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真是…”
對於自己的這一對兄嫂,田婉兒是失望的。
他們這一家出事以來,這兩口子非但一點忙也沒幫,反而還各種使絆子,之前她都是一忍再忍,現(xiàn)在這兩口子卻是越來越過分了。
“沒事,然兒你休息吧,娘出去看看。”
夏然沒說話,只是披上外衣,她怎麼可能讓田婉兒獨自去面對那兇悍的夫妻兩,她那個斯文的爹就更不用指望了。
“這麼晚了,二哥二嫂這是?”
那邊夏景輝也披了件褂子從他的屋子走了出來,皺著眉頭,臉上帶著幾分不悅。
“妹夫,咱們是來找小然的。”
“這麼晚了,小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二哥二嫂這樣,不太方便吧。”
夏景輝皺著?眉頭說道,裡面夏然正欲挑起簾子的手微微一頓,另一隻手一把拉住了田婉兒,這是讓夏景輝“雄起”的好機會,她也想看看夏景輝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會怎麼護著她。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她天天不是跟這個男的走一道就是跟別的男的走一道,今天是那霍三,明天就是那陳家秀才,也不怕被人家亂嚼舌根!我聽著都沒臉!”
二舅母冷哼一聲,嗤道,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皮子,一副她都嫌丟人的樣子。
夏然心中冷哼,只怕這其中二舅母沒少出力吧。
“你…你…說話可要講證據(jù),我們家小然可是清清白白的…咳…咳咳咳…”
外面的夏景輝氣的臉都紅了,這樣的污言穢語對他這種斯文人來說,最是聽不得,吵起架來也都是之乎者也,子曰孟子曰的。
還不如夏然自己上呢。
聽著夏景輝都急咳了,田婉兒也是一陣心疼,連忙挑了簾子走了出去。
“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你怎麼樣?”
夏景輝只是被氣的急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夏然不緊不慢的倒了杯溫水遞給夏景輝讓他喝下,然後纔看向田二舅和二舅母。
“今晚,我爹要是因著二舅母的那些話而氣出個什麼好歹來…二舅母我想您應(yīng)該比我明白,毀人清
譽就好比要人性命,我若是因著二舅母的那番話,爲(wèi)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以死爲(wèi)證,是不是就合了二舅母的意了?”
冷冷的眼神伴著不溫不火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平常事兒一般,卻叫聽著的人一陣不寒而慄。
那二舅母本也就是呈一陣口舌之快,可沒想過要真逼死夏然,揮了揮手,一臉尷尬,但卻又想將臉上的尷尬給掩飾去,一時間便顯得有些扭曲。
“得了得了,別說這些話嚇唬我,我也只是聽人家說的,又不是我說的,自己沒做過,難道還怕人家說不成?有句話不是說什麼,清什麼者就是清的。”
“二舅母既知道清者自清,那也應(yīng)該知道什麼什麼叫三人成虎,什麼叫人言可畏吧?”
“什麼、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沒關(guān)係,我有的是時間與二舅母聊聊這些成語的典故。”
二舅母一聽眼睛就直了,她來這可不是聽她說什麼典故不典故浪費時間的。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嘮叨這些,我來是跟你算賬的!”
“噢?算賬,唔…”
她這裡有一筆賬還沒好好跟你們算呢!
還有幾日,咱們這賬到時候再算!
扯了個板凳整了整衣服便坐了下去,一頭半乾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之上,微微側(cè)著腦袋,燭火下將她的五官映襯的格外美麗。
“那我們就好好算算賬。”
“那瓜子可是你教我們那麼炒的。”
“嗯哼。”
夏然託著下顎,臉上顯出幾分慵懶和疲倦。
白天忙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
“你看是吧,咱們就是按照你說的炒的,結(jié)果根本沒人買,你說怎麼辦吧?”
夏然聽了一陣想笑,擡了擡眼皮子看向眼前的二舅母,打了個呵欠,玉手輕輕拍了拍張開的紅.脣。
“那…二舅母是想讓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dāng)然你是給我處理了這些瓜子啊。”
那二舅母說的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好似這責(zé)任就該夏然承擔(dān)似得。
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把臉丟的這麼徹底的人!
輕笑一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憑什麼要幫你處理?”
“不是,小然,這瓜子是你教我們這麼炒的吧?”
“是麼?不是你跟二舅問我怎麼炒瓜子麼?隔壁家的二嬸也問了,二嬸怎麼就沒來叫我?guī)退麄兗姨幚砉献幽兀俊?
她說了怎麼炒瓜子,出了事就是她的責(zé)任了?真是神一樣的邏輯。
那二舅母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田二舅拉了一把。
“你抓我做什麼?”
“咱們是來請小然想辦法的,婆娘不會說話,小然你就原諒你二舅母哈,她嘴笨,你別聽她的。”
田二舅這會兒倒是拎的清一些,趕緊將話頭接了過去,這要是再讓這婆娘繼續(xù)說下去,事兒就要壞了!
“我不與二舅母計較,二舅母只是不會說話罷了,只是我也沒有法子幫二舅跟二舅母。”
“小然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看咱們這麼多瓜子砸在手裡也不是個辦法,這皮影戲班子明天就去下一個村了,咱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
夏然撐著額頭,微微歪著腦袋,說道。
“這樣吧,讓我想想…”
說著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唉,行,想想,你主意多,想想…不著急啊,我跟你二舅母就在這裡等你,不著急,不著急。”
說著就拉著二舅母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下去,等著夏然的辦法。
誰知等了好一會兒,夏然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半分也不動,良久也沒個動靜,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這田二舅跟二舅母對視了一眼,終究是忍不住了,田二舅猶豫了一下,在二舅母的慫恿下開口道。
“小然…小然?”
竟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二舅母微微壓低了身子,從下往上看去,果然就看到夏然閉著眼睛,呼吸均勻,顯然已經(jīng)是睡著了。
“騰~”的一下子,火氣當(dāng)即就起來了,猛的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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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小賤丫頭,居然耍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