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秦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豹哥,還有什麼吩咐?”
豹哥對簡秦的話十分不滿,“豹哥想跟你交個朋友,難道也不行嗎?”
“哪裡?小的榮幸之極……”簡秦低頭附小,乖巧得像個孫子,也對,在任何比他強的人面前,他都是孫子,在比他弱的人面前,他就是大爺,這就是簡秦,典型的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主。
“今天豹哥心情好,看在你小子講信用的分上,老子交了你這個朋友!今天的消費算在豹哥身上,算是豹哥給的見面禮!”豹哥豪爽地拍著簡秦的肩膀,笑聲震天響,在糜爛的亂世酒吧,這一幕每天都會上演無數(shù)次,根本沒人會在意。
簡秦一聽說今天的消費算在豹哥頭上,剛纔心中的恐懼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立即狗腿道,“從此簡秦就是豹哥的人了,以後唯豹哥馬首是瞻,豹哥說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豹哥說打狗,我絕對不去輦雞……”
“好!”豹哥哈哈大笑,只是即便是笑,那眸中的陰鷙和狠戾也不曾消散,反而激發(fā)了潛藏在深處的罪惡靈魂,然而感覺自己飄上雲(yún)端的簡秦並不知道,也沒有發(fā)現(xiàn),等他察覺,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翌日,簡蘇早早起牀做好早餐,幫簡雲(yún)溫在鍋裡,留下一張便籤便開車上班去了。
到達電視臺,剛剛打卡進入,結果就從背後傳來一個快遞員的聲音,“請問簡蘇小姐在嗎?請她下來簽收。”
簡蘇轉身,看著快遞員,有些狐疑的走了過去。
快遞小哥把一束火紅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塞進簡蘇懷中,“簡小姐,請簽收。”
簡蘇愣愣地簽收之後,回過神來,“這是誰送的?”
“花上有卡片,簡小姐可以自己看。”快遞小哥收好自己的賬單,然後離開。
抱著玫瑰花進入電視臺,時間還有些早,電梯中並沒有人,簡蘇終於找到了玫瑰花中快遞小哥說的卡片,“蘇蘇,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你是我的!”
落款是蕭昱。
簡蘇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樣的蕭昱,她真的不知該怎麼面對。
說分手的是他,死纏爛打的人又是他,這樣的蕭昱,簡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向樑如奕問問,看看她有什麼好方法吧。
其實簡蘇忘記了,樑如奕跟自己一個樣,都是戀愛菜鳥,好歹她還跟蕭昱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雖然到最後沒什麼好結果,但樑如奕從頭到尾是隻名副其實的戀愛菜鳥,沒有絲毫經(jīng)驗,感情經(jīng)歷一片空白。
抱著玫瑰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樑如奕沒到,但沒想到楊梅已經(jīng)來了。
“簡蘇師姐。”楊梅看到簡蘇懷中的玫瑰花,眸中閃過一抹嫉妒,但很快被她掩飾了下去。
簡蘇對她微微頷首,“早。”
楊梅過去,看著簡蘇懷抱中的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口氣中的羨慕之意毫不掩飾,“簡蘇師姐,男朋友送的?”
“算是吧!”前男友應該也算男朋友吧?只是這錢男友卻是她萬分想要擺脫的,做夢都想的。
“真浪漫!”楊梅輕輕摩挲著玫瑰花瓣,“好香啊!簡蘇師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簡蘇只能呵呵乾笑兩聲,這樣的好她不需要。
不想在與楊梅多說,簡蘇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有些爲難這些花放在哪裡。
樑如奕還未到,她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爲難啊……
還沒到上班時間,楊梅就是圍繞在簡蘇辦公桌旁,“簡蘇師姐,我昨天去送採訪稿時見到景少了。”楊梅手捧心口,簡蘇毫不懷疑,若是漫畫的話,肯定眼睛裡冒紅心。
簡蘇搖搖頭,甩掉心中那可笑的想法,景少,景御騰,又禍害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都說美色惑人,其實男色也照樣惑人。若說美麗的女人是禍水,那麼美麗的男人就是妖精,尤其是像景御騰這樣的長相精緻,氣場強大,年輕成功的男士,更是惑人心智。
如果景御騰對女人不反感的話,簡蘇毫不懷疑,肯定大部分的女人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結果是死亡,依然會奮力向上衝。
簡蘇笑笑,“那很好啊。”
“簡蘇師姐,你有沒有覺得景少很帥啊?”楊梅湊到簡蘇面前問道。
“是很帥。”簡蘇說,同時收拾著自己的辦公桌,即使昨天下班之前樑如奕幫她收拾了,可她還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感覺不對。
“簡蘇師姐,你覺得景少好相處嗎?”楊梅小心翼翼地問道,簡蘇擡眸望著她,微微嘆息,又是一個別有心思的姑娘。
景御騰,真的是害人不淺啊,不對,是害姑娘不淺。
但是,她能對楊梅說景御騰不好相處嗎?景御騰這麼人毛病太多,太龜毛嗎?若是她這樣說了,楊梅非但不會相信,反而覺得她別有用心,簡蘇微微嘆息,實話不能說,要是說假話的話,她自己又過意不去,真難辦!
“簡蘇師姐?”楊梅再次喊簡蘇,簡蘇回神,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景少好不好相處,那一天採訪時他還是十分配合的,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採訪前雖然爲難自己了,可談好條件之後,採訪過程中景御騰還是十分配合的,她這樣說也不算說謊吧?
“是嗎?”楊梅語氣中有了淡淡的驚喜,“你說,景少會不會看上我?”
楊梅十分期待的看著簡蘇,那眸中的希冀,十分希望得到簡蘇的肯定回答。
“這……我就不知道了。”簡蘇想了想說,“我不清楚景少的眼光,也不清楚他對女人的要求,所以……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簡蘇笑笑,“不過要對自己有信心。”
簡蘇第一句話讓楊梅眼中的光暗淡了下來,然而下一句話又讓楊梅充滿了鬥志和希冀,“簡蘇師姐,那麼這樣話我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應該吧!”簡蘇回答的模棱兩可。
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又不是博愛之人,家也不住在海邊,自己的家事還顧不過來呢,哪裡有這麼多美國時間去關注別人的問題。
不再與楊梅說話,簡蘇開始工作。
楊梅得到簡蘇模糊的肯定,高高興興地離開了,不再纏著簡蘇,她有希望得到景少的青睞,成爲景家少夫人。
做夢的權利人人都有,簡蘇看了沾沾自喜的楊梅一眼,暗自搖頭。景御騰連蘇家千金小姐蘇茵都看不上,更何況是楊梅呢!
這時,辦公室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多了起來,各自忙碌起來。
時間好似指間沙,越是緊握,越是流失。
夏日的時光似水,在日升月落中流轉,七八月的熾熱已經(jīng)被淡雅的秋波感染,逐漸褪去昔日的喧囂浮華,罩上素淨的輕紗,秋日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追趕著夏天的尾巴來了。
秋風微醺,秋水碧波盪漾,秋陽中盪漾著瀲灩的春情,那是情人間的私語。
電視臺組織了一次採風,說是採風,其實算是電視臺變相的放假吧。
因爲前段時間得到景御騰的專訪,節(jié)目收視率再創(chuàng)新高,應該說是創(chuàng)下有史以來的最高紀錄,連帶著相關的雜誌銷售量都破了紀錄,甩下同類型雜誌幾條街,節(jié)目組總監(jiān)一高興,就幫著電視臺的人申請了休假。
確切的說也不能算是休假,就是藉著採風的理由,節(jié)目組準備到景陽度假村進行爲期一週的度假。
簡蘇作爲最大的功臣,當然是必須到場的,同時還特別邀請了法制節(jié)目主持人樑如奕。
景陽度假村在a市西郊,是a市一處天然的旅遊勝地,由景氏國際開發(fā)的,一年四季都十分適合休閒放鬆,根本沒有其他的旅遊景點所說的季節(jié)一說。
簡雲(yún)的身體經(jīng)過上次簡秦那麼一鬧,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了,簡蘇本來這次不想來的,然而盛情難卻,不得不來,於是她決定先照顧好簡雲(yún),再一個人單獨過去。
衆(zhòng)人覺得無所謂,只要簡蘇來就行,其他的都好說。
俗話說,人倒黴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簡蘇不知道自己這算什麼。
車子路上拋錨了不說,而且正好在半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最最倒黴的是手機沒電關機了,簡蘇簡直是欲哭無淚,老天這是要玩死她吧?
於是,簡小姐忍不住對老天豎起了中指,咬牙切齒道,“我日!”像只炸了毛的小野貓,急得團團轉,卻無計可施。
然而,簡蘇卻不知道,自己這副小模樣,一絲不剩地落在了不遠處駛來的黑色的瑪莎拉蒂中。
盤山公路上,景御騰的瑪莎拉蒂像是一隻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卻好似帶著逗弄小獵物的心思,他特意放慢了車速,不疾不徐地向簡蘇駛過去。
等了大半天,終於看到了一輛車,簡蘇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她猛地張開胳膊,整個人擺成一個“大”字攔在路中央。
“嘎!”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在這空寂的山中尤爲清亮,好似要衝破雲(yún)霄一般。
景御騰不滿的皺皺眉,眸中閃過一抹不悅。
“喂!停車!”簡蘇大喊,可愛絕麗的容顏帶著絲絲焦躁,秋陽渲染了一層微黃的光暈,讓人忍不住心旌微動。
簡蘇快步上前,“砰砰”兩聲,拍著瑪莎拉蒂的玻璃。
景御騰不緊不慢地放下車窗,簡蘇愣了,“怎麼是你?”
“爲什麼不能是我?”景御騰挑眉,明顯對簡蘇的話有些不太滿意。
難道見到自己,她不高興?還是說她本來就十分討厭自己?
簡蘇說,“是誰都無所謂了,帶我一程唄!”
景御騰上下打量了簡蘇一眼,漆黑如夜的眸中深沉似宇宙,沒有一點星光微漾,簡蘇不能窺探出任何情緒。
若說掩飾情緒,景御騰時其中的佼佼者,他說自己是第一,根本沒人敢稱第二,第三隔著齊天大聖筋斗雲(yún)的距離。
窺探不出,簡蘇乾脆放棄。費力不討好,這種賠本的買賣她沒心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