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雲(yún)秀的話,魯月琴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輕輕地點了點頭。
三個人一起去了宏芳宮,此時,李淑敏正在休息,三個人不敢貿(mào)然打擾,只能站在外面等候。過了一會,蓉兒出來了,讓三個人進去,三個人也就進去了。李淑敏看到她們,尤其是看到魯月琴和何雲(yún)秀,特別高興,笑著說道:“我還以爲你們還要在家裡多呆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淑妃娘娘,宮裡的規(guī)矩只能出去一天,我們是昨天早上出去的,今天中午纔回來,按理說已經(jīng)晚了,請淑妃娘娘責罰。”何雲(yún)秀說著,跪了下來,然後魯月琴也跪了下來。
“你們不用這樣,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好不容易和家人團聚,多呆一會也是可以理解的,當初我也是這樣,前皇后也沒有說什麼,只要不要留的太久就行了。”李淑敏溫和地說道,“都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不用那麼拘禮。”
何雲(yún)秀是起來了,魯月琴卻並沒有起來,仍然跪著,說道:“淑妃娘娘,臣妾犯了一個錯誤,希望淑妃娘娘責罰。”說完,磕了一個頭。擡起頭看著李淑敏,接著說道,“這次回去發(fā)現(xiàn)父親的病情惡化,越來越嚴重,需要人天天伺候,身邊不能離人。我是他的女兒,按理說應該常伴左右,不能離開,可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又不能這樣。想了半天,就把貼身丫鬟杏兒留在了父親身邊。事出突然,沒有來得及提前告訴淑妃娘娘,罪該萬死,請淑妃娘娘責罰。”說著,又磕了一個頭,然後是長跪不起。
“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件事,你起來吧,沒事的。”李淑敏笑著說道。看到魯月琴已經(jīng)起來了,又說道,“這件事情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思想準備。不過看你的樣子,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可以理解。算了吧,改天到內(nèi)務府說一聲,我和他們打個招呼,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多謝淑妃娘娘,多謝淑妃娘娘。”魯月琴沒想到事情如此簡單,禁不住對李淑敏感激不盡。站在一邊的何雲(yún)秀聽到這樣的話,也非常安慰,這麼說來,事情就過去了。這樣想著,何雲(yún)秀下意識地去看趙露燕,趙露燕的表情非常鬱悶,看到趙露燕也看著自己,何雲(yún)秀輕輕地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趙露燕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突然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鬱悶之極,正在想該怎麼辦,卻聽的李淑敏突然說道……
“雖然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但畢竟是不合規(guī)矩的事,本宮不希望再發(fā)生,所以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別人問起來了,你就說杏兒不守規(guī)矩,被你罰到月巷去了,聽明白沒有?”李淑敏叮囑道。
“是,臣妾一定謹記在心。”魯月琴急忙回答道。她可以理解李淑敏的顧慮,如果其他嬪妃也這樣,那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自己是四妃之首,必須以身作則。說完這件事,魯月琴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退到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該說的事情說完了,但何雲(yún)秀知道,三個人不能就這樣走了,不然的話,讓李淑敏覺得她們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反而不好。看了看趙露燕,又看了看魯月琴,忽然想到關(guān)風的事情,或者應該問問,她相信趙露燕對這件事也應該是非常
感興趣的。怎麼問,想了想,靈機一動,開口道:“上次和娘娘去看關(guān)大夫,關(guān)大夫說,皇上吃了藥,感覺特別好。現(xiàn)在幾天過去了,不知道皇上現(xiàn)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好了一些?”
“難得你如此關(guān)心皇上,只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沒那麼快。”李淑敏回答道,“好在已經(jīng)有效果了,應該是早晚的事,我們都不能著急。當然,這還得感謝我們的魯貴人,如果不是她把關(guān)大夫帶進皇宮,恐怕也不會這樣。你對皇上的一片赤心,本宮非常感動。”
“娘娘謬讚了,皇上是臣妾的丈夫,關(guān)心丈夫的身體,本來就是臣妾分內(nèi)之事,沒什麼特別的。關(guān)大夫可以醫(yī)好皇上的病,也是萬民之幸,淑妃娘娘,你說是不是?”趙露燕謙虛地說道。
“你果然會說話,怪不得皇上那麼喜歡你。”李淑敏笑著說道。然後擡起頭看著魯月琴,又說道,“月琴啊,說來說去,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你有一個好妹妹,可以爲皇上排憂解難。你應該向你妹妹好好學學,怎麼樣才能把皇上拉到自己身邊,明白了嗎?”
跟趙露燕學習,學什麼,學怎麼樣利用別人,怎麼樣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嗎?魯月琴在心裡苦笑,但這樣的話是肯定不能說出來的。雖然何雲(yún)秀說過,要把這件事告訴李淑敏,卻絕對不是在這個時候,所以魯月琴只能忍耐。心裡再不滿意,嘴上只能說道:“淑妃娘娘說的是,現(xiàn)在想想,和妹妹比起來,我這個姐姐自愧不如。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向妹妹學習,希望可以多陪陪皇上。”
“姐姐說的什麼話,你是宸妃娘娘,本來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妹妹只是一個答應,所以纔要再接再厲,你說是不是?”趙露燕故做謙虛地說道。
“宸妃娘娘怎麼樣,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不還是沒有意思。”魯月琴苦笑道。看著趙露燕,又道,“妹妹雖然只是一個答應,可這麼久以來,皇上對你的關(guān)愛,在皇宮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妹妹就不需要謙虛了。”
“姐姐說的話不對,我是你的妹妹,皇上對我這麼好,不還是因爲這個原因,如果我是個普通女子,皇上可能就不會另眼相看了。”趙露燕仍然這樣說。在李淑敏面前表現(xiàn)得非常謙虛,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希望李淑敏覺得自己比較弱小,沒有什麼競爭力,也不要對自己有所警惕。
何雲(yún)秀知道趙露燕爲什麼這樣說,不就是希望在李淑敏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嗎?偷偷地看了一眼李淑敏,微笑著,好像是非常滿意,心裡禁不住感嘆,趙露燕果然有辦法,這才幾天的功夫,淑妃娘娘就已經(jīng)成爲她的人了,那麼相信她,如果自己再不去把事情告訴淑妃娘娘,後果不堪設(shè)想。不過趙露燕在這裡,自己當然不能說什麼,必須另找機會。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去看魯月琴,怕她一時激動,說出什麼來,就不好收拾了。看到魯月琴低著頭,似乎是保持沉默。何雲(yún)秀放了心,魯月琴知道分寸,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話說出來。擡起頭又看著李淑敏,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李淑敏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非常關(guān)心皇上,都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但我們大家是一家人,是姐妹,不能這樣勾心鬥角。”李淑敏在皇宮裡這麼長時間,有什麼事情看不出來。
剛纔趙露燕和魯月琴雖然是相互謙虛,互相誇獎,可語氣裡的火藥味,李淑敏是非常明白,所以就忍不住勸道,語氣也沒有剛纔那麼溫和,甚至可以說有點嚴厲。趙露燕和魯月琴從沒有見過李淑敏這個樣子,吃了一驚,擡起頭,滿臉驚訝地看著她。李淑敏見她們這樣,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趣,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們也來了,該說的話想必也說完了吧,那你們就回去吧,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都下去吧。”說完,李淑敏閉上了眼睛。
“是。”三個人見是這個樣子,自討沒趣,只能離開。尤其是看見李淑敏閉上了眼睛,更是不敢打擾,行了個禮,悄悄地退了出去。
聽不見聲音了,李淑敏睜開眼睛,她們都走了,輕輕地鬆了口氣,後宮爭鬥什麼時候纔可以結(jié)束,自己已經(jīng)累了,可這些年輕人卻是樂此不疲,魯月琴和趙露燕是姐妹,也是這樣,真不知道爲什麼,得到皇上的寵愛真的那麼重要嗎,可以不顧手足之情嗎,想到這裡,李淑敏無奈地搖搖頭。
忽然覺得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當然就不會在乎這些,可她們不一樣;再說了,自己也不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可事與願違,自己有什麼辦法。皇上喜歡自己,別的女人求之不得,可自己卻不願意,這個男人殺了自己的丈夫、孩子,自己對他有什麼感情。可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相互攙扶,如今都是年過半百,沒有愛情,也有了親情。
現(xiàn)在李淑敏越來越喜歡思考這個問題了,可能是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想開了,也就煙消雲(yún)散了。李淑敏本來以爲,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自己可以一輩子得到皇上的寵愛,不僅僅是淑妃娘娘,還可以是皇后,一國之母。
當年,甄鎬軒也說過如果自己是皇上,李淑敏就是一國之母。甄鎬軒沒有做到的事,甄鎬東做到了,而且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簡直是可喜可賀額第一件事。可是關(guān)風的到來徹底打破了自己的平靜。
昨天,關(guān)風第一天過來給皇上煎藥,李淑敏就仔細觀察了,關(guān)風確實是對癥下藥,這說明什麼,關(guān)風已經(jīng)看出來皇上得的是什麼病,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了。如果是這樣,自己就必須先下手爲強,除之後快。
可不知道爲什麼,李淑敏非常猶豫,關(guān)風給她的感覺非常特殊,特別親切、特別溫暖,李淑敏下意識地想保護這個人,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因爲這個,李淑敏心理是矛盾重重,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xiàn)在想到這些,又是這個樣子,那天晚上聽說關(guān)風出事了,莫名其妙的,非常緊張,一晚上沒有睡覺,本來想去看看,想到甄鎬東在那裡,不合適,所以就沒有去。第二天去看了趙露燕,問了一下情況,就去看了關(guān)風見到他安然無恙,自己才徹底放心了。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難道是這個人和自己有關(guān),不可能,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怎麼可能……現(xiàn)在他既然看出來皇上得的是什麼病,自己就不能感情用事,必須除之後快,怎麼辦?李淑敏仔細想想,忽然有了一個辦法,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說道:“蓉兒,你馬上把關(guān)大夫接過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該給皇上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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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