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嫺擔(dān)心趙文君真的惹出什麼事來,趕緊過去拉住趙文君:“君君,幫我看著軒少爺?!?
“那你呢?”
“我想跟莊小姐談?wù)?,單獨。?
“單獨”兩個字是刻意強調(diào),趙文君一聽,訕訕的撇嘴:“我又不會偷聽,你幹嘛說的那麼嚴肅?!?
“那軒少爺就拜託給你了。”
“哼,好吧?!?
程小嫺淺笑一聲,看著莊菲說:“莊小姐,我們到臥室談吧?!?
“走吧?!?
莊菲若有所思的答應(yīng)一聲。
她在想,程小嫺在拜託趙文君照顧軒時候,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以“人妻”自居呢,還是說就是說給她聽的?對於剛纔她跟軒的事,她是怎麼看的?會以爲是她對軒做了什麼,還是根本就認爲軒就是這樣的人?
若有所思的進了臥室,莊菲請程小嫺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則坐在牀邊,原本想說的話,在發(fā)生了剛纔的“意外”之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程小嫺知道,莊菲想跟她談的,無非就是宮月軒的事,只不過她比較關(guān)心的是,莊菲爲什麼要跟她談?她現(xiàn)在不是軒少爺?shù)娜魏稳?,除去因爲外婆的關(guān)係而住在一個別墅,似乎再沒什麼。
看著莊菲兩隻白皙的手很自然的疊在腿上,修長的手指上光禿禿的一片,程小嫺心被什麼紮了下,故作平靜的問:“怎麼沒戴戒指呢,很漂亮,很適合你。”
“戴久了會有戒痕。你也知道,我們是活在鎂光燈下的,在確定關(guān)係之前,不能給媒體任何猜測的機會。軒的事業(yè)還在持續(xù)上升,我不想因爲我而阻礙他的發(fā)展。他的粉絲都是女孩子,要是知道他準備訂婚,人氣肯定會減少的。我愛他,所以就要處處爲他考慮?!?
莊菲苦澀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幸福,還有幾分無奈,但正是這種複雜且矛盾的情緒才更揪得人喘不過氣來,程小嫺能感覺到莊菲對宮月軒用情至深。
“你們打算訂婚了嗎?”
程小嫺微笑著問。
莊菲一愣,隨後垂下長睫,略有落寞的道:“訂婚的事,還要等一陣子吧,但不會太久?!?
她不懂,程小嫺怎麼能這麼安靜?聽到宮月軒要跟別的女人訂婚,她難道當真一點都不在乎?
莊菲更不懂自己,她私自拿了人家的戒指,還當著東西的主人扯了這個訂婚的謊言,她究竟圖什麼?
“莊小姐要跟我說什麼?”
程小嫺話鋒一轉(zhuǎn),莊菲也隨著臉色一變,忽然嚴肅的說:“小嫺,我希望你離開軒,徹徹底底的離開他。”
程小嫺笑了,笑得有些諷刺,有些無奈,有些好笑,複雜的情緒在她眼底明明滅滅,最後歸於平靜。
“莊小姐,我跟軒少爺沒有在一起,我現(xiàn)在也只是住在謝家而已?!?
莊菲從來就沒看懂過程小嫺,她總是那樣安靜,總是那樣沒有波瀾,她不會
生氣的大叫,不會傷心的流眼淚,不會張狂的大笑,她總是淺淺的笑,淡淡的笑,如沒有波痕的湖面,她很多次問自己,爲什麼宮月軒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他愛的是她的無爭?愛的是她的無聲?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咱們沒必要明人說暗話。程小嫺,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因爲老師在提到軒的時候時常會提到你,我比你想得更瞭解你,我知道,你愛軒,直到現(xiàn)在你也一直愛著他?!?
見程小嫺平靜的眼底出現(xiàn)一抹不滿,她伸手打斷:“你不用跟我否認?!?
程小嫺笑,“既然知道我愛他,還要我離開他,莊小姐這是在棒打鴛鴦?還是橫刀奪愛?”
淡漠的語氣透著犀利,莊菲微訝,旋即又道:“軒是天生的明星,他本來就該耀眼的活著,而你會阻礙他,只要有你的存在,他總會失控。他恨你,他沒辦法平靜。如果愛他,就不要成爲他的絆腳石。”
“莊小姐憑什麼這麼要求我?”
程小嫺的眸底閃爍一簇火苗,顯然動怒了,莊菲心中暗笑,“因爲我對軒來說,是特別的存在。軒會成爲演員,是因爲在老師的葬禮上,我跟他說,成爲明星吧,這個理由夠嗎?”
莊菲是童星出身,曾經(jīng)跟謝心蕊演過一部電影,在裡面演她的女兒,所以從那部電影之後,莊菲成爲謝心蕊的學(xué)生。他們的個性很相似,一樣的冷傲,一樣的高貴,在莊菲的身上能找到謝心蕊的影子。
這是爲什麼宮月軒對她跟對別人的態(tài)度不一樣。
但莊菲也知道,宮月軒對她沒有別的感情,他的視線總停留在程小嫺的身上,儘管很多時候他都會傷害她,但莊菲清楚,宮月軒對程小嫺的感情是複雜的,所以這些年,莊菲一直隱藏著這份愛。
她一直等到了程小嫺消失,以爲可以慢慢接近那個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然而四年之後,程小嫺又回來了,所以莊菲不淡定了,以至於一向孤傲的她,說了謊,然後她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程小嫺的表情依舊很淡,嘴邊淺淺的笑容,她說:“我跟軒少爺真的沒什麼,我不愛他了,也不會粘在他身邊,莊小姐可以放心了。”
又是這句話。
趴在門上的終於再也聽不下去,一腳踹開了莊菲的門,“程小嫺你這個孬種,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我要是你一定扇她個耳光,問問她,憑什麼要你離開宮大少?有什麼資格?別說現(xiàn)在她還不是宮月軒那混蛋的女朋友,就算是,她也比不上你這個……”
莊菲聞言,猛的站起身來,在趙文君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上去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誰都不曾想過端莊的莊菲竟然會這麼做,所以趙文君當時沒能躲開,但她從來就不是個吃虧的女人,所以眼珠子一瞪,她扯著莊菲的頭髮就跟她打了起來。
“夠了,君君!”
“君君!”
程小嫺勸阻無效,拉架又被那兩個女人給推倒
,無奈之下,只好拿起電話,平靜的說:“您好,警察局嗎,這裡是……”
她話還沒說完,趙文君就奪過她的電話,“你瘋啦,要是警察來了,到時候你肯定又莫名的被波及。”
“你還知道?現(xiàn)在冷靜下來了?”
程小嫺無奈的嘆口氣,把趙文君散亂的頭髮捋好,之後看著莊菲的眼神有些冷,“莊小姐,剛纔那個巴掌,我希望你能還給我?!痹捖?,程小嫺一巴掌打了回去。
她只甩過人三個巴掌,前兩個給了宮月軒,這個給了莊菲。
莊菲忽然笑了,“你不是完全沒有火氣?!?
“嗯,我只是性子淡,不願意去計較那麼多而已。這個巴掌打得有些疼,對不住了。”
這是第一個打了人還笑著道歉的女人,莊菲也是第一次被打了還能笑出來的人,兩個女人笑得莫名其妙,趙文君看得莫名其妙,給了她倆一個一個白眼,“程小嫺,把這個禽獸拉回去。”
程小嫺跟趙文君拖走宮月軒,莊菲才進洗手間收拾自己。
鏡子中的女人,一頭亂髮,臉上隱隱有幾道抓痕,衣服的扣子被扯掉了三顆,看起來如此狼狽。
扭過臉,宮月軒的西裝外套還搭在洗衣機上,她忽然在想,今晚的軒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對她……
以前他也醉過,可從來沒對她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
程小嫺與趙文君一人扯著宮月軒的一條胳膊,連拉帶拽,拖死屍一樣的把人拖回去。
回到謝家,宮月軒家沒一會兒就醒了,說不清楚是疼醒的,還是被餓醒的。
酒精的作用還在,他半夢半醒,晃晃悠悠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一擡頭,就看到廚房裡亮著燈,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背對他,拿著湯勺煮東西,他意識忽然迴歸,雙眸登時陰鶩起來。
“你醒了?”
感受到身後強烈的壓迫感,程小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了一聲,然後關(guān)了火。
火上坐著的是一個紫砂鍋,裡面煮了些山藥粥,他每次喝醉,都喜歡吃的東西,所以不論多晚,程小嫺總會爲他煮一鍋山藥粥。
淡淡的香味刺激著宮月軒灼燒的胃部,但想起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他便面色陰沉,然而程小嫺一回頭的瞬間,他猛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理智“啪”的一聲斷了,他像是猛獸一樣衝過去,勒住她的脖子。
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吼間逸出一句冰寒的問話:“哪個野男人留下的?塞西爾?還是斷橋?”
程小嫺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放……開?!?
宮月軒瘋了,他鬆開手,倏地把她攔腰抱起,衝到房間後用腳踹上門。
一聲悶響,程小嫺就被他扔到了牀上,整個人被摔得有些眩暈。
“程小嫺,我要告訴你,你的身體你的心都是我的,就算我不要,別的男人也休想得到,我就算毀了你也不會成全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