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書祁努力找出真相,還想從警衛隊長嘴裡問出什麼時,付營長的一個警衛士兵告訴書祁,幾個月前的那天,付營長讓他們六個人換上普通平民的粗布衣,開著一條裝著十多箱貨物的小船,停在湖中心等待命令,等吳營長的船到了後,他們再聽命令,把偷偷小船上的貨箱跟一艘大船上的貨箱調換。
書祁問:“那你們知道這件事是付營長自己所爲,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或者是他與別人聯手一起做的嗎?”
士兵說:“這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幾個人雖是付營長的警衛兵,但從那次的事情以後,付營長有什麼事都不跟我們細說,這次他突然失蹤,我懷疑是不是跟那次調換貨箱有關,若真是那樣的話,還請長官在樑丘長官面前爲我們說幾句好話,我們也是奉付營長的命令辦事,根本不知道付營長是要往軍需藥材裡摻假。”
書祁說:“付營長跑了,你們也務必要站好崗,守衛昌東縣的安全,就算是將功折過吧,等樑丘長官回來,我也好爲你們說話。”
警衛隊長和士兵,以及邊上的一個連長齊聲說:“是。”
書祁把他了解的情況一一告訴了樑丘航,樑丘航在電話裡說,他已經找到軍需官了,軍需官自出事後就被關進了大牢,他說的情況跟書祁瞭解的情況都基本一致。樑丘航說:“我會派人去找到付營長,這邊的戰事基本已經結束了,過段時間我也可以回家了。”
聽說樑丘航要回來,所有的人都打心裡邊高興,二老爺說:“等這次小航回來,若是他和絹兒都同意的話,就把他們的婚事辦了,把昌東縣的宅子賣了,賣了的錢留給絹兒和小潔,還有辛兒、蘇兒他們結婚用。”
二老爺要把縣城的宅子賣了,書華和書祁都很吃驚,特別是書華,“父親,縣城的宅子是您一手修建起來的,如今要把它賣了,別說是您,我們都不捨得,孩子們結婚在宗祠拜了祖宗,再在大院裡辦喜宴就行了,何必要賣宅子呢?”
“賣了吧,這是我能孩子們的最後一樣東西了,不過,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你大哥,讓他好好安心養病。”
書祁還不知道書貴得的是什麼病,問二老爺:“父親,大哥的病怎麼還沒好?到底是什麼病啊?”
書華說:“大哥得的可能是心病,必竟把吳家的家業就這樣拱人他人,大哥心有不甘吧,加上又在大牢裡關了兩個月之久,這個心結一直沒有打開。”
書華這樣說,書祁也沒多作他想。 學校很快開學了,九月份,書祁和書華把昌東縣的宅子要賣的牌子掛了出去,吳絹和夏潔受明部長之邀暫時住在明家。明家雖沒有吳家的宅子那麼大,但也足可以住下十幾個人,明部長邀吳絹和夏潔來住,一來可以陪陪在家帶孩子的子云,餘時還可以教吳琦讀書、寫字。
九月下旬時,樑丘航回來了,讓大家沒想到的是,樑丘航到達吳家大院
的第二天,樑丘航的父母帶著樑丘航的表妹思玉也來到了吳家大院。幾年不見,樑丘老爺緊緊握著二老爺的手,情不自禁流下了兩行眼淚,說:“二老爺,自上次一別竟五年有餘,這些年你還好嗎?”
二老爺說:“除了家產沒了,其他都挺好的。”
“我聽小航說了,一收到小航的電報,我們就動身趕來了,一輩子的血汗就這樣沒了,我真怕你抗不住啊!”
二老爺笑著說:“錢財沒了可以再掙,我老了,對我而言,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二老爺和樑丘老爺正在圓廳說話,書貴由大少奶奶攙扶著走了進來。書貴笑著說:“聽聞樑丘老爺和夫人來了,我本應出來相迎,但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適,親家和親家母莫怪。”
樑丘老爺和樑丘夫人見書貴臉色不好,看上去像是很虛弱,樑丘老爺說:“親家,您這是怎麼啦?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書貴說:“讓親家擔心了,我沒事。前幾天,父親和我聽說小航要回來,還尋思著把小航和絹兒的婚事辦了,剛好親家和親家母都來了,若小航和親家沒有意見,就找人挑個好日子,在大院裡擺幾桌喜宴,親家、小航,你們以爲如何?”
樑丘夫人說:“我早就盼著他們成親了,這次過來除了看望大家,主要就是爲這事來的,既然親家都同意,我們自然巴不得了。”
樑丘航命身邊的隨從把樑丘老爺帶來的聘禮拿進來,樑丘老爺說:“這是我們帶來作爲提親的聘禮,一點心意,望二老爺和親家莫要嫌棄。”
二老爺說:“這怎麼可以呢,我們之間還需要這些俗禮嗎,只要兩個孩子同心同德,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樑丘老爺說:“不,二老爺,親家,這不僅僅是聘禮,也是我們樑丘家對二老爺和親家,以及絹兒的尊重,小航和絹兒能修成正果也確實不易,這也是我們樑丘家的福氣!”
坐在下邊的樑丘航一直沒有說話,二老爺問:“小航,你對我們長輩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嗎?”
樑丘航自然巴不得與吳絹成親了,被二老爺這麼一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祖父,叔叔,父親,我沒有意見,一切都聽你們的安排。”
樑丘老爺帶來的聘禮真的不輕,除了一些傳統禮俗上的東西,還帶來了足以讓吳家翻本的本錢,二老爺和書貴說什麼也不肯收,但樑丘老爺說,哪有送出去的聘禮再收回來的道理。二老爺只好讓汪叔和雲生暫時好生保管著。
樑丘航回來後本想同書祁再去調查藥材被人摻假一事,被二老爺阻止了,讓他先和吳絹完婚,其他的事容後再說。中秋節馬上就到了,雲生按二老爺的吩咐,拿著樑丘航和吳絹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爲他們選成親的良辰吉日,最後把倆人成親的日子選在了中秋節那天。在洵城報社工作的吳蘇,和在洵城讀大學
的吳嵐都收到了書貞從昌東縣發去的電報,聽說樑丘航和吳絹要成親了,他們都請了假提前回到了大院。
樑丘航很想給吳絹一個特別的結婚儀式,但無奈世道不允、條件有限,只有簡單操辦了。他把表妹思玉找來幫他想辦法,成親那天該給吳絹一個什麼樣的驚喜,思玉說:“哥,要我說啊,絹姐姐不會在乎你會不會給她驚喜,她在乎的是你,憑她出衆的樣貌和才華,身邊一定不缺追求者,可她卻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只要把你的心交給她就行了。要是你實在想給她驚喜的話,哥,你不是在歐州呆了那麼多年嗎,你可以學洋人向絹姐姐求婚呀。”
吳蘇回到大院,第一眼看到思玉,尤如心上的某根弦被觸動,他被自帶一股學生氣質的思玉深深吸引。樑丘航把思玉叫來他的房間後,沒過多久吳蘇也跟來了,他藉故來找樑丘航說話,吳蘇看思玉時那種帶著款款深情的眼神,被樑丘航看得真切。
除了還在縣城上班的吳絹和夏潔,所有人都知道了樑丘航和吳絹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中秋節那天。中秋節放假的時間還沒到,二老爺派小伍去縣城把吳絹和夏潔提前接回來,樑丘航也同小伍一起坐著馬車去了縣城。
吳絹和夏潔回到大院的當天晚上,思玉來到吳絹的房間找她說話。思玉握著吳絹的手說:“絹姐姐,上次你和哥哥去杭州的時候,我一時糊塗做的錯事,你不會怪我吧?”
吳絹笑著說:“傻丫頭,我當然不會怪你了!”
思玉抱著吳絹撒嬌地說:“謝謝絹姐姐,”然後轉過身對著門外說,“哥哥,你們可以進來了。”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樑丘航手裡捧著一束不知哪兒弄來的五顏六色的鮮花,被吳蘇、吳嵐、吳元從外後面推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夏潔和書祁。思玉站起身,對樑丘航說:“哥,在成親之前你得先求婚,要不然絹姐姐可不會嫁給你喲。”
樑丘航有點不好意思了,捧著鮮花走到吳絹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把手裡的花遞到吳絹面前,說:“絹兒,謝謝你等了我這麼多年,這些年苦了你了!與你廂守一生,是我最大的心願,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大家都注視著吳絹,吳絹起初也有些不好意思,當平時沉默少言的樑丘般說出那兩句話時,她竟有些感動了,竟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流淚。思玉見吳絹光感動不說話,拉了拉她的衣角說:“姐,我哥還跪著呢,你就答應了吧。”
吳絹站起身,接過樑丘航手裡的花,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不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了,還來這套幹嘛,我答應就是了。”
樑丘航站起身,高興得一把把吳絹抱在懷裡,周圍的人也都高興地鼓起了掌,特別是親眼見證了吳絹和樑丘航之間的感情的夏潔,她也被眼前的情景感動得情不自禁喜極而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