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街,蘆淵的興致便更高了,只是還未逛得盡興,蘆淵便又撞見了熟人,蘆淵一面暗歎自己與這人定然是八字不合,一面卻又不得不向著那人走了過去,誰叫自己答應了人家的請求呢?
“陸公子,真是好巧,竟然又遇見你了?!碧J淵瞇著眼睛打量面前的黑衣男子,而此時立於蘆淵身後的南燼也同樣把犀利的目光打在陸廉身上。
陸廉輕咳兩聲,眼角掃了眼南燼,而後才落回到蘆淵身上:“姑娘這幾日是去了何處?先前在下去拜訪樑大人時,沒得見姑娘還詢問了樑大人,誰知樑大人竟也是不知,瞧他那模樣,似乎也很是著急呢?!?
蘆淵頓時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自己去往南冥前雖說確已和樑辰道別,卻並未提及何時回來,依樑辰的xing子若是不擔心大概纔是奇怪,蘆淵嘆了口氣,看來待會兒還得去樑府走一遭。
“我只是去找一個朋友罷了,如今也是回來了,讓陸公子掛念了,”蘆淵略有些歉意地說著客套話,而後纔想起要爲身邊兩人做個介紹,“險些忘了,南燼,這位是陸廉陸公子;陸公子,這位是南燼?!?
兩個男子便又相視一眼,其中暗藏的心思卻是無人知曉了。
“幸會南燼公子,瞧著公子如此風姿綽約,一見之下竟是驚爲天人?!标懥饕拘卸Y,面上有笑、眼中無笑地說著近似恭維的話語。
南燼倒沒甚反應,只是稍稍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蘆淵在一旁瞧著便覺得尷尬,便也對著陸廉道出了正事兒,畢竟蘆淵也非得過且過之人,既是答應了別人的,縱然無人提起,蘆淵自己也還是記得的:“對了,我先前答應陸公子之事,公子並未忘懷吧?”
“自然不會,”提及此事,陸廉的眸子也是一亮,“不知姑娘何時得空?在下自隨時恭候,若姑娘有所不便,在下也可登門到訪。”
蘆淵擺了擺手,又看了眼南燼,才道:“那便今晚好了,我待會兒還想去一趟樑辰府上,畢竟他還不知我已回來了?!?
說起樑辰那邊,蘆淵似也有好些事未曾做完呢。
“如此也好,那在下便與姑娘先行告別,晚些時候再去樑府登門到訪?!标懥c了點頭,便與蘆淵道別,之後漸行漸遠。
待到陸廉走得遠了,蘆淵這才嘆了口氣,轉(zhuǎn)
頭看著南燼:“南燼,我待會兒要去看一個朋友,你和我一起去嗎?”
“朋友?”南燼似笑非笑地看著蘆淵,眸中似閃過一絲冷冽,“你方纔也說是去找一個朋友,此時又說去看另一個朋友,蘆淵的朋友可真是多吶!”
從前南燼未動心時,便只覺得這世間所有皆是可有可無,有些人或事頂多也只算是自己的一枚棋子,可如今動了心、生了情,南燼這才發(fā)覺原來自己的佔有慾竟是強得可怕,一思及自己曾親手把蘆淵推至那樑辰面前,而此時蘆淵又把那人當做朋友,南燼便覺得有一把火正在自己心底燃燒著,無論如何都撲不滅,除非……直接讓那點火之人消失了。
“額,這個……”蘆淵先前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曾想此時南燼倒是在意了,便忙解釋道,“朋友和朋友也是有所不同的嘛,你做什麼這麼計較?而且你明知道有些話是不方便說出口的……”
南燼深深地看了眼蘆淵,便也不再多言:“那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正好也可以瞧瞧你那個朋友究竟是何模樣?!?
既然已經(jīng)上了心,南燼便不允許有人奪走自己心上之人。
蘆淵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南燼爲何突然間變了臉色,興許是南燼這朵往生花對這世間仍有些顧忌罷,如此想著,蘆淵便也把這事兒暫且拋開了:“南燼,你還記得那桂花釀和桃花酥嗎?待會兒咱們?nèi)コ院貌缓茫俊?
瞧著蘆淵興高采烈的模樣,南燼的心底重又恢復柔軟,眸子也跟著溫柔和許多:“好?!?
蘆淵立即拍手叫好,蹦蹦跳跳地往樑府去了,南燼掩好了自己的狠絕,擡步跟上。
到了樑府,依舊是那個守門人,只是這次他可不敢再想從前那般“有眼無珠”了,隔了好遠,那門丁便熱情地迎了出來:“這不是蘆淵姑娘嘛?怎的今日纔來呢?我家老爺可是對姑娘朝思暮想呢!”
蘆淵聞言“噗嗤”一聲笑了:“你呀,倒是懂得看人臉色了,只是卻還未學會如何說話!”
那門丁沒來由地就打了個寒噤,一擡頭才見蘆淵身後那男子冰一樣的目光正打在自己身上,難不成自己真是說錯話了嗎?
“小的不懂規(guī)矩,還望姑娘多多提點纔是?!遍T丁下意識地便垂了頭,心裡也是沒來由地有些心虛。
蘆淵也不多說,只是擺
了擺手,往府裡走去:“你們家老爺今日可在府上嗎?”
“在呢在呢,老爺今日要設宴款待親友、同僚之人,還要賞花,所以此刻該是正忙著呢!”那門丁不住地點頭,把蘆淵迎進了府裡。
“你且忙吧,我這就去找他?!碧J淵擺了擺手,便熟門熟路地往前走去,南燼一路沉默地跟著,倒沒說什麼。
走在路上,蘆淵左思右想,方纔開口道:“我與樑辰相識也有些日子了,他xing情溫和,又有氣度,我這才和他成了朋友。”
南燼仍未開口,只是神色有些冷硬。
“你……你生氣了?”蘆淵小心翼翼地看過去,試探xing地開口詢問,真是奇怪,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爲何才過了片刻,南燼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了?
南燼霸道地伸手拉住蘆淵的小手:“你是我的,不可以和旁人走得太近?!?
“啊?可是我和樑辰只是朋友啊,你幹嘛想那麼多?。俊碧J淵頓時哭笑不得起來,從來怎麼都未覺得這人在這種事上就是如此霸道呢?唔,或許是之前根本就不存在這種事吧?想到這裡,蘆淵不禁覺得心裡甜甜的,面上也有些紅了,“好啦好啦,我喜歡的人是你,你便大可不必擔心了,況且這世間之人千千萬,我難不成便不出門了?”
聽聞此話,南燼竟隱隱地生出讚許的念頭來,南燼竟想著若是能把蘆淵藏起來,不爲旁人所見,那也該是一件美事吧?
蘆淵自然不知南燼的想念,只是見南燼並未多說什麼,便以爲對方是贊同自己的:“這纔對嘛,而且樑辰人真的很好,說不準你們還會是朋友呢?”
提起樑辰,南燼的眸子便又冷了下來,雖說蘆淵並未察覺,但南燼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樑辰分明是對蘆淵存了非分之想的,只是並不表現(xiàn)出來罷了,不過歸根結(jié)底,南燼知曉這一切皆是自己的過錯,思及曾經(jīng)自己竟把蘆淵當做棋子,南燼便是愧疚難當,不過幸而此時看清了自己的心,纔不至於一錯再錯。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蘆淵自顧自地說了好些話,卻不見南燼應對,自然是撇著嘴有些不悅了。
南燼搖搖頭,看向蘆淵的目光愈發(fā)深情,手中更是稍稍用力捏了捏蘆淵的小手:“沒什麼,你既是把他當做朋友,我便也不會多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