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四十分,景御騰終於總會議室中出來,愛麗立即迎上去,“總裁,蕭氏集團經理蕭琳還在會客室等候。”
“推了。”平靜無溫的聲音,好似那人不關他的事一樣。
事實上,的確不關他的事情。
他本來就沒有意向與蕭氏合作,是蕭氏的現任總裁費盡心機爭取的,只不過看在同是商業圈中的面子上,這才同意給蕭氏一個機會。
“是!”愛麗應聲。
頓了幾秒鐘,景御騰突然說,“你去告訴蕭琳,讓她下午兩點過來。”
“是。”愛麗只管應聲。
午餐時間談工作,這種事情景御騰沒少幹,不過他要去醫院。雖然他讓文江中午給簡蘇送飯了,總覺得還是自己去一次比較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景御騰沒想到打發了一個蕭琳,纏上來一個蘇茵。
景氏國際的人都知道蘇茵的身份,所以根本沒人敢阻攔,蘇茵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總裁辦公室,沒被告知,景御騰在幾秒鐘之前離開了,她急忙追上了上去,好在在景御騰進入電梯之前追上了。
“景哥哥,等等我!”蘇茵不顧自己踩著七寸高的高跟鞋,飛快的衝過去,纏著景御騰的胳膊。
“景哥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午餐了。”蘇茵笑得很天真。
景御騰不動聲色地抽出胳膊,保持一定的距離,語調疏離冷漠,“今天沒空。”
“咦!景哥哥,你的秘書說你中午並沒有形成。”蘇茵一副天真的模樣。
“有私人行程。”景御騰淡淡道,不欲多說,直接乘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蘇茵厚著臉皮跟上去,景御騰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太方便。”然後揚長而去,只有瑪莎拉蒂的尾氣在密閉的停車場中刺激嗅覺。
蘇茵捏緊了手指,天真的表情換上了猙獰扭曲,她倒要看看他的私人行程是什麼。
蘇茵是開車來的,不過爲了能與景御騰多待一會兒,她早早地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這會兒也算是很方便了。
她急忙驅車跟上。
寶馬精緻版混在車流中,並不太顯眼。
景御騰正在想著簡蘇見到自己那可愛的模樣,並沒有發現跟在自己後面的那輛熟悉的寶馬。
a市第一中心醫院,景御騰停車後,蘇茵也趕緊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停車。
“景哥哥的親人住院了嗎?沒聽說啊……”蘇茵喃喃自語,在他的心目中景御騰是不近人情的,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與景御騰交好。
驀然間,蘇茵想到了簡蘇。
景御騰因爲簡蘇對她更疏遠了,“景哥哥不會是來看簡蘇那個賤人的吧?”
她越想越覺得心慌,於是立即跟了上去。
十八樓是vip病房,蘇茵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了幾分,她曾經調查過簡蘇,簡蘇只是一個電視臺主持人,並住不起這麼高級的vip病房。
景御騰擰開門鎖進去,簡蘇和樑如奕正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
“你丫的給我留一點!”簡蘇對樑如奕呵斥,兩雙筷子插在了最後一塊雞翅上,兩人誰都不肯放棄,誰都不肯鬆手。
簡蘇是背對門坐著,而樑如奕正對門口坐著。
“蘇蘇,景少來了。”樑如奕稍微收斂了幾分,對簡蘇說道,只是手上的力度並沒有減少。
“你騙鬼呢!景御騰要是來了,我喊他大爺!”簡蘇目光灼灼,“鬆手!”
景御騰面容一黑,低沉的語調幽幽響起,“簡蘇!”
簡蘇手一僵,樑如奕趁機把雞翅搶過來,填進嘴裡,發出滿足的“嘖嘖”聲。
簡蘇僵硬著身體轉頭,愣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你怎麼來了?”她面上雖然一派謙卑,可肚子裡早就把景御騰問候了幾遍,默默腹誹,“丫的,來的真不是時候。”
“要是我不來,怎麼能聽到你想喊我大爺呢!”景御騰優雅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優雅高貴,帶著那麼一股子尊貴的凜然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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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你聽錯了,我怎麼可能這麼粗魯,那是樑如奕說得。”
樑如奕狠狠地瞪了簡蘇一眼,簡蘇心虛低頭。
丫的,她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可我怎麼聽著是你說的。”景御騰顯然不想放過她,冰冷地視線看得簡蘇一個哆嗦。
“嘿嘿……”簡蘇乾笑幾聲,“那是你聽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年級大了,耳朵不好用了?嗯?”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帶了無盡的寒涼之氣,好像只要她答應,就能把她凍成冰塊似的。
簡蘇此刻簡直是欲哭無淚,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好像就是她自己。
蘇茵一路悄無聲息地跟著景御騰來到十八樓,不敢跟得太緊,所以只知道景御騰來了十八樓,並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個病房。
好在十八樓是vip病房,病房的數目並不多,她可以一個一個挨著尋找。
找到第三個,隱約可以聽到說話聲。
蘇茵畏手畏腳地縮在病房門口偷聽。
她通過房門的玻璃上,隱約可以看到三個人坐在沙發上,景御騰單獨而坐,一個女人坐在他的右手邊,另一個女人坐在他的左手邊,左手邊的那個女人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顯得有些嬌小。右手邊的那個女人埋頭狂吃,她張什麼樣子根本看不清,而左手邊那個女人背對著門口,無法窺測,只能隱約看到她有一張完美的側臉。
好像是她做了什麼事情惹得景御騰不高興了,正在說著什麼向景御騰賠罪,這當然是蘇茵的猜測。
蘇茵面容猙獰,她以爲是哪個商界大佬生病住院了,可沒想到會是一個女人。
蘇茵強壓著噴薄而出的怒火,嫉妒已經像蔓草一樣瘋狂的生長,瞬間便在心中長滿。
“狐貍精,竟然敢勾引我的景哥哥!你給我等著!”蘇茵冒著腰,眼神陰毒的看著病房裡的那三個人,不對,應該說是那兩個女人。
不知,那個穿病號服的女人說了什麼,景御騰的眸中劃過一抹深深的笑意,雖然他依然是面無表情,可那深達眼底的笑意根本瞞不住蘇茵。
簡蘇實在是被景御騰逼得沒辦法了,苦著一張臉,不應不願地開口,“景大爺!”
然後,樑如奕差點一口水給噴出來。
簡蘇轉頭一看,不禁氣急,她還沒吃飽的,就被樑如奕秋風掃落葉一般,只剩下殘羹冷炙了。
於是,簡蘇怒了,把在景御騰身上受的熊包氣全部對著樑如奕發泄了出來,“樑如奕,你丫的混蛋,姑娘我還沒吃飽呢,我是個病人,你好意思跟一個病人搶吃的嗎!”
樑如奕十分淡定,“吼聲中氣十足,不好意思,實在沒看出你是一個病人!”
景御騰眸中的笑意更濃了。
簡蘇泄氣了,丫的,都是一個個的混蛋,大混蛋!
簡蘇中氣十足的大吼,蘇茵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樑如奕?”蘇茵默唸這個名字,“那個女人是簡蘇?”
樑如奕是簡蘇的閨蜜,這個蘇茵當初調查簡蘇時便知道了當時她特意把與簡蘇有關的人記住了,沒想到會有一天用來確定簡蘇的身份。
“簡蘇,跟我搶景哥哥,你還不夠格!”蘇茵陰毒地看著簡蘇,那視線像是眼鏡蛇的淬毒目光,冷颼颼的。
簡蘇驀然打了一個冷戰,她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然而,卻什麼都沒看到。
蘇茵就簡蘇回頭的瞬間便躲在了旁邊,然後迅速離開了原地,跑進電梯。
“你幹嘛?”樑如奕對簡蘇突然神經質的表現十分納悶。
“我好像覺得外面有人,可回頭看又沒有人。”簡蘇柳眉緊蹙,“難道是我多心了?”
“神經質!”樑如奕冷嗤,“既然景少在陪著你,我下午就去上班了,先走了,拜拜!”
簡蘇,“……”
這說風就是雨的性格,風風火火的性子,估計這輩子也別想改了。
樑如奕離開後,簡蘇這才把目光落在老神在在的景御騰身上,“剛剛外邊好像真的有人,我第六感很強烈的!”
“嗯。”景御騰沉沉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那你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啊?”簡蘇急了,顧不得景御騰那龜毛的性子,抓著他的胳膊,有些急迫。
她害怕事情沒有解決好,豹哥那些人突然把她打暈了扔到亂世酒吧去,那她這一輩子真的就在地獄中度過了。
“你去收拾東西,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景御騰想了想說道,剛纔門外的視線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太陰毒,太狠戾,無論是誰,他都不能冒險。
“哦!”簡蘇答應,然後立即反駁,“不對啊,我出院了不能回家,如奕家更不能去了,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不會露宿街頭的。”景御騰催促,“趕緊的,十五分鐘之後我上來。”
簡蘇這回真的去收拾東西了,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幾分鐘就行了。
就算她不想跟著景御騰,可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小命隨時受到威脅,兩害權衡取其輕,簡蘇幾秒鐘之內就做好了決定。
蘇茵憤怒嫉妒交織,景御騰來探望簡蘇已經充斥了她的腦海,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誰要是搶了我的景哥哥,我就不讓她好過!”蘇茵咬牙切齒,反正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七歲時她尚能爲了回到蘇家而設計那一場車禍,更何況是十幾年之後呢。
蘇茵笑得很陰冷,“是新銳媒體嗎?我這裡有景御騰的最新消息,他現在在a市第一中心醫院,會有意想不到的消息……”
景御騰的價值,可比那些一線明星有價值多了,而且那些一線大腕整天在電視報紙雜誌上出現,即使價值再高,也不免會有視覺疲勞,而景御騰除卻顏值逆天外,則是除了那次專訪,根本沒有任何曝光的機會,都知道景氏國際的太子爺驚如天人,可真正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
好奇心這東西,人人都有,那些媒體狗仔更是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