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有沒有做錯，我現在不想下結論。坦白說，只要他們不出現在這裡，只要他們不難爲何仲和何雲秀，我也不想爲難他們，可是你也看到了，所以我不能放過他們。”

“你以爲沒有沈熙音和皇甫夜，何仲就不會管這件事嗎？”付睿海反問道，“歐陽元，夜明珠的事情你也參與了，裡面是什麼秘密，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一二，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去殺人。”付睿海突然點出這一點。其實他也不敢肯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歐陽元，但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認真看著歐陽元。從歐陽元的眼睛裡，付睿海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怎麼知道？”歐陽元並不吃驚，兩個人交過手，以付睿海的眼力和功夫，應該看得出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等付睿海說話，繼續說道，“殺那個人的是我，這件事確實和夜明珠有關，我也是皇上派去的。我也看到了你，是趙生明派你去的吧，可是你沒有殺他們，反而想讓他們逃走，幸虧我及時趕到，不然就無法挽回了。”

“趙生明猜得不錯，只可惜沒有猜到你的身份。其實仔細想想，除了你沒有別人。”付睿海不屑地說道，又問，“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人的身份，和那個六皇子是什麼關係？”

“你也知道六皇子？”歐陽元有些吃驚，“是誰告訴你的？趙生明，還是那個道士？”

“這和你沒有關係，我不會告訴你。我想告訴你的是，何仲和何雲秀幫助沈熙音不是因爲義氣、朋友，何仲一直都是知道六皇子的事情的，據我所知，是先皇的叮囑，所以尋找六皇子不僅僅是沈穆文的目的，也是何仲的目的。否則的話，何雲秀爲什麼要去江落城，又爲什麼離開，還消失了幾天，你應該明白其中原因吧。”

“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絕不允許別人傷害何雲秀。”歐陽元抽出了寶劍，對準付睿海。

付睿海並沒有拔劍相向，而是退後幾步，和他拉開距離，看了看身後，確定可以隨時離開，纔看著歐陽元，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明白，你可以殺了沈熙音，殺了皇甫夜，可你殺了他們，何仲會放棄尋找那個六皇子嗎？就算這件事你不管，沈熙音和何雲秀在一起，你殺得了她嗎，何雲秀會讓你動手嗎？如果你真的要動手，爲什麼剛纔不出手？”

付睿海提出的問題，歐陽元有些無奈：“是的，因爲何雲秀，我沒有下手，當著她的面，我不想傷害沈熙音。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想放了沈熙音，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她，這是我的任務，在江落城沒有成功，既然她來到了京城，我就一定會找機會的，沈熙音的武功不如我，我一定可以殺了她。”

“如果你要殺沈熙音，那就先過我這一關。”拔出劍，對準歐陽元，付睿海冷冷地說道。

歐陽元哈哈一陣冷笑：“付睿海，你還是爲了那個沈熙音，果然是一往情深。不過如果讓趙露燕看到你這幅樣子，你覺得她會做何

感想？”

“怎麼，你想把這件事告訴趙露燕？”付睿海對他的話並不是吃驚，因爲知道他不敢，“趙露燕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沈熙音還活著，也不知道何仲現在在幹什麼。如果她知道了，倒黴的不僅僅是沈熙音，還有何仲、何雲秀；另外，你出爾反爾，沒有幫她殺人，你覺得她會如何對你？”

“這你管不著，我自有辦法。”說著，一躍而起，瞬間消失不見了。

付睿海本能地追了幾步，可還是停下來了。歐陽元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真的會去找趙露燕嗎？雖然覺得不可能，可還是絕對不能大意。也許原來不可能，可是現在……看來他是不殺了沈熙音絕不罷手，那自己應該怎麼辦，沈熙音何雲秀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要不要去追她們，付睿海拿不定主意。突然想到終悔道人，必須找到他，那他在哪兒呢？看了看周圍，想了想，返身回去。

付睿海是在半路遇見終悔道人的，其時，終悔道人也在找他，因爲馬上要離開，有些事還要給他交代一下：“我這幾天要出去一下，趙生明讓你殺的那個人是誰，我總是不放心，我要去調查清楚。”

“你也要去查？”付睿海脫口而出問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終悔道人吃了一驚：“難道還有人要去，是誰，趙生明派的人麼？”不對啊，趙生明應該知道的，怎麼還會派人去查？

付睿海搖搖頭：“不是，是趙露燕，派去的人是易雲非。”

“趙露燕讓人去查？”終悔道人覺得奇怪，“趙生明知道這件事嗎，按理說趙生明應該告訴她的，怎麼沒有？會不會是趙生明讓她這麼做的？”

“不會，這件事看起來非常重要，趙生明沒有告訴我，也沒有告訴她。剛開始趙露燕問我，我沒有給她答案，於是就去找了易雲非，易雲非好像已經答應她了。”付睿海簡單地把前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終悔道人，“我也不知道易雲非會不會去，如果去的話，你可能會看見他，所以一定要小心啊。”付睿海提醒道。

“雖然我沒有見過易雲非，可聽你所說，他的武功不如你，我覺得沒什麼可怕的。”終悔道人不以爲然地說道，“不過我會小心的，儘量不和他發生正面衝突。哦對了，我不是聽你說，易雲非早就離開京城了嗎，怎麼會和趙露燕有聯繫？”

“他好像也是剛回來。之前，趙露燕一直想要見他，所以他一回來，就和趙露燕見了面。至於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一直不肯說。但我總覺得這個人城府很深，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我勸過趙露燕不要和這個人來往，趙露燕就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付睿海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一遍，忽然想到什麼，又說道，“他還讓趙露燕答應，幫他安排一個人入宮，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趙露燕答應他了？是什麼人，就是他自己麼？”

“好像不是他，據說這個人和趙生明有仇，趙露燕剛開始並不

答應，但易雲非告訴了她一個可以入宮的辦法，爲了入宮，趙露燕只好答應了他。”

“看來趙露燕真的是不死心啊。”終悔道人嘆道，“易雲非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入宮？”

“魯月琴。”付睿海說出了這個名字，“趙露燕想讓魯月琴把她帶入後宮，做個婢女，然後步步爲營，爬到權力的頂峰。易雲非剛開始讓她選擇何雲秀，可趙露燕知道，何仲和趙生明不和，就自己選擇魯月琴。魯月琴現在是宸妃，接近皇上的時候肯定比較多，我想趙露燕打的是這個主意。”

“趙露燕果然想的非常完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不過她難道不知道魯望遠和趙生明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嗎？我看，魯月琴是不會答應這件事的。”終悔道人笑著搖搖頭。

“魯望遠和趙生明不和，卻又受制於趙生明，敢怒不敢言；魯月琴雖然是宸妃，可爲人膽小怕事，如果趙露燕用何華鋒的事威脅她，魯月琴說不定就會答應。”付睿海分析道，“義父，要不要我想辦法去提醒一下魯大人，讓他不要答應？”

“萬萬不可。”終悔道人搖頭說道，“魯大人受制於趙生明，本來就不好過，如果公然和趙生明對著幹，只怕更加危險。如果你真的想去提醒他，就告訴他一定要答應這件事，千萬不不要和趙生明對著幹。”

“答應趙露燕？這不是……”付睿海大驚，沒想到義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以爲義父和自己想的一樣。

終悔道人點點頭，嘆口氣，說道：“還記得趙露燕和你說的話嗎，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就是這樣的人，在江落城你不是沒有看見。如今她要入宮，就一定要進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如果通不過魯月琴這條路，她還會想其他辦法。趙露燕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如果她通過其他辦法入了宮，必定會找魯月琴的麻煩。此時的拒絕，說不定會害了他們。”

“但趙露燕絕不會因爲魯月琴現在幫了她，以後就會感恩戴德。等她羽翼豐滿，照樣放不了他們。”

“那就是以後的事了，起碼現在可以讓他們求得一時平安。”終悔道人說完，看著付睿海，頗有深意地笑道，“我看你並不是像保護魯月琴，而是想保護趙露燕。你知道趙生明的日子不長了，如果他倒了，趙露燕就完蛋了。在外面還好說，入了宮，日子更加悲慘。你根本就不想讓趙露燕進宮，你想保護她，我說的對吧？”

“義父，我……”心事被人猜中，付睿海不知道如何解釋。

終悔道人擺擺手：“你不用解釋了，我可以理解。不過你覺得趙露燕那個樣子，你救得了她嗎？最後時刻，她會跟你走嗎，我勸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不過我知道你是心意已決，我說不動你，只能勸你一句好自爲之。行了，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快的話可能三兩天就回來了。我把沈熙音留在何太師家裡了，你有空去看看她，最好還是不要和她接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