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這事你聽聽就好了,千萬別在銳哥面前提起,更不能提那個女人……”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維尼熊。
“知道了,對了,我再小小的好奇一下,你總是那個女人女人的叫,她沒名字呀?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你懂什麼!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配我提她的名字!她就是個渣渣,不知道銳哥著了她什麼道兒,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其實很多事我清楚,只是銳哥不知道罷了,她還勾引過我……就這樣的女人,你覺得銳哥他值嗎?”看到他暴怒的模樣,蘭晶玲聳聳肩:“值不值他自己說了算,你瞎操什麼心。”
“唉,罷了,你知道就好,銳哥現在也不讓提那個女人,這是他的另一個禁忌,後來他才告訴我,芭蕉精把那女人的記憶片段時不時在他腦內上演,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誰願意承認自己愛上個這麼不堪的女人。”
“她雖然不堪,可是我相信,她也一定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這點你倒說對了,所以銳哥現在喜歡你啊,你看起來夠單純,一副乖乖女學生樣。”
噗……
蘭晶玲忍不住噴了一口礦泉水:“你覺得我是乖乖女嗎?”
胡六毛躲過了一劫,此刻正仔仔細細地打量她:“恩,看起來不像,你要是乖乖女,剛纔那情況還能這麼淡定?真是奇怪……你見到槍都沒有嚇哭,所以我想,這就是爲什麼銳哥願意坦白身份的原因吧!你不是個簡單的女記者,對吧?”
她沒發現胡六毛雖然粗枝大葉的,但也有心細和聰明的時刻:“其實我真是個記者,天南海北的跑,專門去那些神秘又危險的地方,主要是爲了尋找一段失去的記憶,還有……我想知道,這條疤痕是怎麼來的!”她指指自己的額頭,胡六毛早就看到了,但是出於禮貌不好直接問人家,既然現在大家把話說開了,他自然沒了顧慮:“這事你可以回家問父母啊,幹嘛出來像蒼蠅一樣亂轉?”
“你不明白!”她再度嚥下一口冰涼的水:“其實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記憶中好像沒什麼印象,我一直是跟外婆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特別頑皮,總愛到處亂跑,外婆也不清楚我怎麼傷到的。也是之後偶遇當年的主治醫生,老醫生閒聊的時候告訴我,當初我是從外省轉院過來的,具體是什麼地方他不記得了,醫院的檔案我也不可能去翻閱,所以回去後我問了老房子的左鄰右舍,他們都記得我受傷之前的確失蹤過,外婆瘋了似的找我,所以我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作爲監護人的外婆沒離開過杭州,而我卻在外省受了傷,究竟是怎麼回事,外婆一直說不知道,我怕觸及什麼傷心事就沒追問下去,可是這個疑團我一直記在心裡,希望能靠自己解開傷疤的真相。”
“嗨!不就是一個疤痕嗎?用得著你這麼上心?可能就是小孩子磕磕碰碰弄的,你多心了。”
“我知道你是在寬慰我,不過沒必要,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這道疤痕一定不簡單。”她微微捏緊小拳頭,思緒已經飛到了老遠,還記得老煙提過的鄱陽湖,他的那個夢境是那樣的真實,真實到她產生了錯覺,總覺得自己也在那片渾濁的湖水裡泡過。
“現在我開始贊同銳哥的眼光了,你果然很特別!”他晃晃腦袋,發現沈銳躺在睡袋裡平穩地呼吸著:“看看現在幾點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叫沐川的朋友過來接我們。”
蘭晶玲突然也想起了什麼,將手機掏了出來,卻失望地發現沒有信號,她高舉著手臂晃晃手機:“我想,我們應該回公路上找信號了。”
卻突然發現胡六毛皺著眉頭:“不可能啊!你的手機沒信號正常,可是我的手機是定製改裝過的,就算到地底幾十米都還有信號,這林子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我的直接比衛星電話還好使,怎麼會沒有信號呢……”
她擡眼看了一眼那手機,跟普通的的確不一樣,想到他們的工作應該經常會挖墳掘墓,經常會出入無人區,應該比她的管用些:“是不是出問題了?”
“我懷疑是,這高科技咱也不懂,明天得問問銳哥,畢竟他比我有文化些,唉……突然覺得我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電腦不怎麼會用,手機也玩不轉了,唉……”
“你纔多大年紀啊,就發出這樣的感嘆?”
“不小了……罷了罷了,現在已經將近午夜,你快睡睡吧,今晚我守夜。”他照顧著蘭晶玲,將自己的睡袋扔給她:“快睡吧,不管怎樣,我們先過了今夜再說!”
蘭晶玲只是有些嘟囔著嘴:“老煙和劉敏珂翻下了山崖,沈利君被紅毛怪抓走了,現在就只剩我們三人了,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們。”
聽到她的嘀咕,胡六毛立刻粉碎了她的夢:“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條路上來來去去就只有我們兩輛車!我們明明走在前面,可最後又到了你們後方……”
她猛然捂著胸口:“天哪,你意思是,怪事又發生了?”
他沉重地點點頭:“我們怎麼走都走不出這片山地,姑且認爲是鬼打牆吧,現在手機沒信號我覺得特別自然,它要是有信號我還覺得奇怪呢!”
聽到胡六毛的話,蘭晶玲越發的擔憂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走不出去了,別人也發現不了我們?”
無奈地攤開雙手聳聳肩,很明顯了。
突然泄了一口氣,她的眼眶立刻就紅了:“那怎麼辦?我倒是無所謂,這麼大片林子怎麼都能活下去,可是我的同事他們,有的可能受了傷還有救治的機會,這要是見不到人又出不去,他們必死無疑!”
“別急,今天別想明天的事,等天一亮我和銳哥就陪你去找他們,讓銳哥來想辦法吧,以前遇到什麼難題都是他解決的……”
略微擔憂地閉上雙眼:“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