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學(xué)校有個女生找土豪去後山偷情,正高興時,突然撞見一個女鬼,嚇得半死。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據(jù)說,那個女鬼好像也是我們學(xué)校的!”我正爲宿管大爺那事心慌時,又聽到一個同學(xué)神秘兮兮地講道。
我聞言一驚,猛地想起馮小蝶,但心裡覺得不可能。
她明明被我和半仙超度,怎麼可能再出來害人?
因此,也和其他人一樣,帶著好奇的神情,來到那個說故事的同學(xué)身後:“同學(xué),你說詳細點啊。到底怎麼回事?後山是亂葬崗,膽子再大最多白天去拍照,怎麼有人笨到去那邊偷情呢?”
“你們愛信不信。這是我姐姐說的。我姐姐是醫(yī)院的護士長,她親眼見到那對男女被警方送過去。明明沒有傷,但走路就是無力,嘴裡一個勁唸叨有鬼有鬼。這還不算,最可疑的是,她還拍了一張照片。”
“不信的話,等我給你們找來。總之啊,有些人自己當心了,平時做過的壞事,沒人收拾,但最終善惡有報,會被那女鬼找上的。”
這女同學(xué)說這話的時候,一部分時間傲然看向周圍的聽衆(zhòng),那些人紛紛面帶驚懼之色,好像真的做過什麼壞事。另一部分時候,似乎朝我這邊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她的動作很快,看了一眼後,馬上轉(zhuǎn)頭回去,繼續(xù)吹牛吹天。
我確定她看我時最多一兩秒。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女的看我時,我之前被宿管大爺,或者準確點說是已經(jīng)是鬼魂的大爺,他看出來的肩膀,再次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女的眼神好冷啊!這麼看我做什麼,我也沒有做過壞事!”我被這講鬼故事女同學(xué)的表情嚇了一跳,心裡有些不爽,也不想聽她繼續(xù)胡扯下去。這就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本想靜下心好好看書,但這女同學(xué)陰冷中帶著魅惑的目光,總是閃現(xiàn)眼前。中間更出現(xiàn)宿管大爺那迷茫中帶著異樣的眼神。
越想安靜。
越?jīng)]法安靜。
到最後,我心裡都開始毛毛的。畢竟,經(jīng)歷過龍頭山事件後,我身上諸多寶貝,不說絕對很強,但普通的鬼魂,或者厲害的厲鬼都不敢輕易靠近的。怎麼反而被一個大爺,一個無聊的女生給看怕,說怕了呢?
“心理暗示,絕對是心理暗示。這女的不去起。點。網(wǎng)寫靈異小說,簡直浪費人才。算了不和你們計較。我自己想辦法。”
甩開這些雜念後,我想著既然沒事,不如抽空關(guān)心一下宿管大爺。他的鬼魂那天回來,未必就是發(fā)現(xiàn)我身上哪裡不對勁——何況他也沒有警告,很可能是因爲迷戀學(xué)校的崗位,例行回來一趟。
因爲不知道自己死了,是鬼魂,所以大爺有些困惑。他招呼別人,沒人理他。唯獨我回應(yīng),他這才感覺不對勁的。
事情應(yīng)該就是這樣。
心下主意一定,我這邊離開圖書館,去學(xué)校後勤部那邊要了宿管大爺家屬的號碼。打過去時,一聽我是學(xué)校男生宿舍的畢業(yè)生,大爺?shù)募已e人不但不感激,反而以相當奇怪的方式結(jié)束我們的通話。
結(jié)束之前,只是說了幾句,問了幾個問題。
“你是我爸那個宿舍樓的?”
“對對,是的。大爺平時對我們可好了,他這一走,大家怪不習(xí)慣的。有希望你們節(jié)哀順變……”
“節(jié)哀順變?節(jié)哀你媽個頭,順變媽個頭啊。我爸身體一直好好的,就是因爲你們這些畢業(yè)生太鬧騰,天天不服從管理,才讓他累垮的。還敢打電話過來,你特麼的是誰?告訴我手機號,老子找人砍死你!”
“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沒有害過大爺,大爺?shù)氖拢瑩?jù)說是意外……”
“意外?意你。媽。的外?你自己看看。我爸五十來歲,好手好腳,眼睛不花,耳朵不聾,而且那幾天明明出差,去你們那邊什麼行政樓開會,暑假安全的,怎麼可能突然間回到宿舍樓,跳進馬桶裡?你小子還不知道吧?警方的檢查結(jié)果,說我爸自殺,自己無厘頭跳馬桶裡面自殺!”
怎麼會這樣?
大爺居然是自殺?
前一秒還想安慰宿管大爺家人的我,這一秒,卻被這更驚人的結(jié)論驚住。甚至懷疑,是不是宿管大爺?shù)米锬硞€二代,對方找警方故意亂檢查的?但隨後,等我被迫掛斷後,找新來的宿管大爺問起事,後者卻告訴我,這事是真的。
新來的大爺人倒是不錯,見我這麼關(guān)心,四下瞧了瞧,神秘地說:“陽天賜是吧?你自己當心點。聽說最近學(xué)校不太平。你們那個老大爺,也許得罪的不是什麼二代,而是別的髒東西。另外,你要查,我給你那個派出所隊長的號碼。那人長得一張方臉……”
“方臉?難道是他?謝謝了,我知道該找誰了。”謝過這新來的大爺,我馬上去之前認識的方臉隊長那邊。
一開始,那隊長還有些不耐煩,說這幾天被宿管大爺?shù)募已e人,學(xué)校,還有別的記者媒體煩透了,不想見我。
但當我說出我是陽天賜時,他卻立即改變了態(tài)度。
親自出來迎接。
“好小子,居然是你?怎麼,現(xiàn)在是不是開始改行打算當偵探,出點事就來找我,四處查案?”方臉隊長開起玩笑,又請我進他辦公室,將宿管大爺?shù)膫餮宰隽松w棺定論。
他只是說了大概,至於最緊要的部分,出於警方的保密性,沒有說出來。
但我也能大概推測得到。
到這時候,我纔得到真正答案。圖書館那個女生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宿管大爺?shù)拇_是死在馬桶,但不是摔倒,而是有可能被兇手轉(zhuǎn)移過去的。新來的大爺說的也不全對。
按照方臉隊長的說法,第一現(xiàn)場目前暫時還沒找到,但整個學(xué)校搜遍了,附近街道也沒有,當天宿管大爺活動範圍都被搜查過,也沒線索。
他只能說,兇手太殘忍,可能是上次那個製造車禍的連環(huán)殺人兇手。
我對此差點沒笑出聲,心說那女鬼早就被搞定。
方臉隊長不知道這個,還以爲我是因爲對宿管大爺?shù)年P(guān)心,所以冒險過來一問。既然他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那麼,也是送我出門的時候到了。
送我出去時,他還特意拉著我的手,再次警告:“陽天賜,你一個大學(xué)生別隨便參合這些。看你小子心好人也聰明,我私人送你一個忠告。我們接下來要查宿管大爺是不是得罪那個二代,鑑於對方可能背景複雜,來歷不簡單,你最好別在管了。不然,對你沒好處。”
“二代?要真是二代搞事那纔好呢。我就怕不是……”我嘆息一聲,心想這方臉隊長的本事也算不弱,但終究不知道陰行的事。
他對我的最後一句話十分不解。
但我已經(jīng)不打算依靠警方,也不想將他們這些凡人拉進來。雖然不是十分確定,但聯(lián)繫圖書館那個女生說的第二個案子來看,只怕宿管大爺遭殃的毒手,不是別的,也是從後山的亂葬崗而來。
既然如此,就該去後山瞧瞧的。
“不是馮小蝶,也不是那個男生鬼魂報復(fù),那麼,會是誰呢?狐仙已經(jīng)被搞定,目測不是什麼厲害角色,所以纔會選偷情沒有防備的男女,以及年紀大了的宿管大爺下手。說不定,就是那裡的百年老鬼,因爲上次我們的超度,驚動了他出來害人?”
“這麼一想,我身上的責(zé)任不小。但是不方便找魯敬天,他那麼忙的高人,這種小事,我用攝魂壽衣或者寒玉羅盤就能搞定的。萬不得已還有那把流光長劍!”
心裡思考一陣後,我有了個計劃。
首先,第二天再去圖書館,找那個知道不少秘密的女生談?wù)劇O胫鴱乃煅e得到更多的怪事細節(jié),對我有很大幫助。
我還買了一個蛋糕,當做回報她的禮物。
但不想,正當我去找她,還沒找到時,一樓的圖書管理員卻找到我。說是我借了幾本書還沒還,再不還的話,就要十倍罰金。
我對此一無所知,想了一想,卻根本不記得自己借過沒有還得書。
我和他正互相拉扯時,借書卡掉了出來。
“到底有沒有,刷卡就知道了!”管理員像防賊似的瞪了我一樣,將我的借書卡拿過去,刷了一下。
我也跟著過去看了一眼。
結(jié)果讓我兩都吃驚。
我吃驚的是,全部書都還完的借書卡,此時居然顯示有不下百本書籍逾期。最短的是昨天,最長的,是四年前!
而管理員吃驚的卻是,系統(tǒng)好像中了病。毒似的,我本人在此,也沒有新的借書,但卡里的信息卻飛快流轉(zhuǎn),顯示出有人用我卡還在借書。
一瞬間,我和管理員都感覺事情不對勁。
他給我道歉,說估計是系統(tǒng)BUG了,但是爲了避免類似情況,將我的卡拿去上面檢驗。
我對一張卡沒什麼捨不得,但對這事卻相當警惕。
怪事越多,對手也終於朝我下手了。
接著,更意外的是,連續(xù)幾天來講鬼故事的女孩居然不來。而我當天晚上帶著諸多疑惑千萬後山亂葬崗時,更被一隻惡鬼偷襲。
“小蝶,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