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不相信,聽了你剛纔說的話,也就不得不信了。你有你的人,你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夜明珠的秘密。而這些,趙生明不知道,朕也不知道。朕就非常奇怪,既然是父女倆,爲什麼還要互相隱瞞?尤其是你,他的女兒,這樣瞞著他,好像有點說不過去。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如果我實話實說,皇上能不能不要生氣?”趙露燕試探地問道。
“你剛纔說了那麼多,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朕說什麼了嗎,朕什麼也沒說。這麼半天了,朕覺得你應該是瞭解朕的,剛纔你說的事情,朕已經(jīng)答應了,你還有什麼顧忌嗎?”甄鎬東反問道,“朕看得出來,你和趙生明之間並不是一條心,朕今天就和你明說了吧,朕需要你,需要你和朕一起對付趙生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如果你願意,馬上把話說出來,朕不但不怪你,反而會配合你;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來,剛纔的一切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念你在江落城幫朕取得夜明珠,將功補過,冒充之事,朕可以不予追究,怎麼樣,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闭珂€東說著,坐了下來,看著趙露燕,靜靜地,等著她的答案。他知道這個女人如此聰明,應該是不會拒絕,可趙生明畢竟是她的父親,血濃於水,讓她放棄,談何容易。甄鎬東心裡矛盾,但也不著急,這個時候,趙露燕也許沒有選擇,他相信自己的一語中的,趙生明和趙露燕有矛盾。
趙露燕沒想到甄鎬東竟然看出了這個,果然是老謀深算,付睿海說的一點也不錯。既然是這樣,自己沒有選擇,只能實話實說了。於是跪下來,說道:“皇上英明,居然看出了這個,奴婢實在是佩服。不瞞皇上說,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雖然奴婢是趙生明的女兒,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母親就是被他害死的,這麼多年,一想到這個,奴婢就心如刀絞。只可惜奴婢沒有能力,不能爲母報仇,只能陽奉陰違,迎合父親,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了權(quán)力,爲母報仇?!?
“你的意思是說,你入宮也是爲了對付趙生明?”果然是這樣,甄鎬東聽完以後,非常興奮,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的確不是一條心。
趙露燕點點頭:“就是這樣的。奴婢知道皇上覺得家父擁兵自重,勢力太大,早就不滿意了。奴婢就是想進來,助皇上一臂之力,希望皇上成全。”
“如果你真的可以這樣做的話,朕求之不得。不得不承認,這麼長時間,趙生明的權(quán)力越來越大,如果再不控制,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甄鎬東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趙露燕,又問道,“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養(yǎng)育之恩,血濃於水,你可要考慮清楚,千萬不能遺憾終身?!?
“皇上放心,奴婢已經(jīng)考慮的非常清楚了,大義滅親,奴婢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壁w露燕義正言辭地說道,爲了得到甄鎬東的信任,也只能這樣說了??粗珂€東,趙露燕又說道,“既然皇上想知道江落城發(fā)生的事,奴婢也就不客氣了,馬上告訴皇上?!闭f完,趙露燕就把江落城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甄鎬東。當然,關(guān)於付睿海和自己的事,趙露燕沒有說出來。她知道不管怎麼樣,一定要保護付睿海,如果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現(xiàn)在。而且對付睿海的愛情,也不允許她實話實說?,F(xiàn)
在只擔心歐陽元,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甄鎬東知道了魯月琴和何華鋒的關(guān)係,一拍桌子,憤然說道。“簡直是大逆不道,居然做出來這樣的茍且之事,還敢跑回來邀功求賞,簡直是敗壞家門。來人啊,朕要把這兩個人拖出去,就地問斬,以儆效尤?!闭f著,站起來,就要喊道。卻被趙露燕拉住了——
“皇上請息怒,奴婢請皇上好好想想,這件事現(xiàn)在該不該說出去?”
甄鎬東回過頭,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幫他們故意隱瞞這件事不成。如果天下人知道了,朕的顏面何存,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怎麼辦?”
“可他們畢竟什麼也沒發(fā)生啊,如果皇上就這樣過去興師問罪,他們一定會說是奴婢故意誣陷他們,而且當時看到的人都是我和我父親的人,這樣說來,我們就有可能是故意誣陷。而且在江落城的時候,魯望遠保護沈熙音,不希望我們找到他們,不希望我們得到夜明珠,早就對我們懷恨在心。如果這個時候把事情說出去,他們反咬一口,到那個時候,我們是有口難辯。希望皇上可以爲我們想一想,體諒一下?!壁w露燕故作委屈地說道。
“體諒你們,說的容易,那朕怎麼辦?既然在江落城有了關(guān)係,那回到了京城,難道就沒有來往了嗎,朕可不相信。如果一直假裝不知道,魯月琴有恃無恐,豈不是要淫亂後宮。這樣的事情,朕如何忍受?!闭珂€東憤憤地說道,“本來以爲魯月琴知書達理,小心翼翼,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沒想到還是……真是防不勝防?!?
趙露燕看到甄鎬東如此評價魯月琴,心裡非常得意,終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而且皇上非常相信,心裡更是非常得意,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說道:“宸妃娘娘省親之際和貼身侍衛(wèi)關(guān)係親密,不明不白,確實讓人不能理解,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心意,實在是罪不可赦。不過當時我們及時趕到,也沒有發(fā)生什麼?;噬希姑髦榈氖虑閬K沒有完全結(jié)束,如果那個人說的不錯,宮裡確實有人裡應外合,那和沈穆文關(guān)係密切的魯望遠也脫不了干係,皇上如果真的想一舉將他們消滅的話,魯月琴是個關(guān)鍵人物?!?
“你的意思是……”
“留著魯月琴,暫時不動聲色,靜觀其變。放長線釣大魚,把他們一舉殲滅?!壁w露燕建議道。
甄鎬東聽她的說法,不得不承認有道理,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朕就聽你的話,暫時不宜輕舉妄動,等把那個人抓出來,一舉殲滅,讓他們無話可說?!濒斣虑俚氖虑榭梢詴簳r不理會,可那個神秘人物,卻不能不引起甄鎬東的注意。今天和趙露燕的對話不僅讓他知道了自己面臨的危機,而且還知道趙露燕的陰謀。正如自己原來說的,如果趙露燕是個男子,留著他,一定是個人才;可她偏偏是個女孩,如果納入後宮,以後未必可以管得住。不過現(xiàn)在自己需要她的幫助,不能對她怎麼樣,等到事情解決了,趙露燕絕不能留。這樣一想,甄鎬東心裡自有主意,想了一下,又說道,“那你覺得朕下一步該怎麼做?是讓你上升,還是按兵不動?”
“那是皇上的意思,奴婢也不敢妄加猜測?!壁w露燕心裡仍然害怕,而且非常矛盾,
既希望甄鎬東寵幸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地位,又不希望如此。作爲一個女人,她不喜歡甄鎬東,心裡只有付睿海??筛额:H宕蔚鼐芙^,已經(jīng)讓她失望透頂。
“反正早晚也會有這麼一天的,何必推三阻四的。今日花好月圓,不可辜負良辰吉日,我們就在一起共度良宵吧?!闭珂€東說著把她拉入懷中,笑看著她,低笑地爲她寬衣解帶??匆娳w露燕沒有拒絕,一下子把她按倒在了牀上……
付睿海一晚上沒有閤眼,一直呆在皇極殿門口,想著裡面可能發(fā)生著什麼,心裡百轉(zhuǎn)千回,苦不堪言。不知道趙露燕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以後會不會勃然大怒。但一晚上裡面安安靜靜,依稀可以聽見說話的聲音,但好像沒有想象的那麼極烈。難道趙露燕突然改變主意,什麼也沒有說?不會吧,按照趙露燕的性格,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放棄?突然看到裡面黑了燈,知道兩個人休息了,心裡面一陣悲哀,他知道這輩子,除非死,趙露燕是離不開這個地方了。突然有一種悲哀、想哭的感覺,擡頭看天,忍住了眼淚。
一晚上終於過去了,付睿??匆妳伟策_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呂安達又出來了,走到自己身邊,說道:“付公子,皇上讓你進去。”
該來的終於來了,付睿海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了謝,跟著呂安達就進去了。進去以後,看到趙露燕正在爲甄鎬東穿衣服,看見趙露燕蓬頭散發(fā)的樣子,付睿海就知道,昨天晚上一定發(fā)生了。此時,趙露燕也看著她,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幽怨,付睿海一陣心疼,木已成舟,自己無能爲力了。輕咳一聲,避開她的目光,看著甄鎬東,抱拳一拜,說道:“卑職付睿海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這裡不是宮殿,不需要繁文縟節(jié),隨意一點吧。”甄鎬東隨口說道,然後看向呂安達,又說道,“都出去吧,朕有要事詢問付睿海,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隨便進來?!?
“是?!眳伟策_應了一聲,帶著一行人離開了皇極殿,按照甄鎬東的意思,關(guān)上了門。
看到人都走了,甄鎬東坐了下來,看看付睿海,說道:“所有的事情趙露燕都已經(jīng)說了,不過國有國法,你們可是欺君之罪,罪無可恕,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朕也是救不了你們的。你明白朕的意思?”
甄鎬東的開門見山讓付睿海不知所措,看來趙露燕真的說了,但看起來甄鎬東並沒有那麼生氣,反而非常平靜。再看看趙露燕,微笑地看著自己,似乎是胸有成竹,非常得意。不知道趙露燕說了什麼讓甄鎬東心服口服,難道真的把那件事說出去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付睿海沒有機會苦思冥想,只能見招拆招了。想了想,便說道:“皇上,趙小姐也是沒有辦法,趙大人逼迫,趙小姐不能不從,其中苦澀,希望皇上可以明白?!?
“朕明白,朕當然明白,趙露燕剛纔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看著趙露燕,甄鎬東笑了笑,捏捏她的手,繼續(xù)說道,“趙露燕天資聰明,深得朕意,朕非常喜歡,也想把她留在身邊。不過你們畢竟是欺君之罪,如果就這樣不了了之,朕是沒有辦法交代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朕貪圖美色、口是心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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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