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喝藥才能好喲,小陽不是想跟姐姐去抓泥鰍麼?只有快點好了才能抓泥鰍喲。”
小傢伙很是聽話的點了點頭,嘴巴里因爲塞了果子而高高的鼓出一塊。
不一會兒,夏景輝便揹著竹簍子回來了,簍子裡放的都是他平時所做的字畫,碰上趕集的時候會去集市裡買買字畫貼補家用,偏還清傲的很,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沒一個實用的一技之長,當真百無一用是書生。
田婉兒將田二舅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給夏景輝聽,夏景輝當即就皺了眉頭,在他看來,他的女兒如果嫁給個傻子,別人得怎麼笑話他?
可如今家裡的形式…
悠悠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這事以後再說吧,小然還小。”
田婉兒將一碗熱面放在了夏景輝的面前,上面還蓋了個雞蛋,算是家裡比較好的口糧了。
“可這鐵匠頭算是咱們村裡挺不錯的人家了,再說,咱們小然你也看到了,這樣貌確實…”
“可我夏景輝的女兒也不能嫁給一個傻子啊。”
夏然在西屋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肚皮上的一圈贅肉。
果然,顏值這玩意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挺重要的一個東西。
她以爲這事沒答應就算過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去赤腳大夫那給夏陽抓藥,小傢伙打孃胎出生之後體質就不太好,這剛一入秋就有些不舒服,後又著了涼,沒抗的住就給病倒了。
金老頭脾氣有些古怪,不愛說話,大部分村民來抓了藥就走也不多留,此刻手裡正拿著一個鉢,另一隻手正用力的用手中的鋤去搗碎鉢裡的草藥,抓了夏然讓她幫忙看著點爐子上的火兒。
“可是夏然姑娘?”
忽然一道聲音從她背後響起,她微微轉頭看去,只見一身材修長著青色長衫秀氣男子正微微彎著腰看著她。
正是村裡唯一的秀才,家裡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孃,一直臥病在牀,這秀才名爲陳俊才,
是個十打十的孝子,每隔些日子便會來金大夫這裡抓藥。
她是村裡姑娘家最…額…最彪的一個,雖說夏家一家回村不久,陳俊才並沒有親眼見過夏然,但光看這體型便能猜出個七八分來。
夏然被煙火味兒嗆的輕咳了一聲,一手捂著口鼻,一手繼續抓著蒲扇慢慢扇著風,也沒空跟這書生多嘮叨,點了點頭道。
“是啊,我就是。”
“既是夏然姑娘,那你還是趕緊著些回去瞧瞧吧,我過來的時候聽鄰家的嬸子說,鐵匠老頭領著媒人婆子和你那二舅上你家提親去了,好似正鬧著呢…”
話音未落,夏然便猛然站了起來,驚呼一聲。
“什麼!”
也許是因爲蹲的太久了,猛然爬起讓夏然有些頭暈目眩,險些被站的穩,好在那許俊才及時扶了她一把,但那書生是個榆木腦袋,隨即就放了手,還大呼“失禮了失禮了,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怪,她現在哪裡有功夫跟他在這裡磨嘰,一把將手中蒲扇塞到陳俊才手中,夏然連打聲招呼的功夫都沒有,提了裙襬便跑了出去。
好他個鐵匠頭,還來一個先禮後兵!
村子不大,跑回家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遠遠的就看到自家籬笆院外圍著一羣看熱鬧的羣名,時不時夾雜後著幾句交談。
這些人都閒得慌,都不用幹活的麼?
夏然嘀咕著,擠開人羣走了進去。
村民一見正主兒回來了,這好戲這會兒纔算開始。
一進門便見著鐵匠頭帶著他那傻兒子坐在那兒,一旁站著村長老婆,充當媒人,她那二舅則是左右在勸著她父母。
夏然想,好在這原主的父母多少有點兒良心,否則自己可算是替原主將所有的罪兒都受了一遍。
“呀,然兒回來了。”
田二舅倒是個會來事的,見著夏然便放棄了慫恿夏然的爹媽,直接拉過夏然站在村長老婆和鐵匠頭子面前。
“別看我們家夏然長的壯實了一些,這力氣可大著
呢,什麼活都會幹,這以後家裡啊,就不愁沒人照應了。”
鐵匠頭兒也是滿意的連連點頭,這壯實是壯實了些,但他有手藝,多添一雙筷子還是可以的,要不是自家這祖宗腦袋有些不好使,他纔看不上這肥婆呢,娶回來就當是給兒子找個照顧的人,至於其他方面嘛…就由他這個老子代勞了。
也不知道那鐵匠頭兒想到了什麼,露出色瞇瞇的一笑。
那眼神讓夏然看著就不舒服,不著痕跡的甩開田二舅的手後退了半步。
“爹、娘,這村長夫人和鐵匠叔來我們家作客,咱們家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你這丫頭,什麼作客,你瞧瞧,你鐵匠叔連聘禮都帶來了。”
可別說,這鐵匠還真拿得出手。
那擔子裡放著兩隊捆著爪子的雞,兩雄兩雌,豬肉一斤,鯪魚一條,白米麪三斤,在這個貧窮的小村落裡算是不錯的聘禮了。
夏然看向自己的父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後退了兩步,站到夏景輝和田婉兒的身邊去了。
這樣的強買強賣,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著!
“爹,娘…”
夏然抓了夏景輝的袖角,委屈的低垂下了腦袋,當即便讓夏景輝就軟了心腸。
“二哥,這事…我瞅著還是不妥。”
“這有什麼不妥的?你也不瞅瞅你們家閨女,人鐵匠頭願意讓兒子娶就已經是萬幸了,難不成還要小然在家裡做老姑娘不成!”
“二舅,這鐵匠頭家好,你咋不把小芽姐嫁過去,那這些聘禮就都是你的了。”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
田二舅當即就不高興了,她也配跟芽兒比?
芽兒可是村裡出了名的美人,比之田婉兒年輕那會雖差了些,但總歸比眼前這個夏然美上不知道多少倍。
這會兒正在大戶人家幫工呢,這要是被那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看上了,納了做妾,以後這日子榮華富貴,可有的享受的。
“然兒,不得對你二舅無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