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爲了可以留下來,關風非常想肯定地說,但想到自己在趙生明和趙露燕面前說的話,又覺得不能太肯定,於是說道,“我覺得是這樣,但要是讓我完全肯定,我做不到。正如魯答應說的,不能妄下斷論。我還是希望娘娘可以讓我見見皇上,望聞問切,自有結論。”
“好吧,我就答應你,讓你見見皇上。”李淑敏終於答應了。趙露燕聽到這句話,舒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終於結束了。卻聽到李淑敏又說道,“但我不可能馬上讓你見到他,皇上國事繁忙,沒有那麼多時間,什麼時候見面,我需要問問皇上,你不要著急,耐心等待。來人啊,給關先生安排一個地方,讓他好好休息。”
李淑敏說完以後,來了一個人,把關風帶了下去。關風不願意離開,回頭看看趙露燕,趙露燕也是一臉無奈,知道她沒有辦法,只能跟著走了。
對於關風的離開,趙露燕也是非常擔心,卻又無可奈何。對於已經知道關風身世之謎的趙露燕來說,讓關風離開自己的視線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如果關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六皇子的遺孤,這次入宮很有可能不是爲皇上治病,甚至有可能是殺害皇上。易雲非是什麼人,會心甘情願幫助自己嗎,趙露燕非常懷疑。皇宮裡,關風如果真的這樣做,只有一種可能,必死無疑。這個人死了無所謂,關鍵是他是自己帶來的人,入宮圖謀不軌,自己難辭其咎。趙露燕害怕自己被連累,所以非常擔心,如果關風可以留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可以控制他了,可現在……本來想把這件事說出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李淑敏肯定不會答應,反而讓人懷疑,趙露燕選擇了沉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劫數,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不掉了,趙露燕想到這裡,無聲地嘆息。
關風走了以後,李淑敏覺得應該把事情問清楚,看著趙露燕和魯月琴,輕咳一聲,問道:“魯月琴,你上次不是說過嗎,這個人給你父親看過病,你父親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這個人太年輕了,我不放心,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這個人的醫術到底怎麼樣。”
魯月琴沒想到李淑敏居然又問起自己,簡直是措手不及,魯月琴不知道如何回答,回頭看了一眼趙露燕,她也看著自己,心中一顫。知道如果沒有回答好,趙露燕一定是不樂意。定了定神,回答道:“回娘娘的話,父親的病已經好多了,多虧了這個關大夫,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術高明啊,如果真的可以讓他給皇上看一看,說不定會有效果。臣妾覺得應該試一試。”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趙露燕,見趙露燕點點頭,非常滿意的樣子,魯月琴放心了,趙露燕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吧。
“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李淑敏也點點頭,轉頭看向趙露燕,問道,“魯答應,這個人是你引薦的,想必你一定非常清楚這個人的情況吧。上次是因爲我不能擅自做主,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問清楚。今天那個人既然進了宮,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該說的,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
“是。”趙露燕站起來,走到中間,說道,“這個人是個遊方醫師,家裡世代行醫,後來家鄉遇到水災,就和父親逃離在外。那一年,家父出門遇見他們,瞭解了他們的身世,覺得可憐,就帶了回來。關先
生見我奶奶非常虛弱,臥牀不起十幾年了。爲了報答我父親救命之恩,給我奶奶看了病,開了藥方,沒過幾天就好了。後來他們就離開了我家,本來以爲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上次出宮,又遇見了,可就他一個人,他父親已經命歸西天。我們把他帶進魯府,讓他給魯大人看了病,魯大人好多了。臣妾突然想到皇上的病,就告訴了他,他覺得有辦法,臣妾就想讓他入宮。剛開始關先生不願意,說了好半天,他才同意。臣妾本來想把他馬上帶進來,宸妃姐姐說不合規矩,臣妾只好先過來告訴娘娘,請娘娘定奪。那天晚上皇上不舒服,臣妾就和皇上說了這件事,皇上非常著急,所以就……”後面的話趙露燕沒有再說。
“原來是這樣,真是辛苦你了,爲了皇上的病,如此煞費苦心,真是不容易。”李淑敏聽了趙露燕的話,也沒什麼破綻,便以爲她是真心誠意,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這件事我會告訴皇上的,這樣吧,等會皇上一過來,我就和他說。你們剛剛回來,一定很累了,回去休息吧。如果皇上同意了,我馬上讓人通知你們。都下去吧。”李淑敏擺擺手,讓她們離開。
“是。”趙露燕和魯月琴應了一聲就離開了。趙露燕本來不想就這麼離開,不情不願,看到李淑敏的態度,也就只能同意了。低下頭,和魯月琴退出了宏芳宮。
“趙露燕,你也太過分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和我說說,剛纔淑妃娘娘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出了宏芳宮,魯月琴忍不住埋怨道。
“魯月琴我和你說過多少次,我現在是魯惠鳳,是你妹妹,你怎麼就記不住?你這樣叫我的名字,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趙露燕?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趙露燕生氣地說道,瞪了魯月琴一眼,然後說道,“剛纔你的表現非常好,我非常滿意,你是個可塑之才,跟了我這麼久,也應該知道什麼叫隨機應變。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我過不好,你也不好過。剛纔淑妃娘娘的問題是有點不好回答,可對你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次她問過這樣的問題,這次再問,不過是爲了確定一下。上次你怎麼說,這次你還要怎麼說,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還要這麼說。配合我,是你義不容辭的事。”
“什麼叫義不容辭,我簡直就是助紂爲虐。”魯月琴反駁道,“自從你進了宮,有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趙露燕,我已經被你逼瘋了,你知不知道?”
“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你還沒有瘋。其實我很希望你是個瘋子,那樣你就可以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而不是現在這樣,不懂事。”趙露燕冷笑地說道。看到魯月琴把頭轉到一邊,不予理睬,趙露燕哼了一聲,又說道,“其實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如果這個人可以治好皇上的病,我是你妹妹,龍顏大悅,你和你父親不也是會得到嘉獎嗎,你說是不是?”
“未必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上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要嘉獎的話,就是你的父親,還有你趙露燕,和我沒什麼關係。”魯月琴冷笑地戳穿她的話。看到趙露燕生氣的樣子,魯月琴居然沒有害怕,而是接著說道,“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說,我想
說的是那個人的本事,能不能治好皇上的病,對此,我非常懷疑。如果這件事失敗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恐怕……”
“他是不會出現意外的,這件事一定會成功。”不等魯月琴把話說完,趙露燕就肯定地說道。她相信這個人的能力,確切地說是相信易雲非,不管易雲非讓這個人入宮到底是什麼目的,這種事情絕不敢開玩笑。易雲非應該知道,如果趙露燕把他的秘密告訴皇上,結果是什麼。易雲非大概和自己一樣,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趙露燕看著魯月琴,冷笑地說道,“魯月琴,我非常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就是希望那個人失敗?那個人如果失敗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別忘了,剛纔在淑妃娘娘面前,你也是信誓旦旦。如果出現問題,你也是難辭其咎,明白了嗎?也就是說,如果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趙露燕,你——”魯月琴看著她,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過了好半天,終於說出來兩個字,“卑鄙。”
趙露燕聽到這樣的話,非常生氣,本來想回罵一句,忽然看見前面來了一個人,便忍住了,冷冷地看著魯月琴。等到那個人過去了,沒有人了,才壓低聲音說道:“魯月琴,我的忍耐非常有限,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告訴你,這件事已經和你分不開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是你的事。你最好希望這件事可以一舉成功,否則的話,你、你父親統統完蛋。至於我,我可以有辦法活下來,但我絕不會幫你。”說完,冷冷一笑,徑自朝前走去。
趙露燕越來越囂張,魯月琴根本就沒辦法,忽然感到氣血上涌,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杏兒一看到這裡,趕緊扶住了她:“娘娘,你沒事吧,娘娘。快來人啊,娘娘暈倒了。”
走在前面的趙露燕聽到聲音,急忙回過頭去,看到這一幕,跑回去,扶著魯月琴,問道:“你怎麼了,醒一醒。”說完,就要去掐人中。
“你不要碰她。”杏兒以爲趙露燕要對魯月琴不利,顧不得身份,推開了她。趙露燕沒有防備,跌倒在地。狠狠地瞪了一眼杏兒,杏兒渾然不知,看著魯月琴,非常焦急。
“娘娘,你沒事吧。”喜梅也扶起了趙露燕。趙露燕沒有理會她,站起來,一下子推開杏兒,憤怒地說道--
“死奴才,居然這樣無理,敢對主子動手,不知道尊卑禮節了嗎,”趙露燕憤怒地說道,這個杏兒和自己作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趁這個機會可以好好教訓一次了,“來人啊,把這個沒有規矩的奴才送到敬事房打一頓,然後送到月巷,好好學習一下規矩。”
趙露燕雖然就是一個小小的答應,可宮裡的人都知道,皇上非常喜歡,而且是宸妃娘娘的妹妹,也算是一個貴人,任何人都不敢得罪。她這麼一說,馬上就來了幾個人,準備把杏兒帶走。杏兒不願意走,狠狠地瞪了一眼趙露燕,她已經控制不住了,恨不得把事情說出來,突然想到魯月琴的話,不得不忍住了,卻沒有打算離開。如果自己離開了,趙露燕會對魯月琴怎麼樣,自己不敢想象。倔強地看著趙露燕,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那幾個人拉不住她,只好看著趙露燕,不知道該怎麼辦。趙露燕看他們還沒有動,有點急了,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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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