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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物華休(七)

清晨的庭院,霍斬言剛喝下半杯茶,便有小廝過來請他。

因英雄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那些江湖人士大多已辭行離開洛陽,所以山莊內(nèi)一下子變得冷清許多?;魯匮愿S小廝的腳步,很快來到了客廳,只見卓鼎天和龍懿文坐在首座,陸九卿與少林的那幾位大師陪坐在兩邊。

他邁步走了進去,不緊不慢的施禮道:“不知卓師叔,喚斬言來何事?”

卓鼎天尚未說話,倒是龍懿文首先冷冷道:“霍樓主,只怕還欠我們一個解釋吧?”

霍斬言對上他的目光,靜默的微笑著:“盟主有何話,不妨直說。”

龍懿文冷哼一聲,語氣甚是尖酸刻?。骸盎魳侵魃頎懻芍腥耍瑓s私自放走了魔教的妖女,此等做派,當真讓人看不透呢!”

當日他敗退左嶽盟的江昊取得武林盟主的位置,本可以藉著那個揚眉吐氣的機會,趁機羞辱卓鼎天和左嶽盟一番,沒想到被人莫名其妙攪亂了計劃不說,還在天下的英雄面前,敗給一個魔教的女子,險些喪命,可謂把龍家堡的臉都給丟盡了。

之後,霍斬言又在那麼多人手中救下了蕭蕭,不僅如此,那一招的反擊攜著滔天的氣勢,是個人都能看出霍斬言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所以,只要有霍斬言在,他這個武林盟主的位子便坐得不太舒服,自負驕傲如他,當然不願同輩之中出現(xiàn)像霍斬言這樣的人物,令人覺得武林盟主的位子是別人讓給他的。

廳中的人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少林寺的方丈與禪智長老相視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搖頭嘆息,新任武林盟主心胸狹隘如此,性情爲人又自負傲慢,真不知再如此下去,將會給武林帶來怎樣的浩劫。

霍斬言負手而立,聲音不鹹不淡:“蕭姑娘是爲霍某而來,若是在英雄大會上發(fā)生意外,旁人只會指責我江月樓有違俠義,更何況她還曾救過霍某的性命,忘恩負義這種事……相信盟主也是不齒於此的。”

他的脣角勾起淺淡的笑意,緩緩道:“再說,即使蕭姑娘是魔教中人,我等身爲正派,憑著人多便仗勢欺人,恐怕只會被人詬病吧?!?

“你……”龍懿文臉色陰寒,隱忍怒氣不發(fā)。

“好了好了,”卓鼎天見此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接聲道:“斬言執(zhí)掌江月樓,一直是我中原武林的砥柱,自是以盟主爲尊,聽從武林盟主的調(diào)令,豈敢與那魔教妖人糾纏,做出損害武林的錯事?”

他頓了頓,看向霍斬言道:“斬言,今日請你來,不是爲了蕭姑娘之事,盟主他只是隨口問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霍斬言默默頷首,語氣溫淺:“是。”

他擡起頭注視著卓鼎天,緩緩說道:“卓師叔即使沒有邀請,斬言也是要來辭行的?!?

卓鼎天聽著他的話,不由皺眉道:“怎麼,你要走?”

霍斬言靜靜點頭,不緊不慢的道:“離開江月樓已久,斬言也該離開了?!?

客廳內(nèi),除了龍懿文,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怪異,卓鼎天和陸九卿相視了一眼,略微尷尬道:“斬言,其實今日請你來,是想有件大事與你商議。”

他列了列手,示意霍斬言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接著道:“你也知道,近日魔教中人越發(fā)的猖狂,若是不加整治的話,恐怕會危及中原武林的安全。”

霍斬言正襟危坐,溫淡的開口:“卓師叔,想讓斬言做些什麼?”

卓鼎天見他默許答應,心下劃過一抹算計,接著道:“盟主打算聯(lián)合我們幾大門派攻打神龍教,剿滅了那一幫魔教教徒,不知道江月樓可否助我們一臂之力?”

霍斬言緩緩頷首,平靜的面容裡看不出任何破綻:“盟主既然有這樣的高瞻遠矚,我江月樓自然義不容辭?!?

“不用了!”龍懿文見他真的答應,不由在心中惱怒,此次計劃是他建功立業(yè)的好機會,若是被霍斬言搶去了功勞,豈不是日後人人都在稱頌江月樓,還有什麼人肯把他這位武林盟主放在眼裡?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不是傻子,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在卓鼎天之前的那位武林盟主,便是在霍斬言父親的光環(huán)下碌碌無爲,茍安一生,然而他龍懿文是什麼人,豈能甘心被埋沒在霍斬言的威風之下?

見龍懿文反對,卓鼎天一驚:“盟主,您這是……”

龍懿文陰毒自負的目光看向了霍斬言,語氣亦是冰寒:“霍樓主與那位魔教妖女的關(guān)係匪淺,此役關(guān)乎整個武林的安危,茲事體大,我不能冒險?!?

霍斬言並不在意,脣角勾起清淡的笑意:“盟主是不相信霍某的爲人麼?”

龍懿文對上他的目光,毫不掩飾:“是,不過霍樓主若是肯將那妖女的首級提到我們面前來,或許本盟主會相信你一些?!?

霍斬言的眉目清淺,語氣雲(yún)淡風輕:“恩將仇報的事,霍某不會去做。”

龍懿文扯出一個陰毒的冷笑:“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少林寺方丈看著霍斬言,越發(fā)覺得此人耿直不阿,謙和有禮,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而且他的武功和心智都遠遠在龍懿文之上,若是這樣的人擔任武林盟主,必是江湖的一大幸事??上О】上А?

他注視著霍斬言,蒼老渾濁的目光中,竟隱隱浮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身影來,當初那個人便是這樣的優(yōu)秀絕豔,卻死活都不肯擔任盟主之位,還說自己有難言的苦衷,如今斯人已逝,他的兒子就在自己的面前,雖有千般的苦楚和萬般的無奈,卻只能掩藏在心中無法說出口。

許多年前的禪寺竹林中,那段關(guān)於世間生死的對話還在耳畔迴響,那個縱橫江湖的大英雄,竟也會有對於生死的執(zhí)念,負手而立的身姿中隱約透露著落寞和寂然,之後不久,他便真的悄然離世了。

出家之人,向來心靜止水,無慾無求,然每每想起摯友的英年早逝,即使是身爲方丈的他,都難免會有一絲悲慟。

方丈細不可聞的嘆了一聲,緩緩道:“少林乃是出家之地,向來不問世俗糾葛,更何況是這等殺孽之事,請恕少林不能參與其中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霍施主的爲人,老衲倒是十分相信的。”

霍斬言側(cè)身,向他微微躬身,舉止間皆是尊崇之色:“多謝方丈?!?

見龍懿文沒有搭話,方丈嘆了口氣,向霍斬言點頭示意他不要多禮,然而對於龍懿文刻意限制霍斬言之事,卻也無可奈何。

如今的江湖,已是別人的江湖。少林清靜地,佛門慈悲處,當年的意氣風發(fā)能有幾時?

見客廳中的氣氛越發(fā)凝重了起來,卓鼎天輕咳了一聲,首先打破沉寂,向霍斬言道:“斬言,你難得出門一次,正好此處離左嶽盟不遠,不如隨我到左嶽盟小住幾日吧,也讓師叔盡一盡地主之誼?!?

“這……”霍斬言有些猶豫,緊接著又聽江昊道:“是啊霍師兄,師父都這樣誠心邀請你了,你便到我們那兒住上幾天吧?!?

霍斬言微微笑了,緩緩頷首:“那好吧,斬言恐怕要叨擾師叔和師弟幾日了?!?

卓鼎天連連擺手,笑道:“自家人,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卓師叔我可是巴不得你在左嶽盟常住呢!”

霍斬言正襟危坐,保持著完美的禮數(shù)和淺淡的微笑,好像對於龍懿文刻意的針對沒有任何的介懷,對於卓鼎天故作的親近也沒有太多的迴應。

在客廳說了一會兒話,因他們幾人還要商談攻打神龍教一事,霍斬言作爲被懷疑者,自是識相的起身離開,只是在腳步跨過門檻的瞬間,他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側(cè)首片刻,清淡溫潤的脣角隱約勾起些許冰冷的微笑。

他不過是說出了一個多年前的真相,不過是散佈了蕭孟虧要奪取武林盟主的謠言,卓鼎天便著急著要剿滅神龍教,不過這位混跡江湖數(shù)十年的前任武林盟主也算不錯,精心安排了英雄大會上的這一出好戲,拉出龍懿文來當擋箭牌,既除掉了神龍教,還能拔掉龍家堡這一顆眼中釘。

而龍懿文呢?

傲慢自負的新任堡主,終究還是嫩了點,忘記了自己與左嶽盟的交鋒中,何曾佔過上風?如今從卓鼎天手中奪了點甜頭,就不顧昔日的疼,竟還真的以爲自己可以擔任武林盟主。

所以說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人,最敵不過一個貪字,趨利避害是人人生而具有的本性,甚至有時候,爲了得到所謂的“利”,可以甘願冒些風險。把握住這一點,只要雕蟲小技,那些他想要的,勢必得到的,總會有人爭著搶著爲他拿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誰不願去做呢?

只是誰是鷸蚌,誰是漁翁,卻容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中了他的連環(huán)計,入了他的生死局,一切,便只由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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