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這苗煙煙還真就走了?剛纔生的事情古怪,我反正沒怎麼搞清楚,難道還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這倒是大有可能,否則如何解釋苗煙煙突如其來的舉動。
不過她這一走,便又給我留下困惑。按這寨中人對聖母祠的庇護,就可猜想其地位。若真有它插手,苗煙煙的行爲倒是可以解釋,關鍵我他娘哪裡去和這聖母有過交集?苗煙煙一番話,只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也是這時候,突地眼光一轉,就看到門外有個影子飄過。肯定就是苗煙煙!她剛纔無聲息打開了門,我只當她是離開了,沒想到,她竟然還留在外邊,這下可正好隨了我的心意,正可以詢問她一些事情。
剛纔事出古怪,我這會兒可不能毫無防備。把牀頭兩把唐刀一帶,又摸了兩把匕首,去門口的時間就將之一一弄好。出得門外,就看到苗煙煙正站在樓梯口盯著我,其神色模糊,在沒有光的情況下很不清晰。或是見我出來,她就直直下了樓去。
這時候我怎容得她從我眼皮子下邊逃脫,當是追了過去。到得樓梯口,正對的那扇門裡突然傳來一聲喝:“是誰!”
嘿,竟然是苗子期這傢伙。他的聲音給了我好一頓嚇,這會兒正是腦亂時刻,我當然不想和他磨嘰,就罵了句:“睡你的覺!”
那房裡果真就沒了聲響。我纔沒心思逗留,直接去到樓下。其間倒是感慨苗子期的警惕,不過他娘呢剛纔需要你的時候不見你來,這會兒叫個什麼勁兒!妹的,該不會晚上見多了男男女女,現在就輾轉反側睡不著了吧。
呸,想這些有屁用,他是怎麼回事兒也和我沒關係。
這站到樓下,就見房門大開,想來苗煙煙現在已經去到了外邊。她應該是想到自己剛纔的所爲,所以覺得喲會對她下狠手纔是,否則何必如此。當然,想要我命的人我自是不能輕易饒過,但究竟該怎麼處置其實心裡也沒有結論。
現在我追著苗煙煙,到底是想弄清楚她說的聖母和我有什麼聯繫,等此間事了,再想其他也不遲。出門時向後探了探,那老太婆的門正是緊閉,火光也不再見到,搞不清楚她是不是睡了。
但只要沒出來打擾就是好事。到得門外,還可以看到苗煙煙在前邊不遠的地方悠悠走著,竟然沒有半點心急的感覺。他孃的,難道是我之前想法不對,苗煙煙根本就沒想著要躲我?
這便跑上去,可我的速度快起來,苗煙煙也快起來,那簡直是跟著我的速度來的,無論怎麼追,她始終與我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如此更是讓我感覺到不對了,難道,苗煙煙是故意引誘我出來,實則早就佈置好了,只等我自個兒鑽進套裡,她好來個收網行動?
這般想,我哪裡還敢一個勁兒猛追,瞬間就慢下了步子,果然,我不那麼窮追不捨,苗煙煙也就緩了速度。她肯定是故意的!我立時從背後抽出了唐刀,以防不測,苗煙煙恍若未覺,只是向前。
她現在的態度莫測,可我不敢懈怠。先前渾身酥軟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竟突然恢復,現在我可不覺得自己還能像剛纔一樣,自是小心爲妙。
見苗煙煙始終還在走,不知道前邊情況,我乾脆停了下來,倒要看看她會不會趁此再跑。而見我停下,苗煙煙也停了下來,復又轉頭望我, 突然莫名地笑了笑,就說:“你不是想從我這裡得知一些事情嗎?那就跟我來,等到了地方,一切自然能夠清楚。”
靠,這情況給我好大的熟悉感,前日在老頭兒小樓跟前,不也是如此?我當然覺得苗煙煙肯定是故意引我上當,然而不入虎穴,那又如何能有回報?我纔不信,防備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手段,自個兒還會栽!
苗煙煙說完就轉頭前行,我就不溫不火地跟在後邊,腦子裡不停算著苗煙煙會有什麼佈置,自己又應該怎麼解決。
這便隨著她七繞八繞,卻是到了下午的廣場。此時的廣場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那些紛亂的花告與人下午的盛況。難道,這裡就是苗煙煙最後動手的所在?
我這想法才完,苗煙煙竟然就拉開了一棟樓的小門,然後去到裡邊。這不就是下午聖女和那大長老出現的閣樓嗎?苗煙煙之前說,聖女平時不會出現在旁人眼中,她這會兒到聖女的住處又算幾個意思?難道,那些話都是她故意哄騙我的不成?
不過這也沒有道理,畢竟說起來這個事誰都清楚,騙我有什麼意義。
就在苗煙煙沒了蹤影、復自跟這兒站定十來秒之後,原本黑黝黝的一棟樓閣,突然變得通亮,是有人點燃了樓裡的蠟燭。難道是苗煙煙?
接著,就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彷彿是從閣樓上層傳來:“既然已經到了,那就進來吧,不必要在外邊呆著!”
這聲音聽著陌生,絕不會是苗煙煙的,也不是之前那大長老的。如此,便只能是那個聖女在說話。一句話,說得倒是空谷傳音,頗有幽靜,給人舒適。下午的時候由於看到孫苗背影,以致自己沒有聽這聖女說話,不想她的聲音竟然如此。
而向著那閣樓上望去,悠悠見不到半點人影,她這又是跟哪兒見到我的?既然我都被她發現,莫不要說是苗煙煙。她對苗煙煙閉口不提,說不定兩人就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這聖女就是苗煙煙的背後靠山?她們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給我在裡面佈下鴻門宴,就等我入內?
自個兒想肯定沒有結果,只是一個女人既然都如此說了,再猶豫反而顯得我膽小。於是就打起精神,去到那閣樓旁邊,推門而入。
這其中,就看到有桌子一張,油燈兩盞,左手邊是木梯直接通往樓上。就在我進到其中三步的時候,背後有“嘭”的一聲,是那木門關上了!
他孃的,這會兒除了我可沒外人!好端端木門一扇,怎會莫名其妙如此?
容不得人多想,我這還沒回神,就又聽到那聖女的聲音:“小把戲,倒是讓你見笑。直接上三樓吧,我在房間等你。”
恩?幾個意思?你能神不知鬼不覺關上門倒也罷,這半夜,跟自己房間裡等我又怎麼算?她的話,實在讓人不明就裡。
不過有這樣一個開端,我沒有疑心病這會兒也得犯犯纔是。本來這聖女就讓人不清不楚,萬一她真的向著苗煙煙,過會兒少不得就要動手。如此想,當需得早有準備。
把自己身上東西檢查一遍,確定明裡暗裡的東西都沒有遺漏,自覺把握以足,這才垂下唐刀,一步一步上得樓去。
這上了二樓,一樓的蠟燭就忽然熄滅,彷彿是那聖女在某處暗中觀察著我。此事不得不讓人小心,如果聖女只是個普通女子也就算了,假若不是,我自然需要動用非常規手段。這現在種種,怎麼算,都不讓人覺得聖女普通。
二樓出了樓梯口是一條過道,下午時就見了。六七步之外,有方形臺子,正是其中,燈火透亮,入內,在最側的地方見了頂上木板之間有個洞口,除此,似乎沒有哪裡還可以通往三樓。
這他孃的就讓人爲難。你說這是地方民俗我也認了,可從下往上少說三米的距離,二樓房中空空蕩蕩,根本沒個借腳的地方,讓我如何上去?我又不是老五,跟哪兒練過輕功!
好像是看破了我心裡想法似的,就在踟躕間,由那洞口,突然落下來一根繩子。望上去倒是不見什麼人,可非人作祟,誰能相信?
這個閣樓很是普通,兩層就兩個大的方室,一點不像人家。但由此倒是一眼可看個通透。苗煙煙沒有在這下邊顯出蹤跡,那隻能是去了三樓。
有苗煙煙在前,聖女的話在後,看來這上邊我真就非去不可了。
細想片刻,反正這會兒躲也躲不過去,倒不如大方一些。於是就把唐刀插在了背上,手電也將之收好,這才拉著繩子,攀援而上。
以前部隊裡邊,那是什麼都練,這一根繩子,當然不在話下,僅僅十秒鐘不到,這便過了那正合適一人大小的方洞。
這樓上的構造與下邊略有不同,除了一覽無餘之外,在中間有了隔牆,顯然這裡是只爲人上來,前邊那被隔開的屋子纔算重要。
這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看看衣服由於出來太匆忙忘了整理。我纔不想被這聖女看到自己受傷,總得在心理上給她壓迫,或者她已經從苗煙煙那裡得知,但我這兒氣勢上也得做足纔對。
收拾完畢,我把一隻手貼在腰間,慢慢過去。那門也是普通木門,就待我準備敲一下的時候,突然其就開了半邊,但只有不大的縫,還見不得裡面。
接著,便有那聖女的話從中傳來:“無需做什麼形式,直接進來吧。”
妹的,怎麼就不需要形式?說得我與你很熟的模樣,難道你不清楚,這老大一會兒,都是你一人在說,我可是還沒有回答。既然交集也沒有,這聖女的態度就顯得曖昧。
不過我還是定下心,就推門進到裡面。這一眼過去,看到的,就是一帶純白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