石,好啊,到現在還惦記著呢。
夏然冷笑,眸子裡溫度漸冷,看著二舅母一字一句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