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景御騰頭疼地捏捏眉心,一大早就這樣,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想問一下,人是不是都會變化,小時候心地善良,十分可愛,長大後就會彷彿墮落天使一樣,沉淪在地獄裡,以折磨人爲樂?”
“或許吧!”景御騰不置可否,“或許有些人會自己放棄自己,然後心便被塵埃矇蔽,塵世的喧囂沾染,讓他們失去最初的純真。”
“蘇茵,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人啊……”蘇黎晟轉(zhuǎn)身,靠在落地窗上,他輕輕嘆息,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但終究是接受了,或許是他們蘇家教育失敗,也或許是她自我放縱了,終究,她還是墮落了。
“現(xiàn)在知道,也不是太晚。”景御騰非但沒有安慰蘇黎晟,反而說出自己的想法,自從蘇茵一進入蘇家,他就覺得她所有的乖巧都是故意裝出來的,至於爲什麼沒有說出來,一來是他覺得沒有必要,二是蘇黎晟,可現(xiàn)在不用他親自說出來,蘇茵或許很快就會露出廬山真面目了。
景御騰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他清冽的眉眼嚴肅而凝重,“我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警告你,或許你會感到更加不可思議。”
“說吧,我想我應(yīng)該能夠接受。”蘇黎晟苦笑,清俊的眉宇間盪漾出淺淺笑容,只是笑容中略帶苦澀。
“前段時間,傑森說,海洋之星有了眉目,我們手中的海洋之星雖然是假的,但足以以假亂真,所以我們兩個人才誰都沒有看出來。至於真的在哪裡,很遺憾,他暫時也沒有頭緒。”景御騰淡淡地道出事實。
蘇黎晟以爲他會說蘇茵的事情,沒想到會提到海洋之星。
“而且,假的海洋之星世界上並非一條,而是總共三條,至於爲什麼會突然出來三條假的海洋之星,無從得知。”景御騰接著補充道,“但是真的海洋之星,傑森說,應(yīng)該是當天被白阿姨戴在身上。”
白言落戴著海洋之星出了車禍,然而,車禍現(xiàn)場雖然發(fā)現(xiàn)了屍骨殘害,海洋之星卻失去了蹤跡。鑽石的堅硬程度,即使爆炸衝擊力很大,也不可能被燒成灰燼,肯定會留下來,但是現(xiàn)場並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人意外撿走了,另一個就是或許白言落和蘇染兩人還活在世界上。
第二種想法雖然看上有些不太可能,但根據(jù)事實,的確能夠做出這樣的推測。
一時間,兩人沉默不語。
幾秒鐘後,景御騰說,“我希望你可以親自參與調(diào)查這件事情,雖然傑森勢力強大,可他的勢力範圍畢竟是在美國,可能會鞭長莫及。”
“我會的。”蘇黎晟斬釘截鐵道,剛纔景御騰的想法,他也能後猜出一點,自己的妹妹和媽媽還可能活在世界上,如何能夠令他不激動?雖然這很有可能會失望,可有一絲希望總比絕望好很多,不是麼?
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到這裡便止住了,蘇黎晟那副失落的模樣也收斂起來,他笑著問景御騰,“你跟蘇蘇怎麼樣了?”
“我們之間很好。”提到簡蘇,景御騰整個人好似沐浴在溫馨中,整個人也多了幾分人氣,不再冷冽逼人。
蘇黎晟扶額喟嘆,“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
愛情的力量的強大,景御騰是誰?那可是國際金融財經(jīng)雜質(zhì)上的常見人物,華爾街的天才,a市最有價值的鑽石級單身漢,天下間所有女人共同的男神,冷漠不近人情,竟然能夠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不要說別人見了會大吃一驚,就連對他知根知底的蘇黎晟蘇少,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簡蘇還是十分適合他的。
蘇黎晟知道,簡蘇是適合景御騰的,不然他也不會千方百計地撮合兩人,看到他們兩個感情這麼好,他也心情舒爽。
不過,想到簡蘇,蘇黎晟便不由得想到樑如奕。
不愧是兩個感情深厚的閨蜜,簡蘇可愛善良,樑如奕也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女性。
對她,他雖然談不上喜歡,但至少很有好感。
蘇黎晟默默地想,或許,他可以跟她試試。
雷厲風行,不僅是景御騰的特點,蘇黎晟也將這種性格發(fā)展到了極致。
夜晚,風花雪月酒吧中燈紅酒綠,處處透著奢華與靡費的氣息。
蘇茵穿著清涼,帶著一隻碩大的太陽鏡進入酒吧。
晚上戴墨鏡的人本來就會格外突兀,而而蘇茵有從頭到腳散發(fā)出一種妖嬈嫵媚的氣息,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刻意在人前扮演乖乖女的白蓮花了,而是一個愛而不得反而生出惡毒心思的女人。
蕭昱已然早早的等候,他雖然沒有景御騰和蘇黎晟那般耀眼,卻也是十分吸引人的訊在,有不少女人頻頻示好,都被他擋了回去。
蘇茵遠遠地望著這一切,嘲諷一笑,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然而,蕭昱不是她的菜,所以她也不會在乎。
斂下脣角的嘲諷,蘇茵蓮步款款,向著蕭昱走過去。
途中,經(jīng)過吧檯,她開口,“一杯血腥瑪麗。”
顯然,這時蕭昱也看到了她,然後對坐在身邊的女人笑道,“我的女伴來了,可以改天再約。”
那女人看了蘇茵一眼,然後不情不願的離開,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這樣的女人,在上流社會中最受男人喜愛了,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尺度把握地很好,所以最是能夠獲得男人喜愛了。
當然,蕭昱也不例外,他很喜歡這樣的女人。
至於現(xiàn)在她對簡蘇是個什麼樣的心思,他自己也說不上來。說喜歡吧,那種強烈的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說是不喜歡吧,他卻看不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巧笑嫣然,總之就是萬分矛盾的存在。
蕭昱不知道,他的這種感覺時一種叫做不甘的執(zhí)念。
對男人來說,尤其是女人對之於他們,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蕭昱這種感覺,就是得不到的不甘心,那是他的執(zhí)念在作怪。
簡蘇的拒絕,讓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挑釁,還有簡蘇喜歡上了別人,投到了別人的懷抱中,所以這種不甘在憤怒的驅(qū)使下發(fā)揮到了極致,因此,每次想到她,第一種感覺就是覺得簡蘇背叛了自己,他必須要想辦法來滿足自己的自尊,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她的不甘造成的。
蘇茵坐在蕭昱面前,她摘下墨鏡放在桌上,“蕭二少久等了。”
“女人有遲到的權(quán)力。”對於女人,蕭昱一向很大方,這是他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表面上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可實際上心裡想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侍者很快把把血腥瑪麗端上來,蘇茵輕抿了一口,她放下酒杯,塗著鮮紅的指甲油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滑動,嫵媚而妖嬈。
“不知蘇小姐想要跟我談什麼。”
蕭昱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雙眸直視蘇茵,除了幽暗和深邃,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緒。
“你想要簡蘇,是嗎?”蘇茵開門見山,她恨不得讓簡蘇去死,她已經(jīng)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
“是由如何?不是又如何?”蕭昱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蘇茵也不惱怒,蕭昱是她的盟友,她必須耐心對待。
“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你。”蘇茵說出自己的目的,“或許我們也可以合作愉快。”
蘇茵伸出自己的右手,欲與蕭昱握手。
蕭昱睨了她的右手一眼,然後懶懶地擡手與她輕微一握,隨即放開。
蘇茵也不在意,蕭昱既然與她握手的話,就說明已經(jīng)同意了。
“我們可以合作。”蘇茵說,“你知道蘇黎晟還有一個妹妹嗎?”
“聽說過。”蕭昱不敢興趣,他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
然而,蘇茵卻接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說了下去,“蘇黎晟的妹妹叫蘇染,十六年前蘇茵和白言落在一次郊遊中因爲車禍去世。”
談到車禍去世時,蘇茵的眸色明顯恍惚了幾分,很快便被她斂了下去。
她繼續(xù)說道,“你可能覺得我提起這個蘇染完全是多次一舉,但是蘇染與景御騰小時候那可是關(guān)係十分親密,如果蘇染不出意外的話,兩人估計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蕭昱的眼神忽明忽暗,“你的意思是想要用蘇染來做文章?”
“沒錯。”蘇茵輕笑,“我們可以這樣……”
她起身覆在蕭昱耳邊,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蕭昱明顯有些狐疑,帶著幾分不太確定,“你確定這樣可以?萬一被景御騰發(fā)現(xiàn)了怎麼辦?”
“不會!”蘇茵信誓旦旦,十分有把握,“當時在車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白言落的屍骸,但是當時雖然檢測到了蘇染的dna,卻不能確定她是否真的死亡。”
蕭昱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你也說過了,已經(jīng)過了十六年了,我們到哪裡去找蘇染。”
蘇茵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眉宇間洋溢著淡淡清純氣質(zhì),像個萬分可愛的小天使,那個小女孩便是十歲的蘇染。
“這是蘇染。”蘇茵把照片放在蕭昱面前。
蕭昱眸光忽閃間,他眉峰一斂,突然覺得這個女孩與簡蘇氣質(zhì)有幾分相似,又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荒唐,隨即拋擲腦後。
“天地之大,想要找一個相似的人,並不容易。”
“這個好辦。”蘇茵搖頭,“只要容貌相似就好了,至於神態(tài)氣質(zhì),不重要。畢竟已經(jīng)十六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蘇染經(jīng)歷了什麼,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個。”
“既然如此,這事交給你去辦吧,需要什麼我可以提供,畢竟對蘇染的瞭解,你比我深刻。”
“可以。”蘇茵爽快答應(yīng)。
其實這件事,本來她自己就可以完成的,但是她要做的話,必然是要用到蘇家的勢力的,這樣的話,極爲容易被人查出來,而借用蕭家的勢力,很少很會把這件事情與蕭昱聯(lián)繫起來,所以,她也更容易隱藏自己。
蘇茵的算盤打得極爲精湛,天衣無縫。
然而,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結(jié)果會怎樣,無可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