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去瞧瞧。”
那青衫中年男子雙手負在身後,與那溫潤公子一同去湊了熱鬧。
“這不是胡先生麼?”
“胡先生??是那個胡家的老先生?”
“就是那個胡家,青色長衫,胡家二爺的標誌。”
“胡家靠賭石起家,後經營起玉石生意,胡家二爺偏愛玉雕手藝,那雕出來的東西,嘖嘖嘖,連宮裡的皇上和娘娘們都讚不絕口啊。”
“今天可算是見到活人了。”
“呸,胡二爺當然是大活人啊,唉,旁邊那是誰啊?”
“這你都不認識,胡二爺手下有兩個得意徒弟,一名喚唐沫,一名喚典柒,眼前這個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唐沫公子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胡二爺和唐沫所到之處無不讓開了一小條道,有些不明所以的人還側目看來,這就是名人的效應。
只是待兩人行到那攤位前才知道那切出三彩的姑娘已經走了,只是本零落幾人的小攤前這會兒圍滿了人,無不想拼一拼手氣,若是再切出一個三彩或者旁的來,那豈不就發了。
……
夏然扯著霍川飛速離開了賭石市場,紅撲撲的小臉,快要咧開到耳朵後面的嘴角,?抓著霍川袖子的手牢牢的捏著,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輝,霍川有一瞬間的恍惚。
“快把三彩拿出來我瞧瞧。”
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什麼人,夏然才拍了拍霍川的手臂,一臉興奮的說道。
霍川嘴角揚起幾分笑意,故意在袖子裡摸索了一番,見著矮了自己一頭的小女人又是興奮又是著急模樣,在她的催促下,這纔將袖子裡的那塊未經打磨拇指大小的三彩玉石給拿了出來。
“喏。”
夏然一把給搶了過去,以她的專業水準前後左右給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是興奮,嘴角便咧的越是大,簡直是合不攏嘴了。
“發財了,發財了,霍三,我們發財了!”
她歡呼一聲,雙手高高舉起,整個人都蹦了起來,一把抱住霍川又蹦又跳,她沒注意到,那麼
一瞬間,霍川整個人都有些僵了住,耳朵有些可疑的泛紅,輕咳了一聲,這纔將身上的小女人給扯了下來。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明明是面色微冷的,但卻心虛的不敢看夏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心虛些什麼。
夏然眨了眨明亮的雙眸,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兀自沉浸在發財了的喜悅之中。
“噢,險些忘了,你有潔癖。”
又在霍川的胸膛上輕捶了一下,夏然又寶貝似得將彩玉收入繡袋中,貼身收入了懷中的暗袋裡。
“爲何不直接轉手賣掉,你需要銀子。”
“正是因爲需要銀子,我可以讓它變的更有價值,今天謝謝你了,我還得去茶樓上工,晚些等換了銀兩請你吃酒。”
匆匆與霍川道了別,夏然便向黃鶴樓跑去。
剛從後門進入,還沒行至後廚,這幾日處的較好的幫廚大嬸便小跑了過來。
“夏然姑娘,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這…是發生了何事?”
夏然有些莫名,自己的算盤還沒來得及撥拉呢,不會就被黃老闆給知道了吧?
難不成他還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是。
“唉,你去了便就知道了。”
夏然一路忐忑的跟著那廚娘進入了後廚,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正在散紅雞蛋,咧著嘴.巴笑的合不攏嘴,周圍各個都與他說著道喜的話。
看來是那個剛生了兒子的雕刻師傅回來了。
夏然這才明白了那大嬸的話,轉頭見著大嬸一臉爲難模樣,夏然想自己也算是值了,至少有人還惦念著自己。
反正她也只是暫代這個職位的,現下也不過是提前了幾天走人而已。
“夏然姑娘…你看這…”
“多謝大嬸和大家這幾天的照拂,夏然這廂謝過,日後若有需要,儘管來找夏然。”
“這位就是夏然姑娘吧,嚐嚐喜蛋,沾沾喜氣。”
“多謝王大哥,夏然也給你道喜了。”
與後廚的幾人道了別,又跟黃老闆支了這押
著的銀子,與老闆道了別這才歡快的回家了。
正好她想這幾日趕工,將手裡的幾塊玉石給雕出來。
揣著剛支出來的銀錢直奔玉器店,想著先去尋一些合手的碾玉砣和刻刀,等日後有了銀錢再專門打一套來。
玉器店門上掛著的簾子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暗紅色的“胡”字
剛跨入玉器店,店裡的小廝就跑了過來,那小廝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穿著青色馬褂,前襟繡著一個“胡”字,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姑娘要看些什麼?”
“你們這可有雕刻的刀具?”
“有是有…只是…”
只是一般人都是來買玉的,哪有來買刻刀的啊。
“可否帶我去看看。”
“好的姑娘,那你請隨我來。”
那小廝說著便將夏然帶入了裡面,刻刀不多,但好在大小號齊全,夏然挑了兩支偏小號的,試了試手感,雖然比之自己用慣的那套碾玉砣差了很遠,但多少也比之前用來雕蘿蔔的那個好的多。
麻利的付了錢之後便離開了胡家玉鋪。
……
邁著輕盈的腳步,夏然是遮不住的滿面春風,偶碰到一兩個村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她也沒太在意,一心盤算著將手中的幾塊玉石雕成什麼樣子。
遠遠的只見院門口圍了好些人,村民竊竊的討論聲伴著某個潑婦大嗓門的聲音,似乎還看到了傻大個家的那頭驢。
“這不還沒到時候呢嗎?”
糟糕,自己手裡的銀錢全部拿去買玉石了,如果這時候田二舅要那房租錢還真拿不出啊…
“呸,就你們家夏然這樣的,我們還看不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
“就是,瞅瞅瞅瞅,居然還不知道藏著哪個野男人的信物!”
“這東西一看就是值錢的,居然還藏在枕頭底下,不是野男人的還能是撿的不成?”
叫囂著的不是旁人,正是那鐵匠頭子還有不怕把事情鬧大的二舅母。
真絲…陰魂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