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切!”
反正就是一塊破石頭,如果能切出東西來最好,若實(shí)在切不出什麼來,也只能怪這姑娘眼光不好,運(yùn)氣太差!
“哎呀,姑娘你可得想好了啊。”
“就是,別傻乎乎的把銀子都給打水漂了。”
聽著周圍勸她的聲音,夏然微微抿脣,看向身邊的霍川,得到的是一個“隨你,你開心就好”的眼神。
這個人…難道就不能給她點(diǎn)主意麼!
深吸口氣,罷了罷了,人生得意須盡歡!
“切!”
一聲下去,頓時引來周圍一片唏噓嘆息。
那老闆倒是手腳麻利的將那石頭給搬了過來,拿起工具就開始扒皮。
好一會兒卻沒見到半點(diǎn)綠色,夏然那心裡可是捏著一把汗呢,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翡翠也是好的啊。
“嘖,看來沒戲。”
“我看也是,都快去了一半了,還不見半點(diǎn)綠。”
“急什麼,急什麼,再等等看。”
“反正也就五兩銀子,總比傾家蕩產(chǎn)壓錯寶來的好吧。”
很顯然,周圍的人都對這塊石頭不抱希望了。
夏然那顆心臟卻是狂跳的厲害,噗通噗通的,像是隨時都能跳出嗓子眼似得,她是真的緊張啊,這五兩銀子,可是她全部的身家了!
忽然,一隻寬厚的大掌,帶著些許熱度貼在了她的後背之上,她愣了一下之後,瞬間僵硬了背脊,但隨即,那源源不斷的熱流貼著後背傳來,卻莫名的讓她更加安心了幾分。
“錢沒了可以再賺,莫要擔(dān)心。”
渾厚而又低沉的聲音響起,就在她的耳邊,叫她無比的安心,那顆狂跳著的心臟也漸漸的安穩(wěn)了下來。
不就五兩銀子,她經(jīng)過手的錢還不知道得翻多少倍呢。
沒了就再賺,她夏然還不至於輸不起!
“恩。”
略微應(yīng)了一聲,只聽周圍突然有人“咦…”了一聲,聲音中帶了幾分驚奇。
“出了點(diǎn)綠。”
“就一線,剛纔那還一片呢。”
“這麼點(diǎn),切不出來吧。”
“肯定扒不
出來啊,嘖,估計又廢了。”
夏然連忙定睛看去,果然,那塊石頭先是出現(xiàn)了一條約一公分長的綠色線條。
“繼續(xù)扒。”
夏然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嘶啞,也許是有些緊張,又或許是有些激動。
“得嘞。”
那老闆應(yīng)了一聲,手下動作更是麻利。
很快,越往下扒便越是出綠,接著又出現(xiàn)了幾分嫣紅和土黃.色混雜,足足有拇指大小!
夏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一把抓住旁邊霍川的胳膊,死死的掐住他的手臂。
“三彩,是三彩啊!”
周圍的人也都沒見過三彩,頓時有片刻的安靜,只是那老闆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面去了,顯然是個好東西。
確實(shí),這東西雖然比之霍川的那塊“福綠壽喜財”五福玉差了些,但也算是極爲(wèi)難得的上品了。
何爲(wèi)三彩,人們將翡翠的紅翡、綠、紫、黃翡、白五色的寓爲(wèi)福、祿、壽、喜、財。
而擁有其中三種顏色的就被稱爲(wèi)三彩翡翠。
一般來說翡翠上出現(xiàn)一個色塊,隨即升價百倍。
但在這些彩色翡翠中,一般爲(wèi)有翡無翠,或有翠無翡。
如果同時出現(xiàn)“翡”、“翠”兩色,已屬相當(dāng)難得,如果再加上紫或白色,則非常罕見。
即使在清代上貢的緬甸翡翠中,能在一塊玉中同時有三色的,也是少之又少,任何三色一起即爲(wèi)三彩翡翠。
所以,夏然的激動可見一斑。 Www?TтkΛ n?¢ O
“姑娘手氣可真是好,個頭雖然不大,但是比之這五兩卻足足翻出了數(shù)倍不止。”
“真看不出來,竟、竟出了個三彩。”
“恐怕就連今年的胡家都不一定能一切就切出個這麼好的寶貝來。”
“又胡說了,胡家這種貨豈是少數(shù)?”
“恭喜姑娘,恭喜姑娘啊,眼光可真是獨(dú)到,只是這價格…”
夏然早就高興的合不攏嘴了,面上還裝出一副傲嬌模樣。
“只是運(yùn)氣好罷了,老闆您放心,規(guī)矩我還是懂的。”
一般切出好物件之後,這價格總歸是要再擡一擡,算是個彩頭,這也算是
行內(nèi)不成文的規(guī)矩。
笑呵呵的接過老闆手中還未打磨的三彩翡翠,夏然整張臉都紅撲撲的,滿心滿眼都是“發(fā)財了發(fā)財了”正愁沒銀子呢,上天就掉下這麼大一塊餡餅下來。
“姑娘,要不然,你就在這尋個賣家?”
“是啊姑娘,我瞅著這彩玉頗爲(wèi)閤眼,不如這樣,三百兩,你賣與我。”
人羣中有個富商打扮模樣的人說道。
若是旁人,估計也就賣了,而夏然在見到這三彩的第一眼,就想好了,這玉個頭小,若是能打磨出一個玉扳指卻是再好不過的了,到時候價格還能再翻一翻,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謝謝這位大哥的好意,只是這塊三彩,我自有用處。”
那人略微抿脣沉思了一會,又道。
“這樣,我再加點(diǎn),五百兩,你覺得如何?”
夏然爲(wèi)難的搖了搖頭。
“抱歉大哥,我意已決。”
糟了,這裡混亂的很,保不齊有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情況發(fā)生,好在她將霍川給帶了出來,好歹他也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貌似還會一些花拳繡腿,用來唬人倒是不錯的。
連忙將那三彩用帕子包了起來便塞進(jìn)了霍川的懷中。
“彩頭晚些再給老闆您送來。”
付了銀子而後拉了霍川便就擠出了人羣。
不遠(yuǎn)處,一個青衫中年男子雙手負(fù)在身後,身邊跟著一個錦服少年,看上去溫潤如玉,脣紅齒白,讓人不由的聯(lián)想到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怕是用在此人身上最是貼切不過。
“快,聽說那邊有人切出了個三彩。”
“真的假的?手氣這麼好?”
“更重要的是,那人五兩銀子就切了石頭!”
“什麼?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yùn)啊。”
“莫不是謠傳吧。”
“是不是謠傳,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是是是,咱們也去看看,沾沾喜頭。”
“師父…”
那溫潤公子的聲音也是溫溫柔柔,如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柔和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