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子說的哪兒的話,我也要殺了趙生明,和你的目的一樣,怎麼會阻止你呢?”易雲(yún)非反問道,“不過我是希望我是可以活著回來的,所以爲了皇甫公子你自己的安全,我勸你最好不要擅自行動,以免丟了性命。”
“好吧,我聽你的。”爲了可以保全自己,並且爲父報仇,皇甫夜答應了他的條件。
當天晚上,三個人找了一個山洞住了下來,易雲(yún)非看到皇甫夜已經(jīng)睡下,仍然不放心,走過去點了他的穴道,這纔回過身,讓關風和他出去。關風知道他是有話要說,便跟了出去。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易雲(yún)非轉(zhuǎn)頭看著關風,問道:“今天一天你都沒有怎麼說話,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沒想什麼。”關風搖搖頭說道,“也不是不想說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父親的事你不讓我和皇甫夜說,我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也是爲了你好,江湖險惡,不得不防。”
“可你剛纔……”
“不錯,我是告訴他了,可也是不能不說。你大概還沒有感覺,可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個皇甫夜並不信任我們,甚至開始懷疑我們了,所以我必須講清楚。”看到關風不解的眼神,易雲(yún)非又說道,“當然,我可以不管他,隨便他怎麼樣,反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但畢竟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說不好聽的,我們?nèi)齻€人是同病相憐,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去冒險、去送死。所以我才決定告訴他,不管怎麼樣,要讓他相信我們。”
“那你爲什麼不把我的事告訴他,難道還怕他告訴趙生明嗎?”
“我倒不怕他告訴趙生明,看他的樣子,對趙生明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所以是不會告訴趙生明的。但你的身份非常特殊,說出來只怕他接受不了。就算他不告訴趙生明,告訴了其他人,我們也是不好應付的。”
“其他人?那會是誰?”關風奇怪道,“皇甫夜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怎麼可能見到其他人呢?”
“你別忘了那個黑衣人,就是什麼終悔道人,皇甫夜認識他,而且非常相信他,如果皇甫夜告訴了他……”
“可皇甫公子不是說過嗎,他不想見到那個道士,看起來非常牴觸;更何況,那個道士好像和趙生明手下的人有什麼關係,我看皇甫公子是不會告訴他的。”
“話是這麼說,可知人知面難知心,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易雲(yún)非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於是就問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淑妃娘娘嗎?就是你娘,你想見到她嗎?”
一聽這話,關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她在皇宮裡,我怎麼可能見到她;就算見到了她,她可能早就不記得我是什麼樣子了,怎麼可能認識我?再說,現(xiàn)在爹爹死了,就我一個人,見到了她,還有什麼意思;她已經(jīng)是皇上的女人了,怎麼可能認我,然後爲我爹報仇?”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現(xiàn)在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和她見面?”
“你有辦法讓我們見面?”關風驚訝地看著他。雖然沒有見過世面,可他也知道皇宮不是尋常百姓可以去的地方,易雲(yún)非說的那麼信心十足,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辦法?
“只要
你想見,我就可以讓你見得到,而且是名正言順。”易雲(yún)非得意地說道,“你不用懷疑我,我說過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只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聽我的話,然後按我說的去做,只要時機一到,我就可以讓你順順利利地入宮。怎麼樣?”
“如果易先生可以讓我入宮見到我娘,那我關風感激不盡。”說完,對著易雲(yún)非長長一揖,站起身來,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讓我提前有個準備。”
現(xiàn)在反正也沒什麼事,皇甫夜已經(jīng)熟睡,不可能打擾他們,這個環(huán)境對於易雲(yún)非來說非常安全,看到關風也非常認真,就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如今世道,想要見到皇上,無非就是考試做官。我當初也想過這個,因爲沒有關係,幾次名落孫山。”說到這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關風,“據(jù)我所知,你根本沒有念過書,也不可能一舉奪第,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關風也點點頭:“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沒有讀過書,父親不讓我讀,但卻教我習字,看的書也是醫(yī)書,其他的沒有怎麼看,我也無心於此。原來我不知道父親爲什麼這麼做,現(xiàn)在我都明白了,只可惜已經(jīng)晚了。”
易雲(yún)非讓他把話說完,自己接著說道:“當了官可以見到皇上,卻不一定見得到後宮的娘娘,所以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適合你。想要入宮,想要見到你母親,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爲太醫(yī),可以爲這些人看病,想要見到淑妃娘娘,也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你父親是醫(yī)生,醫(yī)術高明;而你從小熟讀醫(yī)書,我相信你的醫(yī)術也不差吧。”
“我的醫(yī)術和父親比不了,但也這麼多年了,治病救人應該沒有問題。”關風肯定地說道,但卻沒有得意。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到宮裡給皇上看病?不可能,堅決不可能,他殺死了我父親,我怎麼可能爲他看病呢?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讓我父親知道了,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易雲(yún)非正色說道。看著關風,表情非常嚴肅。說完這句話,走到他面前,安慰一樣地說道,“對於你父親的死,你很難過,想要爲父報仇,我可以理解。可你一個人可以嗎?顯然是不可以的。我可以把你帶到這裡,卻不一定可以完全幫你。我想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報仇,有一個人是你最佳選擇……你的母親淑妃娘娘。”
“可她現(xiàn)在是皇上的淑妃娘娘,他會幫我嗎?”關風苦笑道。
“這就要看她對你父親的感情有多深了?”易雲(yún)非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關風的表情,看他猶豫萬分,知道這樣說不動他,只好換了一個說法,道,“就算她真的眷戀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不想爲你父親報仇,她也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身處險境而不管不顧的;你不是要救你師姐嗎,如果讓淑妃娘娘出面,肯定可以讓趙生明放人。”
聽了他的話,關風心動了,爲了師姐,他還真的想見見這個母親。如果她可以幫忙,那就有希望了。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些擔心:“就算我醫(yī)術好,可天下名醫(yī)那麼多,他們怎麼可能選擇我一個年輕人?”
“名醫(yī)雖多,可能夠
治好皇上的病的人並不多。”易雲(yún)非得意地說道,“據(jù)我所知,皇上得了一種頭疼病,一到這個季節(jié),就受不了,你覺得他是什麼病?”
關風想了一會,皺著眉,搖搖頭:“沒有見到具體的人實在不敢妄下結論,不過聽你的說法,倒像是父親研究過的傷寒病。父親還寫了一篇文章,我也看過。如果皇上真的得的是這種病,我是有辦法讓他恢復的。只要鍼灸半個月,再配以藥物,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藥到病除。”
“太好了。”易雲(yún)非撫掌叫好,“這樣吧,回到京城以後,你就什麼也不要想,專攻這件事,要做的非常熟練。我會盡快安排你入宮的。”關風答應了,趙露燕那裡也應該沒有問題。易雲(yún)非覺得這個計劃完美無瑕,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唯一擔心的就是付睿海,如果他從中作梗,趙露燕就不一定答應了。不過皇甫夜在自己手裡,他們也不敢怎麼樣。這麼一想,也就有恃無恐了。
終悔道人一個人走在路上,沒有找到皇甫夜,也沒有找到易雲(yún)非,他感到非常鬱悶,所以一路走一路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蹤跡,看來他們是故意躲著自己,終悔道人也無可奈何,只能自己回去。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便找了個地方休息,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個破廟,看看裡面沒人,就走了過去。進去以後,點火取暖,剛休息了一會,就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兩個女人。仔細一聽,有一個人的聲音非常熟悉,好像是沈熙音的,難道是沈熙音和何雲(yún)秀?想到這裡,非常激動,點了一個火把就出去了。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趕緊招招手:“熙音姑娘,雲(yún)秀姑娘。”
兩個女孩聽見聲音,往前一看,眼前一亮,也趕緊招招手:“道長。”
三個人會和以後,就到破廟坐了下來。沈熙音和何雲(yún)秀也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拿出乾糧,狼吞虎嚥地吃起來。終悔道人看她們這個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去找了付睿海,聽到你們跑出來了,本來非常擔心,也想過來看看。可覺得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沒有問題。”
“道長放心,我一直跟著熙音姑娘,一路上平平安安,沒有遇到什麼事。就是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皇甫夜的下落。”何雲(yún)秀不無遺憾地搖搖頭,看著終悔道人,問道,“道長,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
終悔道人搖搖頭:“他們家已經(jīng)被官府介入,裡面是乾乾淨淨,什麼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好不容易從別人嘴裡知道一些情況,好像也沒有什麼價值。不過我在那裡倒是看見了兩個人……皇甫夜和易雲(yún)非。”
“什麼,你看到皇甫夜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沈熙音聽到這個名字突然震了一下,擡起頭看著終悔道人,問道,“他在什麼地方,現(xiàn)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他現(xiàn)在很安全,你不需要擔心。不過,”說出這句話,終悔道人特意看了一下沈熙音,見她皺起了眉頭,似乎非常擔心的樣子,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如果不說,沈熙音肯定更擔心。便道,“不過他和那個易雲(yún)非在一起,我懷疑易雲(yún)非要利用他。所以別看他現(xiàn)在非常安全,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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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