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月軒明知他的目的,但還是吃醋了,不是好聲的道:“一張冰臉跟面癱一樣,哪裡有魅力?比我高也才那麼一點點而已。”
“後來呢?”目的達(dá)到,卓逸凡沒再糾纏,笑著繼續(xù)問。
宮月軒哼了一聲,“哪有什麼後來,後來容欣就離開了。”
卓逸凡皺了下眉頭,問他信上都說了些什麼,宮月軒搖頭,凝重的說:“信上什麼內(nèi)容我不清楚,我沒有看到信,我只是很確定容欣應(yīng)該跟他母親有關(guān)係。容欣走的時候,我知道,但我沒攔著。因爲(wèi)我知道她在,小嫺就有危險,她自己也這麼說,所以就算你怪我怨我,我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她知道小嫺是清清麼?”卓逸凡換了話題。
宮月軒想了想,搖頭:“大概是不知道的,不過血濃於水,她可能隱約覺得自己跟小嫺的關(guān)係不一般。主要是她失憶了,對以前的事一概不記得,不然的話,知道小嫺是聖心孤兒院的孩子,她該認(rèn)她的。”
兩人後來又談了談,心裡對容欣的身份基本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於是多少都有些凝重了。
夜色深沉,一瓶紅酒見底,兩個男人喝得都有些微醺,卓逸凡把手裡的菸蒂扔到了菸灰缸裡,起身伸個懶腰,“睡了。”
“逸凡!”宮月軒忽然叫住他。
卓逸凡回頭看他,沒說話,只等著宮月軒開口,宮月軒想了又想,眼神認(rèn)真的問:“我跟小嫺復(fù)婚,你會反對麼?”
“會!”卓逸凡想也不想便果斷的點頭,他說:“拋去你三年隱婚委屈了清清,單說後來你跟莊菲訂婚那事,我就不能原諒你。”
“我跟莊菲什麼都沒有。”宮月軒吼出來,“那是小鬼設(shè)計的,我一直都只愛她一個。”
“被你兒子設(shè)計,你好意思拿來當(dāng)作藉口?哼,現(xiàn)在知道愛了?告訴你,別看咱倆是哥們,你跟清清這事,沒門。”
卓逸凡嘲諷的說完,轉(zhuǎn)身上樓,宮月軒瞪著他的背影,心裡把卓逸凡凌遲了千八百遍,不過他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沒門?這事是他卓逸凡說的算嗎?他宮月軒又不是軟柿子,能任人搓扁揉圓?程小嫺註定是他的女人,別看現(xiàn)在回到卓家。卓家怎麼了,實在不行他就硬搶唄。
只不過,他得的追妻之路,還很漫長啊。
上二樓,找到給程小嫺安排的那房間,宮月軒推了推門,沒推開,恨得直咬牙。
還挺聽話,讓鎖門就鎖門?
他找不到備用鑰匙,進不去,賭氣的回到沙發(fā)上。
不讓他進去是吧?那他就在這睡,凍感冒算了。
第二天一早,才六點多鐘,宮月軒就被凍醒。他是真感冒了,不停的打噴嚏,渾身也冷得出奇。
程小嫺下樓喝水,就看他哆哆嗦嗦的坐沙發(fā)上,臉個得像燒炭似得,往他額頭一探,不禁皺眉:“怎麼發(fā)燒了?”
“我昨晚在這睡的,連被子都沒有,平均一個小時凍醒一次,能不凍感冒嗎?”他口氣不太好,除去昨晚基本沒睡,更是對她鎖門的譴責(zé)。
“怎麼不回房間睡?”程小嫺明知故問。
“你上鎖了,我怎麼回?你倒是聽話,你哥讓你鎖門,你就真鎖門,你就沒想著,我會犯賤的折磨自己是吧?就沒見過你這麼狠心無情的女人!”
一連
串控訴,說得程小嫺哭笑不得,她到樓上拿了毛毯披在他身上,“你房間呢?不是在隔壁嗎?”
“我爲(wèi)什麼要去?我不是得跟我老婆一起睡嗎?”
程小嫺無奈,嘆氣。
早飯是傭人準(zhǔn)備的,宮月軒胃口不佳,只喝了幾口粥。
程小嫺因爲(wèi)宮月軒感冒發(fā)燒,所以把他扶回了房間,按他的強烈要求,特地把他扶回了她的房間,被窩裡還留著她的餘溫,宮月軒就那麼脫了衣服,瞬間覺得渾身都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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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她給他貼了退熱貼,找了退燒藥跟感冒藥,一併擠到掌心,“把藥吃了。”
宮月軒坐起來,就著她的手,一顆一顆的吃,一共四片感冒藥,兩顆退燒膠囊,他分了六次,每次吞一顆,然後還會故意親一下她的掌心,弄得程小嫺手心好癢,“別鬧。”
“誰讓你昨晚不讓我回房,欠我的債加倍償還。”宮月軒啞著嗓子說道。
程小嫺嘆氣,“這我已經(jīng)還不起了,還怎麼加倍?”
“那就還到下輩子。”
說完,他躺下,蓋著被子就閉上眼睛。
本來還想再跟她溫存一會兒,但他感冒了,不想傳染給她,所以打消了那個念頭。
吃過藥之後,宮月軒很快就睡著了,程小嫺拿著厚厚的書,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腿上還蓋著毛毯,看起來很愜意。
期間程念軒偷偷進來一次,小臉有點痛苦,程小嫺問他怎麼了,他只搖頭不說話,程小嫺也就沒介意,再之後沒多久就看卓逸凡領(lǐng)著兒子出門。
“哥,你帶軒軒去哪?”程小嫺站在二樓喊道。
卓逸凡單手插在口袋了,風(fēng)姿卓卓的回頭看她:“帶軒軒去公司玩,中午不回來。”
“哦。”
程念軒一看程小嫺沒追問,小臉上的緊張才放下,但也不敢開口,這時候就聽卓逸凡說:“下次不準(zhǔn)再吃那麼多糖了!”
“那會拔牙嗎?”他怕疼!
“看醫(yī)生怎麼說。”
“舅舅,這事不要告訴媽咪好不好?她會生氣的。”程念軒可憐兮兮的說。
卓逸凡笑著點頭,“咱們就說是你爹地沒給你刷牙惹得禍。”
聽完,程念軒奸笑,“嘿嘿,舅舅你好賊哦,不過這是好主意。”
牀上,某個熟睡的男人猛的打了個噴嚏。
十一點多,程小嫺口渴,下樓倒水喝,除了幾個傭人在打掃,沒見到卓家的人。
卓逸凡帶著軒軒去公司,這她知道,但卓修遠(yuǎn)呢?他不是退居二線之後就極少出門了嗎?她問過傭人才知道,今天公司有事,老爺也去公司了。
程小嫺有點納悶,既然目的地是一樣的,怎麼不一塊出門,卓逸凡好像更早一步呢。
捧著盛滿熱水的玻璃杯,程小嫺走到了落地窗邊。
外面的雪依舊在下,而且非但沒有減小的趨勢,還越下越大,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足足三十公分那麼厚,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D市極少下這麼大的雪,所以程小嫺看著看著就看呆了,不期然想起了那次的薩利色爾卡之行,快樂的回憶居多,然後就像個渴望外面卻無法出去玩耍的孩子一樣。
手機震動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寧靜,原來是趙文君打了電話過來。
“程小
嫺,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成了容婉清?你真的是卓修遠(yuǎn)的女兒?真的假的啊?”
噼裡啪啦的一通喝問,震得程小嫺的耳膜好疼,趙文君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把電話挪遠(yuǎn),然後等著那邊沒聲了,她纔好笑的說:“接你的電話,不用開免提了。”
說完,程小嫺馬上就瞪了瞪眼,感覺不對勁。
她的事目前還沒跟趙文君說,因爲(wèi)知道趙文君這兩天跟喬子涵正準(zhǔn)備出國去拍婚紗照,所以就沒提,那她是怎麼知道的?
“程小嫺,你的事現(xiàn)在滿世界都知道了,卓修遠(yuǎn)……我是說,你爸,還有你哥,正在開新聞發(fā)佈會,說是女兒找到了,現(xiàn)在記者正在各種提問。我估計你可能也不知道,按你那脾氣,一定不會鬧得人盡皆知。哎呀,反正現(xiàn)在很亂就是,你要是想看,就轉(zhuǎn)都市臺,正現(xiàn)場直播呢。還有,你現(xiàn)在在哪呢,我立刻去找你。”
“我在卓家呢。”程小嫺皺眉說。
“成,地址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到。”
趙文君說完就掛了電話,也根本就沒給程小嫺說“不”的機會,程小嫺看了看電話,掖進牛仔褲口袋裡,然後就開了電視,轉(zhuǎn)到都市臺。
電視裡現(xiàn)在確實正在直播,好像是在卓氏大樓的會議廳,去了好些記者,主席臺那個位置,卓逸凡父子兩人還有程念軒坐成一排,每人跟前都有一個話筒。
記者們都對程小嫺忽然成了容婉清,而容婉清死了二十三年之後又死而復(fù)生有諸多不解,一個個搶著提問,卓修遠(yuǎn)只說當(dāng)年的事是個錯誤,死的不是妻子跟女兒,目前已經(jīng)找到妻子跟女兒,但妻子身體不好,所以不便出現(xiàn)。
卓修遠(yuǎn)很有修養(yǎng),不管記者提出多麼尖銳的問題都能心平氣和的回答,措辭也很講究,所以記者也沒給他多少難堪,發(fā)佈會臨近結(jié)束的時候,卓逸凡特地說20號晚上在卓家舉行Party,慶祝女兒迴歸。
程小嫺瞠目。
這事,父親跟哥哥誰都沒跟她提起過,是知道她會反對麼?
聽樓上傳來宮月軒的咳嗽聲,她趕緊關(guān)了電視,上樓的時候,宮月軒人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
“你要幹嘛?”
“廁所。”宮月軒還在發(fā)燒,渾身沒力,不過還不至於起個牀也會倒地,這麼做,是故意的。
程小嫺扶起他,“我陪你。”
宮月軒上廁所,程小嫺就在門外等著,心裡一直想著記者會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就連宮月軒出來都沒察覺。
“想什麼呢?”他摟住她,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
“手洗了?”
“當(dāng)然洗了。”他是很講衛(wèi)生的人好麼?
程小嫺抿嘴,“新聞發(fā)佈會的事你知道嗎?”
“嗯。”
“那你爲(wèi)什麼不反對?”扶著他回到牀上,程小嫺問。
“沒什麼好反對。你不想光明正大的回到卓家嗎?那畢竟是你的家,我希望別人都知道你是卓家的千金,而不是一個孤兒。”
“身份沒那麼重要。”程小嫺垂眸。
“對我來說很重要。”
雖然宮月軒不在乎宮家的人怎麼想,不過他很在意別人怎麼說,不想他們說他娶的人配不上他,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程小嫺,是卓家的千金,配他是門當(dāng)戶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