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石贊天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陰謀正在悄然計劃著,這個陰謀圍繞著他而展開,孫子武,王倫他們究竟有什麼秘密瞞著他呢?
王倫失蹤那麼多年,他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就連他當年究竟有沒有去羅布泊,石贊天都無法確定。
而這邊,蘭晶玲和文瘋子無端端被捲入這場陰謀中,讓他十分過意不去,蘭晶玲的外婆,也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去世了,她只想回去,而他卻影響了她的歸程,很可能,她這輩子都無法給外婆上香了!
至於文瘋子,他是一法門的唯一弟子,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一法門就由此消失。
他的罪過很大很大,死後將進入無邊地獄吧!
突然出現的秦飛,身上不僅有十幾個古曼童小鬼幫他,並且還被人下了牛皮降,而他的妻子……石贊天有些好奇了,難道她的妻子在船上?
文瘋子則若有所思地對著密林,剛剛一羣長著黑毛的野豬在河邊喝水,警覺地對著河面上的龐然大物。
“釘降很惡毒啊,據我所知,中了釘降的人身體各處猶如被插入釘子,痛苦萬分,並且手腳會漸漸畸形,癱瘓,最後喪失性命,靈魂永不超生!”
蘭晶玲將目光從野豬的身上收回:“天啦,真的好惡毒,這個降頭很難解嗎?”
“倒也不是很難,東南亞一些法力高強的降頭師是可以解的,以秦飛的手段和排場看來,如果有可能,他早就給女人解降了,只有兩種情況……”
蘭晶玲接嘴:“除非他不想給妻子解降!”
文瘋子點點頭:“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女人身上不止釘降,還有別的降頭,所以導致無法解!”
石贊天總結道:“不管是哪種,那個女人都好慘!”
“是啊!”就在三人感嘆時,孟平揮揮手:“你們三個過來吃點東西,吃完後,我們好上路了!”
“上路?”這話聽著怎麼像赴刑場?
孟平不以爲然,指指前方變淺的河道:“遊艇過不去了,我們幾個坐皮筏艇前進。”
“要去哪兒?”石贊天看著這條河蜿蜒入深山內,前路危機重重。
“我也不知道,反正總歸是要去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石贊天剛準備進去,突然被石贊天拉住:“等會,我覺得有古怪,還是防範一下的好。”
“防範什麼?”
文瘋子指指裡面:既然知道他跟降頭有關,我們不得不小心了,秦飛時常穿越於中國和東南亞各國,難保不會有害人的東西:“我給你們倆畫道符,待會吃東西也會安全一點。”
石贊天故意問:“能防氰化鉀嗎?”
“別笑話我了,這個防不了劇毒,可是卻能防止那些害人的下作東西!”他說著,手指變戲法般變出了那枚孔雀綠的戒指,寶石在陽光下發光,越發青翠了。
“張開嘴!”
石贊天照做,他手指比劃著什麼,從石贊天的嘴一直延續到胃部,而後完工,接下來是蘭晶玲。
一切準備就緒,孔雀綠的戒指再度消失不見,他們幾人進入船艙內,餐廳的一個雅座上備好了一頓酒菜,有雞有魚有蝦有蛋,模樣也挺豐富的,如果不是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們一定會坐下來好好吃一頓,把酒言歡。
對了,桌上沒有酒。
或許是待會要起程吧,秦飛沒有備酒。
“三位請坐吧!”秦飛始終穿著長袖,將胳膊捂得嚴嚴實實,在這個季節,廣西很熱,溫度有二十多度,可秦飛卻十分反常,不流汗,不穿短袖。
文瘋子可以想象,秦飛的皮膚上應該佈滿了牛皮癬一般的疤痕,這就是牛皮降顯現的模樣。
孟平也坐下,只是懷裡始終揣著一把槍,鼓鼓囊囊的,誰都能看見。
他們乖乖坐下,看著面前的菜誰也沒動筷子。
秦飛執起筷子:“吃啊!愣著幹什麼?等一下我們出發後,就只能吃罐頭和野味了!”
看來接下來又得過苦日子了,蘭晶玲不禁想起六年前在黑竹溝迷失的那次,大家也是在叢林裡艱難的生活著,有些不同的是,那時她是自由的,還因此認識了沈銳和胡六毛等人。
對了,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沈銳徹底地留在了另一個時空裡,而胡六毛下定決心去找他,這麼多年不知道有沒有相遇。
她摸摸脖子上的玉佩,食古獸是沈銳贈她的禮物。
看著文瘋子動筷子,蘭晶玲等人也不客氣了,這一頓報餐,之後要風餐露宿了。
吃完了之後,石贊天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倒是蘭晶玲反應比較明顯,好像吃壞了肚子,直往廁所跑。
趴在洗手間的水池上,她張嘴就嘔出了一大堆的穢物,令人驚奇的是,她嘔出的不是飯菜,而是……而是一堆蠕動的灰色蟲子!
這是什麼蟲,像蛹一樣,她一張嘴就吐出了二十幾只,看到蟲子,她嚇得開水沖掉,接著又是一陣反胃,一陣嘔吐……
不多時,石贊天也覺得肚子疼,拼命往另一間洗手間跑去,經過水池時,看到蘭晶玲整個人虛脫地坐在地上,不斷地乾嘔著,卻又吐不出什麼,不多時,另一個水池發出了嘔吐聲。
文瘋子慢悠悠地出現,伸手將蘭晶玲拉起來,他笑笑:“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就知道秦飛不老實,會在我們的飯菜裡動手腳。”
說著,他瞟了一眼水池中的蟲子,那些蟲子是活的,還在動,蘭晶玲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麼多蟲子是怎麼進入她身體裡的?好惡心,真是一輩子的陰影,噩夢!
“文瘋子,這是……這是降頭嗎?”她臉色發白,周圍瀰漫著嘔吐後的酸酸澀澀的味道。
文瘋子放水沖掉了蟲子,不急不緩答道:“這不太像降頭,反而像蠱毒,雲南和湘西的蠱毒,你明白嗎?”
她點點頭:“我,我明白!”
另一邊,石贊天發出痛苦的哀嚎,文瘋子攙扶著她尋了過去。
石贊天跟她吐的是一模一樣的蟲子,他比蘭晶玲晚發現一些,蟲子也就多了一些。
蘭晶玲看到後又接著乾嘔一陣,沒辦法,文瘋子將她先扶到外面的空氣上,那兒空氣好一點:“你呢,別告訴別人吐蟲子的事,蟲子吐出來基本上就沒事了,待會我弄些淨水給你們洗洗晦氣,但,面對秦飛,你一定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點頭,文瘋子說的沒錯,如果秦飛知道他們識破了他的詭計,一定會再找機會來對付他們,看來這場戲得繼續演下去。
過了一會兒,石贊天也出來了,臉色慘白得嚇人,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看著文瘋子:“你怎麼沒事?”
文瘋子嘿嘿一笑:“那些東西傷不了我,吃進肚子裡就當給我補充補充高蛋白了!”說著他還摸摸肚子,蘭晶玲和石贊天又是一陣反胃。
好不容易,喝下了文瘋子弄來的淨水,他們才覺得胃好多了,但人是病了,看樣子這次的行程要吃盡苦頭。
蘭晶玲問文瘋子:“他給我們下的是什麼蠱?”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照蟲子看來,應該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蠱毒,不然,從你們身體裡出來的,就不只是蟲子那麼簡單了!既然你們肚子痛沒有引起秦飛的懷疑,看來,它應該是令人痛苦的蠱毒。”
“這個秦飛,真是太惡毒了!”她啐了一句:“竟然用蠱毒來控制我們!”
石贊天點點頭:“現在我終於明白,他爲什麼這麼慘了,合著是壞事做多了。”
文瘋子道:“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自己種的因也要飽嘗自己的果。”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船艙裡發出一聲慘叫,那是秦飛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