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門口,便輕飄飄走進(jìn)一個人來。看仔細(xì)了,那人竟然是孫苗!
她不是走了嗎?她應(yīng)該是走了啊!剛纔那種情況,很明顯繼續(xù)留著,必然會遭到聖母的毒手,我也以爲(wèi)孫苗是爲(wèi)了大局暫且退開,沒想到,這纔沒過一會兒,她就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顆人頭。
這他孃的到底怎麼回事兒?
孫苗上前,牢牢盯著聖母,面色沉靜異常,只說:“你的心血被別人取走,我就取來你的腦袋!”
什麼,那真是聖母的頭?既然如此,爲(wèi)什麼聖母不死?
江蘇影之前只說,或者砍下聖母屍體的腦袋,也不會對她有特別緻命的影響,當(dāng)時我還是選擇了相信孫苗的話。可現(xiàn)在很明顯了,孫苗分明就清楚聖母沒了腦袋也不會死!
那她當(dāng)時爲(wèi)什麼還會說出要我殺了陰神這樣的話來?我殺得了嗎!
兀自心煩意亂了一會兒,就聽到聖母一陣長笑,並說:“哈哈哈,小賤人,你以爲(wèi)這麼你對我如何?你以爲(wèi)砍下我屍身的頭就能讓我任由你們擺佈嗎?真是想錯了你的心!”
孫苗不露怯色,竟然直接就對著聖母喝道:“行不行那也得試試才知道,你這條命,是我的!”
我草,這事情不對,孫苗這會兒怎麼這樣不冷靜?難道她看出來聖母只是在虛張聲勢?也不對,聖母那幾句話說出來,分明是有恃無恐啊!
眼看著孫苗就蹲下了身子準(zhǔn)備發(fā)力,我哪裡忍得住,急忙喊了一聲:“孫苗住手!”
可這時候,她那裡會聽我言語。腿一蹬,直接就朝著聖母揮出一拳,一面還說:“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得殺了你!”
只看到聖母又輕輕揮了揮手,直接繞過孫苗的拳頭,繼而一巴掌拍在她胸口上。孫苗該是受了打擊,直接倒飛出去五米遠(yuǎn),一聲沉悶,就掉落在地上。
她復(fù)又撐起了半邊身子,一咳嗽,就吐出來好大一灘血,任誰也能知道,這一下必然將孫苗傷得不輕。
我哪裡還忍得住,跨開步子就準(zhǔn)備衝過去,誰知聖母又揮了揮手,只感覺有大力襲來,當(dāng)時我就沒能支撐住身子,直接滾到了那顆黝黑頭顱的邊上。
聖母這會兒就狂笑起來,接著就說:“哈哈哈,現(xiàn)在你們都爭著來送死嗎?如此我就成全你們!”
她邁開步子,就朝著孫苗走過去,看來是準(zhǔn)備先殺了孫苗再對我下手。孃的,我哪裡容得了她。儘管胸口悶痛,仍舊強(qiáng)自撐了起來,一個躍起,就朝著聖母撞過去。
聖母直接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落地時,整個人已經(jīng)七葷八素腦袋發(fā)暈。定睛看來,竟然是掉落在距離孫苗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
孫苗看著我,繼而把視線一轉(zhuǎn),就說:“她的頭可以暫時剋制住她!”
這句話我總算還是聽了進(jìn)去,雖然不知道那顆頭要如何使用,但既然孫苗說可行,我必然是相信的,就回答:“你儘管去,我來拖住聖母!”
孫苗點頭,繼而起身,就朝著那顆頭顱過去。
我也隨之站起來。一眼過去,就看到聖母盯著孫苗,其眼神銳利,五指微張,這他孃的活脫脫是要動手的前兆啊!
我直接一個跨步來到聖母面前,就冷笑一聲,說:“聖母,我不是你的軒兒,但是,你的軒兒是我殺的!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悲哀嗎?明明是你的仇人,你卻偏偏要認(rèn)作你的兒子。我真是爲(wèi)你感到可笑,你就只會這樣欺騙你自己嗎?愚蠢!”
聖母狠狠盯了我一眼,彷彿是發(fā)怒了,一隻手伸出,根本不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只感覺到有一股窒息感涌上腦子,腳下空蕩蕩的,肯定又被聖母給提了起來!
他孃的,這些怪物怎麼這麼喜歡掐人脖子,難道沒點兒新鮮招數(shù)嗎?
聖母不知怎的,這會兒就莫名其妙地對我笑起來,還說:“我把你當(dāng)軒兒,可是你不把我當(dāng)娘。你知道嗎?我真的那麼希望你可以陪著我,哪怕你是我的仇人,但你身上始終有軒兒的味道,可惜你不願。我本來可以直接洗去你的記憶,但不想對著一個毫無感情的人,沒想到,這就是你反抗我的資本!”說到此處,她就“呵呵呵”笑了幾聲,笑得讓人心裡一片冰涼,根本不知道如何生出來的思緒,繼而她就說,“我早就該知道,人都是和你一個樣子,可我只是抱著那樣一個希望,所以你叫我孃的時候,我就什麼也顧不得了。可你只是騙我,我多希望你還能多騙我那麼一會兒!”
喉嚨只感覺到刺骨的痛意,哪裡還能說出話來。聖母這一番言語,好像在道出她的心聲似的,可你唐伯虎這會兒和我說這些不是廢話?
聖母緩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說:“是啊,我愚蠢,我也可悲可笑,但是爲(wèi)了你,爲(wèi)了我的軒兒,我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只因爲(wèi)你那一聲娘,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不會明白,因爲(wèi)你真的很自私冷血啊!”
她這些話,差點沒讓我又一次愣住,只是呼吸不能,整個兒就感覺難受異常,聖母的話,我是大半沒有聽進(jìn)去。
現(xiàn)在孫苗那兒不知道如何,如果再這樣下去,肯定憋這口氣也得憋死。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匕首,我哪裡在乎它是不是江蘇影說的那麼有效果,伸出手就在自己身上一陣猛掏。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暈的緣故,反正是好一會兒也沒有把那匕首給摸出來。
這動作自是引起了聖母的觀察。她彷彿要把我看個究竟似的,就在我胸口上伸手一劃,當(dāng)時就感覺到整個兒胸膛都變得涼颼颼的,是被開了個口子!
接著,就響起來聖母略顯驚訝的聲音:“你是太極後人?”
啥?什麼狗屁太極?我知道個屁!
然而順著聖母的眼神下去,發(fā)現(xiàn)她正是看著自己胸口上的那顆長牙。
這長牙,我已經(jīng)初步斷定和陰神身上的是一個品種,那麼,這聖母嘴裡所說的太極,應(yīng)該也是一具陰神吧。
可關(guān)鍵這東西我得來莫名,自己現(xiàn)在也沒搞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只是經(jīng)聖母這麼一提,倒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就觸動了我的腦子。我絕對是想到了四年前那件事的某些線索。只可惜現(xiàn)在腦子裡缺氧嚴(yán)重,根本就無法思考。
接著,聖母又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太極又如何?我不見得就怕了他!你殺我軒兒,該死!你不願做我的軒兒,更該死!既然我救過你一條命,現(xiàn)在收回去,就算是太極復(fù)生,它也不能夠說什麼!”
他孃的,這到底幾個意思?
我還沒想完全理順聖母的話,便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孫苗的聲音:“聖母,你看這裡!”
聖母果然轉(zhuǎn)過頭。不過我現(xiàn)在視線已經(jīng)模糊了,看過去也只能看到孫苗手裡提著一個什麼東西,應(yīng)該就是聖母的頭顱。緊接著,聖母的手,竟然就從我脖子上面鬆開!
掉在地上,我是狠狠喘了幾口氣。擡頭,就看到聖母不知什麼原由,就站在邊上一動也不動了。
然後孫苗就從身上摸出來了一個東西,繼而一聲大喝,直接衝過來,將她手上的東西對著刺出。聖母似乎回過了神兒,冷哼一聲就要動手。卻是把手伸了出去,拍在孫苗胸口也沒能夠擋下孫苗這一擊。
就看到孫苗再一次倒飛出去,而她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插進(jìn)了聖母胸口。插得太深,就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一隻雕花金鳳。
這時候,聖母的身子就簌簌一陣顫抖,然後好像一尊被風(fēng)化了的泥像似的,竟然開始慢慢消散。她一面還笑起來:“呵呵,終於到了這一天了嗎?這日子,始終是太平不了啊!”
話畢,可以清楚聽到“卡擦”一聲,聖母整個兒身子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繼而有“叮”的一聲響,原來是插在聖母胸口上那物掉落了下來。
這是一隻金釵,釵頭爲(wèi)鳳,身子卻做成了劍的模樣。這隻金釵圓潤光滑,很是細(xì)膩,那隻鳳凰栩栩如生,做工的精緻,簡直罕見,倒和江蘇影給我的那把小刀有得一拼。
不過現(xiàn)在我是沒心情在意它,聖母的忽然消失,彷彿就是說她已經(jīng)死了一樣。可看著眼前種種,看著已經(jīng)退到一邊的苗煙煙,看著早已經(jīng)退走的苗清和另外幾個苗女。看著這裡仍舊光鮮的房子,我有感覺到有些不敢相信。
於是慢慢起身,心裡戒備著自己的四周,繼而向著孫苗問:“她…已經(jīng)死了?”
孫苗這會兒已經(jīng)站了起來,先是走過去把那支鳳釵拾起,然而擦了擦嘴角的血,纔看著我說:“砍下她的頭,已經(jīng)讓她去了一條命,加上剛纔那一下,必然是兩條命都沒有了!”
“兩條命?”
孫苗點點頭,回答:“是,兩條命,這個聖母,和其他陰神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她有兩條命、兩種人格!”
靠了,果然是有兩種人格,我說怎麼一開始她態(tài)度就那麼古怪,反覆無常,這下倒是可以解釋通透。
不過這些都是旁枝末節(jié),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儘管孫苗說聖母死了,我自己也有自己的看法啊,就再對她問一次:“聖母,真的死了?”
孫苗牢牢看著我,就說:“已經(jīng)死了,你放心,這次,我們不會栽跟頭!”
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