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人過生日,娘娘恐怕不會就在家裡呆一天吧?!睜?wèi)了緩和尷尬,付睿海終於開口了,“如果是這樣,那就還有見面的機會,也就不需要那麼著急,趙小姐可以改日再來?!?
付睿海爲(wèi)魯月琴說話讓趙露燕有點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時候開口對自己有好處。於是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不知道娘娘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魯月琴看了看父親,又看看趙露燕,悠悠地回答道:“皇上答應(yīng)我,讓我在家裡呆兩天,後天一早我就要回去?!?
“既然如此,我就明天再來,希望到時候娘娘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事情做完,趙露燕覺得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福了福身子說道,“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父親該擔(dān)心了,告辭。”說完,轉(zhuǎn)身便走,看也不看他們。
趙露燕終於走了,魯月琴舒了一口氣,突然聽見咳嗽聲,回頭一看,是父親,馬上扶著他,問道:“爹爹,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魯望遠(yuǎn)撫了撫胸口,搖著頭說道,“可能是因爲(wèi)剛纔太急了,不打緊,休息一會就好了。你不要擔(dān)心我,還是想想趙露燕吧,你想怎麼辦,答不答應(yīng)她?”
“我是不想答應(yīng)她,可你看她那個樣子,我能不答應(yīng)她嗎?”魯月琴說著,又是一陣嘆息。
父女二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憂鬱之中。本來高高興興的一天卻因爲(wèi)趙露燕的突然到來變得愁雲(yún)密佈,此時他們哪還有心情過生日啊,明天趙露燕還要過來,真不知道如何應(yīng)付。
趙露燕離開魯府,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的觀音廟。面對著眼前神聖的觀音像,趙露燕虔誠地拜了一拜,開口說道:“觀音大士,小女子趙露燕在這裡虔誠而拜,小女子現(xiàn)在事事不順,實在無奈,此次要挾魯月琴,實在是不得已而爲(wèi)之,希望你能保佑我從此以後順風(fēng)順?biāo)?、萬事如意,早日入宮,爲(wèi)母報仇。如能償願,定來酬謝?!闭f完,拜了幾拜,然後站了起來,閉上眼睛,心中默唸。過了很久,才睜開眼睛,給觀音像燒了一炷香。一切安好,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往回走。
“做賊心虛的人在菩薩面前說再多的話,拜的再虔誠,也是沒用的。做了就是做了,就算真的是情非得已,也是不可原諒,還不如不拜。”站在她旁邊的付睿海突然淡淡地說道。
趙露燕走過他身邊,剛好聽見他說的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皺著眉頭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說說。”付睿海隨口回答道,“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要不然你父親該著急了。”說著,就要往前走,卻被趙露燕攔住了……
“我知道你並不同意我現(xiàn)在的做法,可除了如此,我別無選擇。如果我不把別人控制住,我就會受制於人。先下手爲(wèi)強,後下手遭殃,要想走到最後一步,我就必須先出手,否則的話我就可能死在別人手裡。”轉(zhuǎn)頭看著付睿海,“你
大概不希望我最後死在趙生明手裡吧?”
“我不會讓你死在他手裡的?!备额:?粗w露燕,真誠地說道。突然發(fā)現(xiàn)她目光閃爍,看著自己,急忙轉(zhuǎn)頭回避。定了定神,接著說道,“魯望遠(yuǎn)和魯月琴不會害你,他們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係,而且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爲(wèi)什麼還要糾纏不放?”
“我沒有糾纏他們,我只希望他們幫我一個忙。”趙露燕反駁道,“而且這個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你可別忘了,魯月琴現(xiàn)在是宸妃娘娘,不是魯嬪娘娘,想要一個宮女進(jìn)去,對她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難道她也不願意幫忙?看到她那個推三阻四的樣子,我就生氣?!?
“也許她說的是真的,這件事確實不好辦。你也知道她的性格,懦弱、沒有主見,讓她做這樣的事,真的是難爲(wèi)她了。”
“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趙露燕不甘地問道,“難不成你讓我去找何雲(yún)秀,她會幫我嗎?想來想去也只有魯月琴了。”
“可你也知道魯月琴並不得寵。據(jù)我所知,自從當(dāng)上了宸妃娘娘,皇上就去過兩次,而且只留宿了一次。你選擇魯月琴,恐怕會讓自己失望啊?!?
“我當(dāng)然知道,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進(jìn)宮是我的第一步,至於以後怎麼辦,怎麼接近皇上,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知道魯月琴爲(wèi)什麼不願意幫我,是怕我害了她。怎麼可能,她把我?guī)нM(jìn)去,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害她不等於害我自己麼?我沒那麼笨?!壁w露燕得意地說道。
“這些話你剛纔爲(wèi)什麼不說,也許說了以後,事情就是會有轉(zhuǎn)機。”
“剛纔那個環(huán)境,不管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的。我好話說盡,可你看看他們的態(tài)度?!壁w露燕無奈地?fù)u搖頭,“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看見了,剛開始我好好說話,可他們都不聽,我也沒辦法,只好硬起來,對付冥頑不化的人,就得這個樣子。”
“可你這樣下去,不是讓關(guān)係惡化、情況更糟麼?”付睿海反問道。
“那不是還有你嗎?”趙露燕轉(zhuǎn)過頭,頗有深意地看著付睿海,“最後不是你的一句話讓我放了他們一馬麼?”
付睿海苦笑:“多謝你給我了一個面子?!?
趙露燕擺擺手:“先別高興得太早,實話告訴你,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我給了你一個面子,放了他們一馬,你也應(yīng)該幫我一個忙,這是我的條件?!?
“你想讓我做什麼?”付睿海平靜地問道,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趙露燕不會那麼容易地放過魯望遠(yuǎn)和魯月琴的,必有陰謀,而且和自己有關(guān)。
“我知道你和魯望遠(yuǎn)的交情不一般,在江落城的時候,你爲(wèi)了沈熙音的事情,去見過他好幾次,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魯望遠(yuǎn)後來變得那麼聽話,不和我們作對,也是你的功勞;剛纔那句話如果不是你說出來,不僅我不會聽,魯望遠(yuǎn)也不會聽,對不對?我猜想他一定對你
感恩戴德,是你救了他們一命?!?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讓我?guī)质颤N?”付睿海不耐煩地問道。
“很簡單。去勸勸他們,讓他們答應(yīng)我的要求,不要和我對著幹。這樣的話,明天見面的時候,大家也可以輕鬆一點?!壁w露燕直截了當(dāng)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想讓我什麼時候去?”付睿海並沒有吃驚,只是平平常常地問了一句,他知道趙露燕可能會找自己,但不能確定。其實他也想去找魯望遠(yuǎn),終悔道人的話不敢忘,必須提醒他。本來打算晚上去,趙露燕和趙生明都不知道。居然現(xiàn)在趙露燕親口提出,那肯定是安排好了,看看她怎麼說。
“現(xiàn)在就去,我等不及了?!壁w露燕催促道,“雖然我給了他們一晚上的時間,可你也知道,得不到答案,我睡不著。如果讓他們自己考慮,明天肯定不會答應(yīng),你現(xiàn)在就去,把我剛纔的話告訴他們,讓他們看清楚利害關(guān)係,讓他們不要和我作對?!闭f完之後,等了一會,看到付睿海還站在那裡,紋絲未動,便又催促道,“怎麼還不去,沒聽見我說話?。俊?
“你說的話我當(dāng)然聽見了,我也願意去??哨w大人那邊怎麼辦?今天早上我們是一起出來的,如果他只看見你一個人回去,沒有看見我,問起來,你如何作答?”付睿海雖然想去,但也不願意讓趙露燕爲(wèi)難,便說出了這個問題,“我看還是今天晚上再去吧,趙生明不會知道,我也方便一點?!?
“來不及了,現(xiàn)在就去。父親那裡,我自有辦法應(yīng)付。”趙露燕的態(tài)度似乎很不耐煩,根本沒有聽出來付睿海是關(guān)心自己。
付睿海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匆姼额:kx開,趙露燕才放心,走下樓梯,坐上轎子,對外面的人說:“走吧,打道回府。”那些人不敢怠慢,擡起轎子走了。
付睿海並沒有馬上去魯府,而是跟著他們,一直看到趙露燕進(jìn)了家門,才放心,返回身,去找魯望遠(yuǎn)。也不知道魯望遠(yuǎn)是怎麼想的,自己的話會不會聽。雖然矛盾萬分,付睿海並沒有放棄,因爲(wèi)他知道,爲(wèi)了魯月琴,魯望遠(yuǎn)肯定會好好考慮的。如果他想活著,就不能得罪趙生明,更不能得罪趙露燕,對於這一點,付睿海相信他們看得清楚。
趙露燕覺得今天很累,大概是因爲(wèi)沒有成功,雖然也算不上失敗,可畢竟沒有確定,心裡忐忑不安,就看付睿海的了,希望他不要辜負(fù)自己的希望。很累了,趙露燕現(xiàn)在只希望好好地休息一下,回房的時候卻碰見了趙生明。趙生明一直在等待她的消息,看她回來,就急忙迎了過去:“事情怎麼樣?”
趙露燕好不容易暫時忘了剛纔的事,現(xiàn)在又被提起,心裡很鬱悶,但面對父親,又不能說什麼。只好搖搖頭,道:“他們並沒有馬上答應(yīng),只是說要考慮幾天,尤其是那個魯月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和我推三阻四,實在讓人氣憤。”想起剛纔的情景,趙露燕就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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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