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走?”
老太太都快氣瘋了,他們既住下就沒打算過要走!
這明明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偏偏這夏然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倒是叫人臉上火.辣,饒是老太太這般厚臉皮的也忍不住有幾分尷尬。
這該死的沒眼見的丫頭,活該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是啊,我們都已經分家了,祖母作爲長輩時常過來小住是應該的,也好讓我們儘儘孝道,儘管當初說分家的也是老祖母您,但您畢竟是長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算敢怒也不敢言啊,二嬸子您說是不?”
那夏二嬸子本來心裡就埋怨老太太分要分家,這要是還沒分家,他們現在又何必寄人籬下,以後這些還不都是他們家文濤的。
夏二嬸子尷尬的笑了笑,縮在了老太太的身後,凡事都有老太太在前面擋著,她怕什麼,這個壞人又不是她當的。
但她也絕對做不出在背後拖老太太后腿的事。
“你這倒黴丫頭,誰叫你這麼沒大沒小的跟長輩說話的?”
老太太氣的眼睛都直了,指著夏然的手指一個勁兒的哆嗦,恨不得將夏然拆吃入腹一般,她越是生氣,夏然心裡就越是舒坦!
“老太太莫氣,冤枉的很,我實在不曉得哪裡讓老太太您這麼生氣。”
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那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撲閃撲閃的,帶著點點水霧,叫人我見猶憐,好一個扮豬吃老虎。
“二叔和二嬸子還有堂哥在我們家也住了好些日子了,陽哥兒身體不好,如今又被大堂哥打成這樣,既然已經分了家,那麼這湯藥費…二嬸子你看如何是好?”
“這…”
那夏二嬸子面色有些不愉,心裡暗道這小丫頭這兩年倒是變聰明瞭許多,也出落的更加靚麗了,只可惜都已經十六年紀了還沒個婆家,依她看,文濤那一腳還踢的輕了,怎不把那小夏陽給一腳踢死,她再想法子將這礙眼的夏然給嫁出去,這家產不就…
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好,只可惜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什麼湯藥費不湯藥費的,你還缺了這麼點錢?那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夏然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還拎不清的夏老太太,低聲說道。
“老祖母既然非要這麼偏頗,我夏然也不怕背上個不孝的名!”
他們現在可是寄人籬下,反而弄得跟自己纔是主子一般,著實可惡,叫人生氣!
“你,你要做什麼?”
“春桃,秋實,送客。”
“夏然,我看你敢!”
老太太猛的一拍桌子,手裡的龍頭柺杖在地上敲的“咚咚”響,一旁的夏景輝想說些什麼,卻被田婉兒牢牢的抓了住,老太太的那些話著實誅心!
“小然,咱們都是一家人,就算是分了家,骨子裡還是流著一樣的血水,那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啊,如今二嬸也是沒辦法了,才拖家帶口的求老太太來投奔大伯的,到底是長輩,你這麼說話若要是傳出去,可就是個駁逆長輩,目無尊長啊,你是個姑娘家,以後還要嫁人的,聽二嬸一句勸,給你祖母低頭認個錯。”
夏然卻是冷笑,這個二嬸子倒是個慣會來事的,好人都讓她做去了,倒顯得她多壞似的。
“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人,今天的對話又怎麼會傳出去呢?爲了我的閨名,我想我爹孃應是不會在外面亂說什麼的,要麼就是…”
她的眼神在對面的夏老太太、夏二嬸和夏文濤身上轉了一圈,那意思實在是不言而喻。
“小然…”
也許是覺得夏然說的實在過分,夏景輝出聲提醒道,其實他更在乎的當然是夏然的名聲,畢竟是姑娘家,日後肯定是要嫁人的。
夏然卻在心裡悠悠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個父親是個軟心腸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偏還在他面前這麼氣夏老太太幾人,只是她實在氣不過,不說些話來讓那些人知道一些自己的斤兩,她會把自己給氣炸了的。
“既
然二嬸子都這麼說了,我們夏家廟小,還只能委屈你們住在迎客院裡了。”
那夏老太太還想再說些什麼,被旁邊的二嬸子拉了拉,她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不是得寸進尺的時候。
那二嬸子也算是個精明的人,這會兒便拉著老太太和夏文濤走了,那夏文濤的眼神在夏然的身上轉悠了一圈,那模樣實在叫人噁心。
與夏景輝和田婉兒說了會兒話,又在小夏陽的牀邊坐了會兒,直到金大夫進來替小傢伙換藥的時候,夏然才起身離開。
而後數日,那幾人倒是安分了不少,但夏然還是不敢放鬆半分,夏陽的事讓她頗爲自責,她也更不想這樣的事還會再發生第二次。
但儘管這樣,小夏陽從此之後就再也不敢養任何動物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吃肉,聞到肉沫的味道都會吐,可心疼壞了田婉兒和夏景輝。
不出夏然所料,夏老太太和夏二爺幾人就是不知道安分爲何物,隔不久老毛病就開始犯了,先是夏二爺手腳不乾淨,後是夏文濤想要進入她的鋪子裡做事。
夏然冷笑,心裡清楚,不將這一家子奇葩給徹徹底底制服,只怕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春桃等著問她要如何解決,夏然卻只是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賬本,細長的手腕上套著一個赤金玉鐲,水頭很足,是很難得一見的上品。
讓春桃附耳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春桃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不出兩天,夏二爺在賬房便支了近五千兩銀子,而他在賭坊裡連連輸錢,沒一次贏的,而越是這樣,他越是要賭,已然是輸紅了眼。
再說夏文濤那裡,夏然倒是同意了讓他進鋪子裡幫忙,然而卻是做著最簡單的打掃和跑堂的事情,那夏文濤卻將派頭做了個十足,像是著鋪子根本就是他們家似得,儼然是個大少爺。
而他這些天都憋壞了,眼饞夏然,那殘弱的理智卻也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