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這樣的決定合情合理,別人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了,實在是不錯。”趙露燕非常高興,和自己想的一樣,本來以爲要大費周折,沒想到這麼容易,可以說是始料未及。趙露燕擡起頭看著甄鎬東,輕輕一笑,非常溫柔。甄鎬東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笑了笑,握住了趙露燕的手……
事情終於結束了,付睿海覺得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想到趙露燕剛纔說的話,有些茫然。趙露燕是什麼意思,安葬趙生明,她願意這樣嗎?付睿海仔細想想,就覺得沒那麼簡單,趙露燕肯定有目的,這個目的就是離開皇宮,但到底要幹什麼,付睿海不得而知。付睿海覺得今天晚上有必要去和趙露燕見一面,問問清楚。付睿海其實是不願意的,道不同不相爲謀,趙露燕的所作所爲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只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問個明白。回頭看看靜德齋,燈火輝煌,看來今天晚上皇上會留在那個地方,也就是說自己去不了了。付睿海輕嘆一口氣,有些遺憾。忽然覺得前面有什麼擋住了自己的路,擡頭一看,是歐陽元。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歐陽大人這時候過來有何見教啊?”
“付公子果然聰明,這麼快就看出來我的目的了。既然這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直截了當了。”歐陽元看著付睿海,正色問道,“趙露燕明天出宮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是爲了趙生明,還是爲了沈熙音皇甫夜?”歐陽元問完以後,認真的看著付睿海。
“原來你想知道這件事啊。”付睿海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笑著說道。
“怎麼,不願意告訴我?”歐陽元禁不住皺了皺眉頭,看來想在付睿海這裡把事情問清楚,不太可能。可是除了付睿海,還能問誰,趙露燕嗎?
付睿海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話,可我要告訴你,這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實不相瞞,我剛纔還在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和趙露燕見個面,把事情問清楚。現(xiàn)在看起來不可能了。”說著,朝著靜德齋看了一眼。
歐陽元也看了一眼靜德齋,點點頭:“皇上現(xiàn)在越來越寵愛趙露燕了,兩個人天天見面,趙露燕說的話,皇上深信不疑。可我覺得趙露燕現(xiàn)在得到的不一定是皇上的真心實意。除了淑妃娘娘,沒有人可以得到皇上的一片真心,趙露燕也不例外。我就不明白了,趙露燕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清楚這一點。”
“你既然知道趙露燕非常聰明,就應該知道你看出來的東西,趙露燕也看出來了,只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付睿海解釋道,“趙露燕想得到的也許並不是皇上的一片真心,只不過是權力地位,虛無縹緲。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趙露燕恐怕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付睿海,我覺得你是最瞭解趙露燕的人,可現(xiàn)在聽你說了這樣的話,卻覺得你是最不瞭解趙
露燕的人。跟了趙露燕這麼久,你難道還不知道趙露燕想要什麼嗎?”歐陽元反問道,“我覺得趙露燕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一個人,那就是你付睿海。如果你可以真心對待,趙露燕也許可以放棄一切。”
“歐陽元,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還是那句話,我和趙露燕沒有可能了。”付睿海搖了搖頭,有些頹廢地說道,“不是因爲她今天的地位,而是因爲緣分。在最美好的時候,我們都錯過了彼此。而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們各有各的目的,已經(jīng)是身不由己了,所以我們註定擦身而過……”
“是因爲趙生明的關係嗎?”歐陽元又問道。
“有趙生明的原因,但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盡然,更多的可能是趙露燕自己的原因,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的分歧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恐怕……”付睿海無奈地搖搖頭,又說道,“好了,我和趙露燕的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沒有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雖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總之事情已經(jīng)結束了,我答應你的事已經(jīng)做到了,最起碼何貴人可以平安無事了。”
“平安無事?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月巷是什麼地方,何雲(yún)秀這一去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你知不知道?”歐陽元非常苦惱地說道,“這一次的事情都是因爲趙露燕,如果不是她,不可能是這樣。可是她剛纔說的話,好像除了她,別人都是窮兇極惡,就她一個人是好人,得了便宜賣乖。”
“歐陽大人,既然你覺得趙露燕說的話不對,爲什麼剛纔沒有實話實說,揭穿他的真實面目?”付睿海反問道,看到歐陽元無言以對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其實說白了,你也不願意得罪趙露燕,不是嗎?”
“我是爲了何雲(yún)秀。”歐陽元又一次說出了這樣的理由。
“不管是爲了什麼,都是一樣的,何雲(yún)秀不是趙露燕的對手,你也不是,當然,我也不是。”付睿海說著,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既然這樣,我們爲什麼要和她作對,吃力不討好。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自己關心的人好好活著,既然已經(jīng)成功了,爲什麼還要煞費苦心?”
“可我不甘心,趙露燕什麼都沒有做,挑撥離間,殺人滅口,最後什麼都得到了;何雲(yún)秀和何太師,忠君愛國,反受誣陷,這非常不公平,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啊。”歐陽元感慨萬千地說道。忽然想到什麼,看著付睿海,急忙問道,“沈熙音皇甫夜現(xiàn)在在哪裡,快點告訴我,必須告訴我?”
付睿海覺得情況不妙,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殺人償命。”歐陽元恨恨地說道。看到付睿海的目光,不屑一顧,說道,“付睿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的,我承認,沈熙音皇甫夜並沒有殺人,但你想想,如果不是爲了保護他們,何太師會是這樣嗎,何雲(yún)秀會是這樣嗎,都是因爲他們。既然
是這樣,他們就必須付出代價。”
“歐陽元,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出爾反爾,果然和趙露燕沒有區(qū)別。”付睿海厲聲說道,看到歐陽元變了臉色,並沒有生氣,繼續(xù)說道,“歐陽元,我覺得前不久你答應過我,放他們一條生路,現(xiàn)在怎麼出爾反爾?何太師的事情是趙露燕的責任,和沈熙音皇甫夜沒有關係,沈熙音皇甫夜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人。我是不可能告訴你,他們在哪裡,當然,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離開京城,你可以找到他們,但如果你要殺了他們,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歐陽元,你願意和我爲敵嗎?”
“付睿海,你別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非常害怕,如果比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你也不要太得意。”歐陽元不以爲然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恭候了,希望你不要後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對手。前幾次因爲何雲(yún)秀,我手下留情,這一次就不可能了,希望你好自爲之。在下告辭,後會有期。”付睿海說著,拱了拱手,轉過身就離開了。
歐陽元看著他的背影,非常不服氣,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付睿海的對手,但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歐陽元非常苦惱,如果自己殺了沈熙音皇甫夜,何雲(yún)秀不可能原諒自己,如果和自己分道揚鑣,或者反目成仇,那該怎麼辦呢,結果就是趙露燕漁翁得利,歐陽元不願意這樣,可現(xiàn)在付睿海什麼也不告訴自己,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難道真的要放過他們,歐陽元不甘心,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想到這裡,歐陽元搖了搖頭,也就離開了。
白天,亂墳崗裡,趙露燕看著前面的新墳,不知道爲什麼,愁緒萬千。這個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父親,對自己非常好,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今天,現(xiàn)在自己這樣對待,好像是不合情理。但趙露燕突然想到自己的母親,要不是趙生明,母親會是現(xiàn)在這樣嗎,既然趙生明把母親放在這裡,自己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趙生明也知道這就是他的下場。趙露燕這樣想著,握緊了拳頭,擡頭看天,默默地呼喚,母親,我終於爲你報仇熙恨了,你可以安心了。趙露燕低下頭,閉著眼睛,慢慢的流下了眼淚。不一會聽見腳步聲,趙露燕知道有人過來了,急忙擦乾眼淚,不一會聽到蓉兒的聲音……
“真沒想到,趙嬪娘娘居然把趙大人葬在這樣一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亂墳崗子,不知道趙大人在天有靈看到了這一幕,做何感想?”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們家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趙露燕冷冷地說道。轉過身看著蓉兒,又說道,“趙生明變成這個樣子,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如果是在天有靈看到了這一切,也怨不得別人。怪只怪他自己心狠手辣,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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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