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騰把簡蘇放在車上,一路上飛車趕往醫院,闖了無數個紅燈,讓a市繁忙的交通更加雜亂,甚至差點造成交通癱瘓。
瑪莎拉蒂像是滿蓄力氣的獵豹,疾馳在公路上,從中央小區到醫院,至少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讓景御騰在十分鐘之內趕到了。
作爲景御騰的特助,文江的辦事能力一流,從景御騰打電話給他到景御騰的瑪莎拉蒂出現在醫院,只有短短十分鐘的時間,文江已經趕到醫院,親自帶著院長在醫院門口迎接。
“嘎!”
瑪莎拉蒂一個經典的漂移,劃過一道完美優美的弧度,穩穩地停在了醫院入口。
等待的一衆醫生立即迎了上來,景御騰下車親自把簡蘇從車裡抱出來,小心翼翼地把簡蘇放在牀上,他低吼,“要是一絲意外,唯你們是問!”
“景放心吧,這位小姐不會有事的。”院長恭敬道,然後指揮那些醫生護士把簡蘇送到搶救室。
景御騰立即跟了上去,高大的身影竟然透出幾分焦躁不安的情緒,沉穩的步伐竟然是紊亂的。
老院長搖搖頭,情之一字果然微妙,一向不近女色的景少竟然也爲了一個女人而失了素日的沉穩,若是他沒記錯的,這位小姐應該是第二次進醫院了吧,都是被這位景少火急火燎地送過來的,而且每次景少都是焦躁不安,甚至可以說是驚慌失措。
老院長微微嘆息,然後進入醫院。
景御騰等在手術室外,文江也跟在他身邊。不過這次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半個小時手術燈滅,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
“怎麼樣?”景御騰跨步上前,沉聲問道。
“景少放心吧,這位小姐並沒有事,只是因爲精神過度緊張,突然放鬆之後而暈倒的。”醫生淡淡道,同時爲自己鬆了口氣。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護士此時推著簡蘇出來,他看著她問道。
“這個說不準,或許明天就會醒來了,或許今晚就會醒來。”
得到醫生的保證簡蘇沒有任何問題,景御騰便讓醫生離開了,還是上次的vip病房,簡蘇又住了進來。
“總裁。”文江跟著進來,低聲喊道。
景御騰似乎此刻才發現文江在這裡,他斂下眉目中的擔憂,換上一貫的面無表情的冷靜,他起身,望著濃墨般的黑夜。
“去查查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順便把簡秦的事情解決了。”景御騰不帶一絲感情的吩咐,他的眸光似乎只有在落在簡蘇身上時纔會有那麼一絲溫度。
“是!”文江恭敬答應。
“等等!”景御騰突然喊住他,“算了,豹哥的事情我親自解決,明天約豹哥在亂世酒吧見面。”
“是!”景御騰的命令,文江從來不會多問,只會無條件服從。
“還有,無比把今晚的人給查出來,一個都不能放過!”陰鷙的氣息從景御騰身上爆發,就好像來自地獄的魔王,不容質疑。
景御騰轉身,斂去眉目間的陰鷙,眉目間盪漾出幾許溫情,文江默默地出去,並且掩上門。
景御騰坐在陪護椅子上,粗糲的手指輕輕觸摸簡蘇的臉頰,如嬰兒般嬌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此刻失去生機的簡蘇,讓他的心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
“蘇蘇,醒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對你發脾氣了,別睡了。”景御騰低沉的聲音在這寂寂長夜中猶顯清晰。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室沉默。
簡蘇好像睡美人似的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無力。
景御騰突然想,他的蘇蘇是睡美人,要是有王子來吻她,她會不會醒來?景御騰突然被自己幼稚的想法弄得十分無語,可他卻十分想嘗試。
這個想法一出,景御騰突然發現簡蘇的脣,雖然帶著點點蒼白,可卻像玫瑰一樣嬌豔,他忍不住俯身。
當雙脣相貼的那一瞬間,景御騰倏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電流迅速襲遍全身,酥酥麻麻的,他有些恍惚,更多的是不想離開,想要吻到地老天荒。
可他知道,此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究竟簡蘇會不會接受自己,他不知道。
景御騰起身,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竟然患得患失。
天階夜色涼如水,秋夜寒涼陣陣。可室內卻是春意融融,即使簡蘇昏睡,也擋不住那曖昧流轉的春意。
景御騰不時地回望躺在病牀上的簡蘇一眼,薄涼的脣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眉目間盪漾出幾許淺淺的溫情和春意。
景御騰守著簡蘇,一夜未睡,她就坐在沙發上,處理今天下午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文件,順便守著他的蘇蘇。
是的,他認定了簡蘇。
月影移動,月落西山。黎明悄然來臨,曙光是希望的使者,劈開黑暗的幕布,在天邊渲染成一幅波瀾壯闊的江山絕豔圖。
爲了預防像上次簡甦醒來後偷跑,景御騰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出來了,觸及之處簡蘇安靜得躺在牀上,睡美人一樣安詳,景御騰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喜歡看她這樣安靜的模樣,可同時又希望她快點醒來,跟自己鬥嘴,看她張牙舞爪的可愛小模樣。
“蘇蘇,快點醒來吧,陰霾將會散盡,陽光與我們同在。”景御騰握著簡蘇的手,低沉的嗓音像是情人間的軟儂細語,他附在她耳邊低喃,“蘇蘇,我在陽光明媚處等你……”
簡蘇一動不動,只有淺淺的呼吸聲相互交織,在陽光深處融匯成星星碎碎的珠玉點潤。
“總裁!”文江輕輕敲響病房門,景御騰端坐在沙發上,“進來。”
文江拿著幾份文件進來,他把文件交給景御騰,“總裁,這是簡小姐最近的資料,還有關於昨天簡家的事情,我也查到了,是有人故意派人去的。”
景御騰隨意翻動文件,看似漫不經心,卻暗潮涌動,那周身強大的氣勢,一絲一毫都顯示了他的不悅。
“豹哥那邊呢?”
“我親自聯繫過他,豹哥說任憑您安排。”文江微微頷首,恭敬說道。
“很好,告訴他今晚八點在亂世酒吧。”景御騰把文件放在桌上,他的餘光落在簡蘇臉上,沉冷的眸中浮出幾許淺淺溫情。
“今天所有的行程取消,重要的工作送到這裡來。”景御騰吩咐,他要守著簡蘇,他要第一個看到她醒來。
“是!”文江得到指令,然後悄悄離開。
景御騰幫簡蘇掖掖被角,取過一旁的杯子,用棉籤蘸水塗在簡蘇乾涸而發白的雙脣,隨後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
他修長的身體站在窗前,神思晦暗不明,良久他才轉身。陽光明滅處,他是長身玉立的神祇,站在衆山之顛,俯視衆生,只爲了守護那一抹嬌小的倩影。
蕭昱一直等著簡蘇的求助電話,直到秋陽高懸,也沒有等到,他早已不耐煩,煩躁不安。
他終於忍不住撥通了旺子的電話,“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爲什麼簡蘇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蕭二少,真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按照您的吩咐把簡家砸了,而且簡家的鄰居也可以作證的,至於簡小姐爲爲什麼還不出現,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行了!”蕭昱打斷了對方的解釋,“你去簡家看看,簡蘇去了哪裡?”
“是!”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他終究是答應了,誰讓自己是拿錢辦事的呢。
旺子不情不願的放下電話,懊惱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都怪自己貪圖那點小便宜,瞞著豹哥接受了蕭昱的好處,這回算是抓不住狐貍惹了一身騷。
萬一被豹哥知道了,旺子突然抖了一下,後果不敢想象。
“旺哥,發生什麼事了?”經常跟在旺子身後耀武揚威的黃三有些猥瑣的問道,賊眉鼠眼的模樣令人心煩。
“還能有什麼事!”旺子口氣十分不好,“還不是蕭昱,嫌我們辦事不力,簡蘇現在還沒去求他,讓我們再去簡家看看!”
“那可怎麼辦啊,豹哥一會兒可能就去找簡蘇拿錢了。”黃三一陣擔驚後怕,豹哥的手段他可是見過,招呼在身上那可是哭爹喊娘,生不如死的,他可沒膽嘗試。
“還能怎麼辦!”旺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惡聲惡氣,“當然是你們去簡家看看,我在這裡等著豹哥的吩咐了!”
黃三不願意,費力跑腿的事總是他幹,而露面張臉的事總是旺子佔便宜,他眼珠轉了轉,“旺哥,要不你去簡家看看,我在這裡等著豹哥的吩咐?”
“你?”旺子冷嗤,“豹哥認識你嗎?要是豹哥指明找我,你能代替?”
那嘲笑的眼神和蔑視的態度,讓黃三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心裡恨不得把旺子一刀子捅死,可臉上卻賠著笑,“旺哥,是我糊塗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黃三拍拍屁股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誰讓自己不如他呢!
他孃的!
簡家一如昨天那副狼藉的樣子,好似遭遇了戰亂現場。
黃三來得太不巧,物業的人正在給簡家換鎖,黃三大搖大擺地進入,正好被抓個正著,饒是他在兇惡,一個人也敵不過兩個大男人,所以十分悲催,黃三被扭送到警察局去了。
至於黃三的下場是什麼,他這幾年跟著旺子無惡不作,在加上隨意闖入民居,登堂入室,夠他在局子裡呆上幾年了。
黃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可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他算是把旺子恨上了,恨得要死,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要不是旺子非要讓他去簡家,他怎麼會被人送到警察局,所以說罪魁禍首還是旺子。
黃三發誓,等他出來,他一定要報復旺子,讓他也進來嚐嚐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