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眼睛裡除了殺意和暴虐,沒有他眼神那麼的冷。傑森的眼睛裡除了殺意更多的是冰冷和寒意,那種直接撞擊到心裡的寒意,彷彿將你看了一個遍,從頭冷到腳。
“沒有人派我,是我自己要來的。”
艾小桃也不怕,大不了一死。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以他的身手看來是個練家子,而且不是一般的對手。再者他還有那麼多的保鏢,根本就不需要死士殺手。可是他還是在訓練著殺手爲自己效命。
難道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他就該高高在上,別人就該是螻蟻嗎?任人踐踏?就算是孤兒也該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吧?可就這麼被他扼殺了,她替死去的小夥伴不值,更加替寧寧不值?
“哦?”傑森拉了一個長長的音,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看著身下的小女人,他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要刺殺他?他不記得他有什麼敵人是女人,而且還是看著年紀這麼小的女人。
“傑森,你該死!爲什麼你這種人要活在世上,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那麼的悲劇發(fā)生了,你怎麼不去死!”
艾小桃直接破口大罵,大不了她今天就是一死,她不後悔。可是她一定要拉著傑森陪葬。
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艾小桃突然擡腳對著傑森重重一踢,一根長針就這麼直接插入了傑森的大腿。
“你找死!”
傑森冷冷開口,看著艾小桃眼裡閃過一絲殺意,這個女人倒是有意思。
有血沿著他白色的睡褲流了出來,一下子染紅了牀單,傑森不管。擡腳將艾小桃的雙腳制住,伸手撫上她的下巴,懶懶開口。
“我該死?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他傑森雖然是混黑道的,仇家也多。無非是爲財爲權,但是從來不會有女人找上他,女伴他不少,但都是條件講明瞭,從此再無關聯(lián)。這個女人突然找上門,他可不覺得是因爲情債,腦海裡搜索著見到過的人名單,他發(fā)現(xiàn)這是第一次見艾小桃。
“你假裝什麼慈悲?怎麼暗中培養(yǎng)我們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吧?有那麼多願意爲你去死的死士,你的安全不就有保障了?可是你的良心過得去嗎?我們是孤兒,沒有人要沒有人疼,可是就該任你們這種有錢人踐踏嗎?
那麼多的孩子死了你們眼皮也不眨一下,寧寧就是被你們活生生打死的。你們就是魔鬼,如果你多活一天,就會有更多無辜的孩子死掉,你說,你該不該死?你說,你是不是罪人。”
艾小桃越說越起勁,可是到了後來,她直接哭的稀里嘩啦。眼淚簌簌的往下直掉,如果沒有他就好了,只要沒有他。
那他們現(xiàn)在還會在一起,寧寧也不會死,那樣他們現(xiàn)在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談戀愛,讀書,交朋友。就不會是生活在黑暗裡見不得光的殺手,他們有自己的自由,不是爲了誰而存在的。
“什麼寧寧,你說清楚?”
傑森一時之間有些不是很明白艾小桃說的話,他仇家雖多,但絕對不認識什麼叫寧寧的人。
訓練他們?呵!簡直是笑話。他傑森的手裡的人全部是男人,怎麼可能訓練女子?傑森剛想反駁她,突然白天蘇黎晟的話迴響在腦海,不會是真的有人揹著他做了些什麼事吧?
馬特的反常?從來不撒謊的他,竟然今天撒謊了。
莫不是這其中真的有他不知道的內幕?
“我傑森做事向來堂堂正正,第一我不認識你說的寧寧。第二,我手裡的人只有男人從來沒有女人何來訓練你們之說。”
放開艾小桃,傑森從牀上坐起,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艾小桃的身手雖然在女子中是佼佼者,但是在他這裡根本就是小兒科,即使他受傷了,她也傷不了他分毫。
“做戲給誰看,傑森我今天殺不了你,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殺了你。別以爲你叫馬特訓練的我們,我就不知道老大是你,你等著。”
艾小桃抹去臉上的淚水,從牀上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嬌小的身子一下子淹沒在夜色中。
傑森身子一怔,看著艾小桃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果然,馬特是有事情瞞著他嗎?看來這一次他該好好清理門戶了。深邃的眸子裡流轉著神秘莫測的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裡若有所思。最後一點菸灰落下,夜更深了。
馬特帶著兩個兄弟打開蘇黎晟房間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房間裡整整齊齊,蘇黎晟不在房間裡,也沒有艾小桃半分的影子。他去酒店前臺問過,這房間的主人有沒有退房,屋子裡有沒有女子,前臺說蘇少出去了,房間沒有退,屋子裡也沒有女子居住。
既然沒有找到想要的線索,看來蘇黎晟是沒有和那小妮子見過了,那她究竟會躲到哪裡去了?
馬特帶著一行人匆匆離開國際酒店,往金帝莊園使去,金帝莊園是傑森現(xiàn)在居住的別墅,如果傑森找不到他人,會起疑的,他還是小心爲妙。
人來人往的廣場上,蘇黎晟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發(fā)呆。
周圍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還有一對對情侶坐在椅子上聊天嬉戲,很多大媽在廣場中央跳著廣場舞。廣場中央的噴池還在變著規(guī)律的噴涌而出,每個人臉上有洋溢著歡快的笑臉。
可是歡樂的氣氛並沒有感染到他,他獨自坐在椅子上,拒絕了很多個上來搭訕的美女後就一直在發(fā)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點過了,也沒有看到那丫頭回來的身影,她究竟是去了哪裡?讓他的一顆心從下午一直懸到現(xiàn)在。
在酒店他找過她的身影,還去過唐人街,都沒有找到她。剩下的就只有這個那晚兩個人一起跳舞的廣場了,可是這裡依然沒有她。
蘇黎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那丫頭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不要動不動就玩兒消失啊?
不過好似他自己也玩消失玩了好久,簡蘇和父親應該很擔心吧?
如果在這裡有著另艾小桃逃避害怕的東西,那她可以去中國啊,去a市。那樣她應該就安全了吧,心裡突然萌發(fā)出一股想要帶著艾小桃回國的想法,蘇黎晟一驚,連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那丫頭,會願意跟著他回去嗎?
正思考見,突然有人在旁邊坐了下來。蘇黎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趕人,一雙小手已經(jīng)纏上了他的脖子,艾小桃脆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黎晟,你在這裡等我啊?”語氣裡有著明顯的撒嬌,聽到這句話,他心裡想要發(fā)的火一下子突然沒了,對她的指責,對她的責備,一下子都煙消雲(yún)散了。只要看到她好好的,他心裡會很安心。
“今天你去哪裡了?”
蘇黎晟淡淡開口,把艾小桃的手放了下來,看著她。
“我到處玩玩兒啊。”艾小桃笑的一臉無邪,然後靠在他懷裡,一顆心到現(xiàn)在還七上八下的。
被傑森抓住,打開燈的一瞬間,她以爲自己死定了。
以前做任務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失手過,也沒有過那麼多的猶豫。可是在傑森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渺小,力量有多麼的卑微。索性她直接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是她會不甘,傑森沒有死,她怎麼甘心死掉。
二十年的不甘,童年的遭遇,那樣地獄般的生活,同伴的慘死。很多事一件件一幕幕穿過腦海,緊繃的弦一下子斷開,她的心一下子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輕鬆。罪魁禍首就是傑森,難道他不該死嗎?
竟然還在那裡假慈悲,現(xiàn)在她能力不夠,可是不代表她不會變強。她會找到機會的,找到機會殺掉傑森,那樣她的任務完成,她就自由了。
“在想什麼?”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蘇黎晟拂開她額前的頭髮,淡淡開口。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那樣冷冷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丫頭又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沒有。”
艾小桃搖搖頭,隨後咧嘴輕笑。
“你在美國有沒有什麼朋友。”繞過剛纔的話題,看著蘇黎晟,艾小桃一臉正經(jīng)。她知道蘇黎晟和傑森認識,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在美國我倒是有一個朋友。”蘇黎晟沒有察覺到艾小桃語氣裡的不對,“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但是艾小桃突然對他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他倒是很好奇。
“我們現(xiàn)在不是男女朋友嗎?所以我要多瞭解瞭解你咯。”
艾小桃不敢直視蘇黎晟的眼睛,看著漆黑的夜空,隨即開口。還好她比較聰明,腦子反應很快。
“這樣啊,在美國我就一個朋友,他叫傑森。是黑社會老大,不過他人沒有什麼架子,對待朋友很講義氣,下次有機會我?guī)阋娨灰娝伞!碧K黎晟不知道艾小桃和傑森的事情,自己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
如果沒有傑森的幫忙,妹妹簡蘇也不可能那麼早回到家裡,說實話他還得好好感謝傑森呢。
等下次妹妹孩子滿月了,他就叫上傑森去中國做客吧。順便好好儘儘地主之誼,表達對傑森的感謝。
“黑社會老大啊?那不是壞人嗎?”
艾小桃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心裡卻早就將傑森咒罵了個千八百遍,講義氣嗎?呵!他就該下地獄,披著人皮的狼。
“什麼壞人,傑森可不是那樣的人。在美國他有很多貢獻了,除了混黑社會,在白道同樣涉及商業(yè),而且做得不錯。如果不是他在支撐著,美國的經(jīng)濟早就完了。傻丫頭,電影看多了吧?”
摸摸艾小桃的頭,蘇黎晟笑笑。看來是他想多了,這丫頭是個很單純的孩子,個性純真,倒是很討人喜歡。
“那他手下肯定很多吧?”艾小桃聽得入迷,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肯定啊。”
“那有沒有女孩子?”
“傻丫頭,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怎麼適合女孩子。雖然傑森勢力很大,但是他手底下只有男人,從來沒有女人的。”蘇黎晟對於艾小桃的問題,不禁有些頭大,這丫頭都問些什麼跟什麼。
“那肯定是你不知道,萬一有女孩子呢。”艾小桃不依不饒,嘴巴卻癟起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
“我騙你幹嘛?傑森和我沒有秘密。他爲人一向正直,是不會把女孩子捲入他的江湖紛爭的。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你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蘇黎晟說完,牽起艾小桃的手就往美食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