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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戰(zhàn)姝妤(四)

創(chuàng)世靈劍自創(chuàng)生時起,便具有擇主的能力,只要它們不願被解封,就沒有人可以強迫它們。

那時候的長離劍,爲什麼會呼嘯而出,之後的長離也曾經想過,大致是他嗅聞到了戰(zhàn)姝妤身上那股不甘的、反叛的氣息,他能清楚聽到戰(zhàn)姝妤內心的聲音,上天註定,究竟是誰的註定,這樣的問題,他也曾執(zhí)念過,她不是他選擇的主人,說到底,他只是不願看著這樣的人死去罷了。

得到長離劍的戰(zhàn)姝妤當真所向無敵,冷冽的劍鋒屠戮了萬千生靈,天地之間,但凡是她走過的地方,皆是萬物幻滅,百里焦土,她在發(fā)泄著內心的不甘,以這種方式向那位定格她命運的神女挑戰(zhàn),不是說她生有魔障麼,不是說她會禍及蒼生麼,若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幽冥之淵,倒辜負了人家安在她頭上的‘魔障’之銜。

長離劍靈從未現(xiàn)身過,即使這個瘋狂的女人拿著它血染了山河,他不記得自己曾有過多少主人,也不記得那些人得到他是出於什麼期望和目的,征戰(zhàn)天下也好,歸隱山林也好,總歸沒有一個活著的,上古魔劍,長離未離,得之生可以睥睨天下,死則永生墜入修羅地獄,這是赤水加諸在他身上的詛咒,亦是對每一個長離劍主人的禁制。

戰(zhàn)姝妤,自然也不例外。

魔軍猶如滾滾的潮水肆虐在大地,那些原本散沙般的其他幾族,在遭到慘絕人寰的屠戮打擊之後,在大天神臨淵的號召下終於團結在一起,一時間大地上狼煙四起,雙方互不退讓,不死不休。

凌帝襄率領魔軍侵略妖族,原本以爲妖魔兩族最爲接近,妖族應該會很快俯首稱臣纔是,沒想到在妖王的帶領下,妖族誓死頑抗,愣是以血肉之軀拖住了魔族進攻的步伐,那一場大戰(zhàn),雙方均是損失慘重,而凌帝襄更是在與妖王的對峙中,最後選擇與其同歸於盡。

沒有了凌帝襄的戰(zhàn)姝妤,雖然四面受敵,卻仍是勢如破竹,墨黑的身影猶若地獄歸來的惡魔,衣襬上赤紅的花朵像是鮮血染就,她進擊的步伐明確而狠辣,劍鋒直指九重天上的那座神殿,以及坐在神殿中的那個神尊。

僅僅兩個月,大地滿布瘡痍,隨處可見殘肢爛骸,惡臭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微風拂過,腐朽之中攜著溫熱的血腥。

赤雲崖上,兩道身影佇立在峰頂,寒風獵獵,長長的衣襬隨風輕舞。

戰(zhàn)姝妤手中持劍,默默注視著對面的男子,美麗清冷的容顏間帶著些許笑意,還有些未名的悲傷與哀痛,她的語氣清淡,像要融化在風中:“臨淵,終於已到了盡頭,今日你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

臨淵一襲素白的長衣,外面籠著輕紗,整個人都像是在雲霧中,銀冠綰髮,月光凝成的髮帶順著未挽銀髮傾落下來,帶著絕塵臨仙的風華,他的面容依舊如玉雕琢,冰冷完美沒有一點異色,語氣輕柔而緩慢:“姝妤,我們真要走到這一步麼?”

戰(zhàn)姝妤呵了一聲,眉目間盡是悲涼和嘲諷:“神尊覺得呢?”

大錯已鑄,天地都跟著她遭難,時值今日,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將要做的是什麼,現(xiàn)在的情景就像許多許多年前,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幽冥之淵,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行走的意義究竟是爲何,可是總不能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天地既然創(chuàng)生出了她,她既然活了下來,就不會白白的活著。

掀起這場滔天海浪,究竟是爲誰?演就這場盛世繁華,是要給誰看?

如花的年紀,風雨飄搖的時代,總該留下點什麼的……

臨淵靜靜的注視著她,恍惚從那道墨色的身影裡看到了昔日的場景,昏暗陰沉的天之涯,兩種相依相伴的靈花……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爲禍蒼生是她的宿命,守護天地是他的職責,這是從他們創(chuàng)生時起,便已註定了的結局。

他突然想起,從見到她化成人形時起,他都還沒來得及抱一抱她,數(shù)萬年的繾綣思念,日日夜夜的牽掛與揪心,不成想,再見到時,已是這般物是人非的情景。

手上的陽炎劍隱隱發(fā)熱,流動著太陽般充盈明亮的靈力,明明只是溫熱,卻灼得他的手心生疼,他緩緩持起了劍,劍鋒指著戰(zhàn)姝妤:“那便……動手吧。”

上古神劍,陽炎劍靈,終生敗在長離劍下。

他能感到它的不甘與怨恨,憤怒的烈火熊熊燃燒,彷彿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長離劍再分一分高低,臨淵細不可聞的呵了一聲,這一戰(zhàn),爲了蒼生,爲了陽炎劍,卻唯獨沒有他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的眼裡已經看不到自己,所說的,所做的,也只是關乎蒼生萬物,九重天上的瑤雪池旁,他經常坐在池邊望著水中的自己,銀白的發(fā),華美的袍,他卻始終覺得陌生,然後失控憤怒擊碎了一池的靜水,倘若可以選擇,他不該活成這個樣子的。

一場沒有意義的戰(zhàn)爭,有了結局之後,也終將變得有意義。

他不再遲疑,揮劍向戰(zhàn)姝妤攻去,金色的靈力攜著風沙席捲而去,戰(zhàn)姝妤不緊不慢飛身躍起,冷藍的劍鋒劃過,將那道靈力化解,頃刻間塵沙又落在了地上。

臨淵直追過去,素白的衣襬隨著動作飄搖,長劍向戰(zhàn)姝妤砍去,戰(zhàn)姝妤側身避過,反手橫起長離劍架起,臨淵倏忽變換招式,陽炎劍迎面揮來,戰(zhàn)姝妤引劍擋住了他的劍鋒,兩道身影翩然飛躍至長空,身側的烏雲像是沸騰了一般,在狂風之中肆意流淌,遮掩住太陽的金光。

金戈之聲傳徹雲霄,雙方力量相撞,在地面上炸起一道道火光,下面交戰(zhàn)的人們在爆破聲中被掀飛,悽然慘烈的哀嚎聲不絕入耳,魔軍漆黑一片,裸露的上身猙獰可怖,獠牙不時狂吼幾聲,一雙殘暴貪婪的眸子綠光幽閃,彷彿要把眼前的敵人撕碎生食了一般,神族的衣袂飄飄,渾身泛著月的光華,聖潔而唯美,純淨的仙力流溢的長空之中,五光十色,琉璃精緻卻也威力無比。

迅猛掠過的魔獸撲閃著翅膀,口中噴出淡藍火焰,不管是神族還是同伴,皆在瞬間燒成了灰燼,幾個仙神飛向半空,捻動法決,指尖流溢出靈力之光,化成透明的繩索將它困住,魔獸失去平衡,從空中墜落下來,龐大的身軀落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坑,掙扎的翅膀掀起一陣陣狂風,周圍的仙魔們皆是被它打飛出去。

冰火鳳凰從遙遠的天際飛來,尖銳淒厲的鳴叫聲響徹雲霄,魔獸掠過低空,迅猛的向它們衝了過去,龐大的身形相互撕鬥,霎時間電閃雷鳴,火光閃爍,神獸的羽毛飄飄然落了下來,像是下了一場泛著晶瑩冰光的雨花,魔物身上已被利爪劃出好幾個血口,沉悶的嘶吼聲憤怒而痛苦。

而此時,戰(zhàn)姝妤和臨淵的戰(zhàn)況愈是緊張,雙方身上都負了傷,筋疲力盡,汗水和鮮血淋漓,卻始終都不肯再退讓一步。

臨淵沉沉蹙眉,儼然一個傲視天下的神:“姝妤,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悔改?”

戰(zhàn)姝妤冷哼了一聲,眉目間沉痛而冷冽:“我沒有錯,爲何要改!”

臨淵持劍的手側開,目光注視著戰(zhàn)姝妤:“你看一看自己的腳下,他們都是因你而死……”

戰(zhàn)姝妤的笑聲低沉陰毒,即使現(xiàn)在狼狽血污,卻依舊美得顛倒衆(zhòng)生:“衆(zhòng)生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了麼?”

她看著臨淵,手裡緊緊抓著長離劍,彷彿此時此刻,只有手裡的劍才能給予她勇氣和力量,讓她堅守心中的執(zhí)妄:“要怪,就怪天地不公,既然生了我戰(zhàn)姝妤,又爲何將我推向萬劫不復之地,什麼上天註定,什麼生有魔障,你的天地既然將我看成螻蟻,這便是我作爲螻蟻的回答!”

她提劍向臨淵砍去,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狂風不止,憤怒不息,臨淵擡劍去擋,雙方靈力碰撞在宇內炸開一圈金光,肆虐的靈力向外推開,所過之處,萬靈幻滅,霎時間,方纔還在撕斗的仙神邪魔們都在這股強大的靈力中化爲了灰燼,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靈劍相碰,交織出流溢的光芒,這兩柄註定成爲死敵的靈劍,在時隔千年之後,終於再次會首,巨大的的力量掀起滔天的氣勢,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只看究竟鹿死誰手。

陽炎劍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劍身隱約斷裂出幾道細痕,戰(zhàn)姝妤死死注視著臨淵,目光中似乎在嘲諷宣告他的失敗,她咬了咬牙,握劍用力壓了下去,臨淵吐出一口鮮血,手上的力道也跟著軟了下去。

他凝眉望著戰(zhàn)姝妤,眉目中恍若冰雪融化,脈脈之中盡是憐惜的情意,聲音輕柔而無力:“姝妤……我們走吧……”

戰(zhàn)姝妤愣住,她緩緩合上了目,咬牙揮開了那一劍,鮮血噴涌,靈力散開,臨淵朝著下面的虛空墜落下去,然而卻又在瞬間,傾盡全部力量朝向戰(zhàn)姝妤劃出了最後一劍。

冷冽的劍鋒攜著靈力像是奔涌而來的長龍,戰(zhàn)姝妤下意識的舉劍去擋,大天神死前的最後一擊,就連長離劍都顯得有些吃力,劍身上發(fā)出一陣陣悲鳴,彷彿下一刻就會在這巨大的力量中斷裂開來。

戰(zhàn)姝妤的表情茫然,她失魂落魄看向了臨淵,他的眼眸輕輕合著,銀髮散落,長長的衣袂像是盛放的雪蓮,身體泛起淡淡的月華,吹散在狂風中逐漸變淺,她的臉上有淚,片刻之後,卻倏忽笑了,握著長離劍的手逐漸移開,只覺眼前月白的靈力席捲而來,身體被毀滅的力量貫穿。

長劍遺落,墨發(fā)飄散,戰(zhàn)姝妤的脣角勾起苦澀悲涼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合上了雙目,翩然墜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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