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樣說就不對了,皇上日理萬機,操勞國事,萬民之福,臣妾非常高興。忘記了臣妾,其實也沒什麼,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就應該體諒皇上。皇上來了,臣妾好好伺候,讓皇上好好休息,照顧皇上;皇上如果不能來,臣妾就耐心等待,臣妾覺得這樣很好,皇上不需要自責。”李淑敏體貼地說道。
“還是你最瞭解朕。”甄鎬東高興地說道,“有道是,佳麗三千比不上一個知己,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朕有過那麼多女人,可是走來走去,還是覺得在你這裡最舒服,最自由,朕要什麼,一句話,一個眼神,你都會明白。其他女人是非常漂亮,但不過是看看而已,她們不瞭解朕,不明白朕的心。”
“那是皇上不給她們機會。”李淑敏說道,“其實那些人和臣妾一樣,愛皇上,體貼皇上,皇上卻不看看她們,反而非常冷漠,時間一長,她們也受不了。皇上,臣妾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她們,陪陪她們,和她們說說話,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了。”
“朕倒想這樣,可是現在,國事繁忙,下了朝,就覺得特別累,不願意說話;有時候去了,她們看到了朕,唯唯諾諾地,朕說什麼,她們就說什麼,只知點頭附和,沒有主見、沒有看法,只知道答應,朕也覺得沒有意思;也有的人,倒是能說會道,可說出來的話,朕實在聽不下去,只有生氣。”甄鎬東說著,嘆了口氣,看著李淑敏,又道,“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地方好。朕和你說話,你也可以回答幾句,有時候也能給朕出出主意,有時候朕不想說話了,你也看得出來,安安靜靜地陪著朕,什麼也不說,朕就覺得非常舒服了。”
“那是因爲皇上來得多了,臣妾瞭解皇上,當然可以看得出皇上的心思;可其他人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就不知道在你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怕說了不對的話,皇上不愛聽的話,讓你生氣、不舒服,所以纔不敢隨便亂說。”李淑敏解釋道,“其實啊,臣妾覺得還是皇上的問題,如果皇上可以多去看看她們,溝通一下,也就沒有這樣的事了。她們進了宮,成爲皇上的女人,就是一家人,家人之間、夫妻之間,如果不能經常在一起溝通一下,彼此間就不熟悉,會產生誤會,就會變得冷漠。皇上,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不錯,仔細想想,朕確實有責任,讓她們入了宮,卻沒有照顧好她們,是朕的責任。可那麼多人,朕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人只能見一面,所以就沒有什麼印象了;再說了,他們中間有些人的確沒什麼特點,朕也記不住。”
“總有幾個人和別人不一樣的,皇上難道真的沒有覺得合適的?”李淑敏試探地問道,“臣妾聽說皇上這幾天晚上都留在紫薇閣,何貴人剛入宮,就得到皇上的寵愛,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吧。”
“何雲秀啊,確實和別人不一樣,雖然也不愛說話,可朕問什麼,都可以回答幾句,朕覺得有意思,就願意多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再說了,她是何仲的女兒,何雲秀入了宮,何仲也上朝了。如果這個時候冷落了何雲秀,何仲知道了,恐怕不是滋味。朕現在需要何仲,所以對何雲秀當然要好一點,這是政治需要,不可避免
。”在李淑敏面前,甄鎬東毫不顧忌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完之後,又道,“何雲秀雖然非常聰明,但畢竟還年輕,剛入宮,有些事情不明白。和你比起來,還是不行啊。”
“除了何雲秀,其他人呢,皇上就沒有覺得談得來的?比如魯月琴,我看她也不錯,不知道皇上覺得怎麼樣?”李淑敏又問道。
“她啊,朕不喜歡,見了朕就非常緊張,話也不說,偶爾說幾句,也不過是點頭附和,沒什麼意思。”甄鎬東搖搖頭,說道,“朕已經很久沒去亭香樓了,好像她也沒什麼意見,既然如此,就這樣吧,朕不想去打擾她。不過她的妹妹魯惠鳳倒是有點意思,朕還有點喜歡她。”想到趙露燕,甄鎬東莞爾一笑,意味深長,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淑敏聽到他突然說起趙露燕,心裡面有點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說那件事,不知道趙露燕有沒有告訴他。於是也附和地說道:“皇上說得對,魯答應確實不錯,臣妾也非常喜歡。臣妾聽說,皇上也經常去靜德齋,想必是非常滿意吧。既然那麼喜歡,就留在身邊,做個貴人吧,這樣也方便一點。”
“不著急,朕這幾天還有事情,等到事情辦完了,再說這件事也不遲。對了,還有一件事,朕想問問你。”甄鎬東突然想起趙露燕說的話,李淑敏居然拒絕了,到底爲什麼,他要問清楚。“魯惠鳳和我說,她認識一個江湖郎中,可以治好朕的病,朕希望那個人可以入宮,不知道淑妃意下如何?”
果然是這件事,李淑敏心裡一緊,沒想到趙露燕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她想幹什麼?雖然心裡面非常緊張,但表面上卻是笑著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啊,魯惠鳳剛開始和臣妾說過了,臣妾是個婦道人家,拿不定主意,就沒有馬上同意,本來想問問皇上的意思,昨天晚上皇上來去匆匆,臣妾又不舒服,也就忘了,沒想到魯惠鳳直接告訴了您。不知道皇上是什麼主意?”
“朕這麼多年,頭疼病,一直是非常痛苦。魯惠鳳這樣說,朕真的有點動心。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還是想讓那個人過來看看。”甄鎬東回答道。“既然皇上願意,就讓他進來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有效果。”李淑敏附和地說道。看來甄鎬東是已經決定了,如果自己就這樣反對的話,會讓人起疑心的。
“朕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不知道你覺得合適不合適?”甄鎬東又問了一句,看到李淑敏猶猶豫豫的樣子,又說道,“有什麼話你就但說無妨,就是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
“那臣妾就說了。”看著甄鎬東,李淑敏猶豫了一下,又想了一會,才說道,“按照臣妾的想法,臣妾覺得不應該這麼草率的決定。那個人就是個江湖郎中,對於他的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瞭解,且不論醫術如何,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進了宮,臣妾怕他會危害到皇上。”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甄鎬東笑著說道,“愛妃關心朕的安危,朕非常瞭解,也非常感動。可這裡畢竟是皇宮大內,就算真的是圖謀不軌之人,進了宮,恐怕也是有來無回;再說了,看病的時候,朕也不會讓他一個人,身邊有御前侍衛,他也不敢怎麼樣。是不是?”
“這個……”李淑敏是真的不能發對了,再說下去,自己就沒有理由了,可如果那個人醫術高明,查出什麼,自己豈不是就露餡了,想了想,又說道,“皇上的安危,臣妾其實並不擔心,有那麼多人保護,臣妾再擔心就是杞人憂天了。臣妾只是怕那個人是徒有虛名,耽誤了皇上的病,或者讓皇上的病情加重了,這可是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恐怕後悔都來不及了,臣妾還是希望皇上可以好好想想,要不然問問那些太醫的意見,看他們怎麼說?”
“他們?給朕看了十幾年,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越來越嚴重,讓朕怎麼才能相信他們?”甄鎬東不屑一顧地說道。低下頭,沉默一會,嘆了口氣,又感嘆道,“可能是病急亂投醫,要是一般的病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病每次一來,折磨得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實在是痛苦萬分。”說著,感覺到一陣頭疼,急忙抱住了頭,低下來,默默地忍受著,一聲不吭。
李淑敏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是頭疼病犯了,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很快就沒有了。走到甄鎬東面前,關心地問道:“皇上怎麼了,用不用叫太醫?”不等甄鎬東回答,李淑敏就要出去,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甄鎬東拉住了,甄鎬東沒有說話,只是搖頭。李淑敏見他如此,只能站在那裡陪著他,心裡焦急萬分。
過了好一會,頭疼消失了,甄鎬東擡起頭,舒了一口氣,道:“好了,終於不疼了,今天是第二次了,越來越頻繁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皇上,剛纔真的把臣妾嚇死了。”李淑敏有些埋怨地說道,幫甄鎬東按了按頭。
“有什麼好怕的,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早就應該習慣了。”拉著李淑敏坐下,甄鎬東又說道,“每次都讓那些人過來,過來了也是沒有辦法,還不如不過來,朕看到他們也生氣,不願意看到他們。反正朕是習慣了,就那麼一會,過去了就過去了,一會功夫就徹底沒事了。”
“我知道皇上不願意,可這樣也不是辦法,有太醫們在這裡,臣妾也覺得安心啊。”李淑敏勸道,“皇上還是耐下性子讓他們好好看看,也許真的有希望。”
“他們已經看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看出來,朕對他們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前些年,朕讓他們幫忙去找名醫,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什麼也沒有。”甄鎬東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他們是沒有找到,還是根本就不願意找?”
“皇上別生氣,臣妾覺得他們已經盡力了,沒有這樣的人,他們也無可奈何,皇上就別怪他們了。”李淑敏溫柔地勸道,“我聽說這幾年他們派人四處尋找,可以說是鞠躬盡瘁,還沒有找到,皇上也不要責怪他們,可能是沒遇到有把握的,所以也不敢擅自做主,皇上也要體諒他們。”
“可爲什麼魯惠鳳一下子就找到這樣的人了?”甄鎬東反問道,“我看他們不是找不到,是根本不願意找。”
“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皇上不能著急。”李淑敏又說道。頓了一下,想到剛纔的話,又試探地問道,“皇上真的想讓這個人入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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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