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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多未央(五)

銀時月選擇的時間,正是在姜雪羽死期前的五個月。

那時候秦錚還隨著車遲國的大王狩獵,他變作秦錚的模樣,趁夜?jié)撊胪鯇m去見姜雪羽。

“你怎麼回來了,大王呢?”

姜雪羽打開房門,見到面前的秦錚又驚又喜,連忙將他拉入房間內(nèi),關(guān)上了房門。

秦錚是大王的貼身護衛(wèi),若不是發(fā)生了大事,是不會離開大王,趁夜回宮的。

秦錚身穿墨色的衣袍,沉毅的眉目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fā)顯得清俊,他微微蹙眉,遲疑道:“雪羽,我得罪了太子殿下的客卿,恐怕將要大禍臨頭了?!?

姜雪羽臉色一變,焦急道:“太子殿下心胸狹隘,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這可如何是好?”

秦錚亦是沉默,良久之後,擡起頭堅定道:“雪羽,我要走了,你自己在王宮內(nèi)好生保重,若我還有機會活著,便會與你聯(lián)繫的?!?

他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不……”姜雪羽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裡充滿了勇氣和決心,不帶任何遲疑的:“我與你一起走?!?

“這怎麼可以……”秦錚微微皺眉:“我現(xiàn)在是自身難保,日後亦會亡命天涯,怎可連累你?”

姜雪羽倏忽笑了,她凝望著秦錚,眼裡心裡滿是情意:“你我兄妹至親,生死相隨,還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呢?”

她放開秦錚,緩緩轉(zhuǎn)過身,低下頭黯然道:“只怕你帶著我,會是個累贅?!?

“這是什麼話?”秦錚繞到她的面前:“你也說我們兄妹至親,我只願能一輩子照顧好你,怎會覺得你是累贅?”

姜雪羽聽到他這樣說,一時間激動難言,高興的落下淚來,秦錚立即緊張的去給她拭淚:“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不對,惹你難過了?”

若是真正的秦錚,斷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yīng),然而站在姜雪羽面前的是銀時月,他不願讓她悲傷,就拿自己的性命去交換給她三個月的快樂,甚至連看她落淚都覺得手足無措,心疼不已。

姜雪羽握著他的手,流淚笑著搖頭:“不……我,我很高興。”

她輕輕的、試探的靠在秦錚的懷抱裡,喃喃的說:“那我們就離開,回到故鄉(xiāng)去,再也不要分開了?!?

銀時月帶著姜雪羽離開的第二天,秦錚便回來了,宮中少了一位琴師,只得找別的琴師代替,當(dāng)時宮中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爲(wèi)大王賦琴的不再是那位美麗沉靜的女官,就連秦錚自己也沒有覺察到。

之後,秦錚奉命教習(xí)綽瑤公主騎馬,完全的把姜雪羽忘在了腦後,直到大王傳召姜雪羽入宮彈琴,他才知道雪羽已經(jīng)失蹤數(shù)日了。

宮中的人又找了許久,秦錚更是心急如焚,找遍了宮裡的每個角落,甚至連偏僻的水道都打撈了,都沒能找到姜雪羽的蹤影。

王宮的節(jié)奏並沒有因爲(wèi)一位琴師的莫名失蹤而打亂,大家若無其事的各安其職,除了秦錚有時會站在她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發(fā)呆之外,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甚至到最後連秦錚都習(xí)慣了她的消失,去她住處的次數(shù)亦是越來越少。

而另一邊的姜雪羽和銀時月,回到了闊別多年的故鄉(xiāng),在河岸邊的柳樹前建了一座木屋,他知道她喜歡養(yǎng)花,便在庭院裡闢出一個小園子,甚至還在屋前搭了一架鞦韆。

晚間,鞦韆旁,垂柳之下。

銀時月望著身旁擦拭琴絃的姜雪羽,試探的開口:“雪羽,你能爲(wèi)我撫琴一曲麼?”

姜雪羽暖暖笑了,帶著欣喜和羞澀:“好啊?!?

她剛將手指搭上琴絃,又聽他道:“我想聽《亙古謠》。”

姜雪羽柔靜的眉目中很是疑惑,她輕輕反問:“《亙古謠》?可是這是祭神時,纔會彈得樂曲啊?”

銀時月淡淡頷首,幽涼溫柔的眸光倒映著她的身影,沉靜道:“我知道。”

就是因爲(wèi)是祭神時纔會彈得樂曲,所以纔沒有秦錚的影子,他想聽雪羽彈琴,想聽完全沒有那個人痕跡的曲子。

姜雪羽只是遲疑了一下,便微笑著彈起琴來,斂水的眼波不時凝望著對面坐著的人,含情脈脈,彷彿在注視一位相戀已久的情郎。

天知道她現(xiàn)在是有多高興,現(xiàn)在的一切都如夢境一般,那些她渴望的,奢求的,竟然全都成了真!彈著琴,脣角都能浮現(xiàn)出甜蜜的笑意來。

然而,銀時月目光溫涼的望著她,心裡卻蒼茫一片,悲傷的情緒涌上心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凝結(jié),雪羽能永遠是這樣笑著,幸福著,快樂著的。

若是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一個騙局,又該是多麼的傷心和絕望?

他已經(jīng)不忍心再往下想,黯然的站起身來,負(fù)手望著屋前的小河發(fā)呆,身姿優(yōu)雅靜默,卻帶著夜色的孤獨和茫然。

姜雪羽停下了琴音,微微蹙了蹙眉,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問:“怎麼了?”

銀時月垂首搖頭,良久之後,纔開口問道:“雪羽,你現(xiàn)在開心麼?”

姜雪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幸福的笑了:“開心,當(dāng)然開心?!?

她低了低頭,細(xì)不可聞的補充了一句:“只要是和秦錚哥哥你在一起,無論做什麼,我都會覺得開心?!?

夜色倒映在銀時月哀傷的目光中,他的脣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靜靜的答:“這樣便好……”

姜雪羽從來都沒見過這樣沉靜的秦錚,她甚至有些害怕,擔(dān)憂的問:“發(fā)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人追來了?”

銀時月望著她搖了搖頭,露出笑容讓她安心:“沒有?!?

姜雪羽更加的疑惑,她只沉默了一會兒,原本含笑的容顏裡,隱約浮現(xiàn)起黯然和落寞:“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公主?”

銀時月一愣,反問:“公主?”

姜雪羽點了點頭,又故作放鬆的笑了笑:“你也不必憂心,或許等過些時日,事情平息了,你便可以回王城找公主了?!?

她的聲音一向輕柔,然而此時,卻更是低沉到了極點,稍細(xì)心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她努力剋制的心痛,還裝作若無其事的勸慰著秦錚。

銀時月轉(zhuǎn)過身,溫柔的眉目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雋永淡雅:“誰說我放不下公主了?你我在此生活不好麼,爲(wèi)何要去找公主?”

姜雪羽一愣,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認(rèn)知的某些事情好像出現(xiàn)了混亂,她擡起頭疑惑的問:“你……不是喜歡公主的麼?”

見到秦錚莫名奇妙的表情,她又接著道:“當(dāng)日爲(wèi)了救護公主,你連性命都不要了?!?

銀時月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哦了一聲:“護衛(wèi)王室是我的職責(zé),若是公主她出了意外,我也難逃其則,自然是要豁出性命保護她的?!?

“那……”姜雪羽秀眉微皺,或許是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心裡很是歡喜,因此語氣裡也帶著女兒家的嬌羞和蠻橫:“可是你醒來的時候,第一句問得便是綽瑤公主是否安好?!?

銀時月脣角漸漸浮起笑意,他微微抿脣,目光注視著她:“那是因爲(wèi)我在生氣?!?

“生氣?”

銀時月緩緩點頭:“我以爲(wèi)傷重醒來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你,可是你卻沒有去看望我?!?

姜雪羽瞬間愣住了,回想過去種種,竟然是自己誤會了秦錚,他從不曾喜歡過公主,而且……

他心裡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自己。

想明白這點,姜雪羽又急又羞:“不是這樣的,我……”說到這裡,又立即頓住了,低著頭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銀時月暖暖笑著,微涼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平靜的望著她的容顏:“我知道那次你就站在門口對不對?其實你很想進去,但是礙於宮人的身份,不便現(xiàn)身是不是?”

姜雪羽點了點頭,事實確實是這樣,當(dāng)日秦錚被鷹爪所傷,她心急如焚,可是王宮內(nèi)禁忌宮人與護衛(wèi)來往,在那麼多人面前,她又不敢現(xiàn)身去看望秦錚,只得站在門口守著他,希望能隨時打聽到他的傷情。

然後就聽見他詢問綽瑤公主的情況,因此,她便以爲(wèi)秦錚愛護公主甚於自己的性命,沒想到這麼多年,都是她在庸人自擾。

姜雪羽又急又羞,又喜又惱:“秦錚哥哥,對不起,我……”

下一刻,微涼的指尖封住了她的脣瓣,銀時月緩緩將她攬進懷裡,像是呵護在手裡的珍寶一般,他的聲音清淡而溫柔,彷彿要融化在夜色裡:“沒有關(guān)係,都不重要了……”

姜雪羽徹底愣住了,僵了半晌試探的去抱他的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吧……”

銀時月收緊抱她的雙臂,埋首在她的長髮裡,嗅聞著淡淡的幽香,語氣裡掩著欣喜與哀傷:“好啊,我們就在一塊兒。”

她說這句話的瞬間,恍若百花都齊齊的爭相盛開,喜悅的感覺像是一股清泉,瞬間填滿了他整個心扉,雖然他知道,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可還是迷了心,入了魔,甚至都能感到幸福突如其來的眩目和光彩。

那麼,他們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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