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燕想著自己的事情,忘記了父親趙生明。趙生明看到女兒半天不說話,心生奇怪,喊了幾聲。趙露燕聽見聲音,回過神來看著父親。“你剛纔在想什麼,那麼入迷,叫你半天都沒聽見?”趙生明問道。
“沒什麼。”趙露燕笑著應(yīng)付著父親,她不想讓父親知道太多,尤其是關(guān)於付睿海的事。爲(wèi)了轉(zhuǎn)移父親的注意力,趙露燕又問道,“女兒現(xiàn)在雖然得到了皇上的喜愛,可和其他嬪妃比起來,女兒的地位實在太低了。要不是有個魯月琴,女兒根本就沒有出來的機會。其他人倒沒什麼,不過是庸脂俗粉,女兒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有兩個人對女兒的前途非常不利,一個是何雲(yún)秀,一個是李淑敏。”
“她們?”趙生明聽到這兩個名字,吃了一驚,沒想到在趙露燕眼裡,這兩個人居然成了她的威脅。
趙露燕點點頭,道:“關(guān)於李淑敏,我也聽說過一些事情,她很早就跟著皇上了,有十幾年了。皇上非常喜歡她。我進了宮,一看,果然如此,不僅如此,皇上還特別聽李淑敏的話。皇上不喜歡魯月琴,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要是沒有李淑敏,皇上根本就不會去亭香樓。還有這一次,關(guān)大夫的事情,李淑敏好像不同意,要不是我提前告訴了皇上,很可能就沒有進宮的機會了。”
“什麼,你說什麼,淑妃不同意這件事?”趙生明非常吃驚,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趙露燕看到父親吃驚的樣子,立刻覺得這裡面有秘密,趕緊點點頭:“怎麼,父親覺得奇怪吧,女兒也覺得非常奇怪。按理說,李淑敏和皇上感情那麼好,皇上的病,李淑敏應(yīng)該非常關(guān)心,既然遇到了醫(yī)生,就應(yīng)該讓他來看看。可李淑敏看起來非常緊張,剛開始說要問問皇上的意思,回答的模棱兩可。後來我才知道,她根本沒有告訴皇上,還是皇上主動提出來的。這次皇上讓李淑敏看看關(guān)風(fēng)的爲(wèi)人,我還真的非常擔(dān)心,如果李淑敏不同意,我們的計劃也許就……”趙露燕一面說著,一面看著父親的表情,緊皺眉頭,似乎在想什麼。趙露燕不便打擾,只能靜靜地等待著。等了好久,趙生明還是沒有說話,趙露燕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父親,你怎麼了,你在想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在想你剛纔說的話,李淑敏太反常了,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樣。”趙生明搖搖頭,不解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爲(wèi)關(guān)心則亂,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趙露燕故意問道,自己想到的事難道父親也想到了,父親跟了皇上這麼久,對於李淑敏,也應(yīng)該是瞭解的,說不定知道什麼秘密。
趙生明沒有馬上說話,走到門口,關(guān)上了門,回過頭來對趙露燕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皇上的病和淑妃娘娘有關(guān)?”
“什麼,你的意思是,李淑敏把皇上害成這樣?”趙露燕故作驚訝地說道。看來自己猜對了,趙露燕心想。如果自己剛開始的猜測不過是憑空臆想,那父親現(xiàn)在說的話,就肯定有道理。爲(wèi)了不讓父親察覺到自己的懷疑,趙露燕故意問道,“不可能吧,李淑敏和皇上感情那麼好,天天在一起,別的妃子想見到皇上都不容易,爲(wèi)什麼
還要害皇上,說不通啊?如果皇上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趙生明搖搖頭,笑著說道:“女兒啊,你還記得我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嗎,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小算盤,我們是這樣,別人也是這樣。你別看那個李淑敏平常文文弱弱,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實際上,也有自己的打算。”看到趙露燕想說什麼,擺擺手,沒有讓她說話,而是繼續(xù)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李淑敏是什麼都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皇上的寵愛,按理說,沒有理由加害皇上。可她也許不是爲(wèi)了這些,我想了一下,她的目的可能只有一個——報仇。”
“報仇?”
趙生明又點點頭:“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這個……報仇。這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我本來覺得和你沒有關(guān)係,就沒有告訴你,今天你提到了,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李淑敏最開始並沒有跟著當(dāng)今皇上,她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當(dāng)今皇上的死對頭。那個男人失敗了,離開了京城,當(dāng)今皇上就把李淑敏搶了回去。李淑敏剛開始不願意,反抗過,自殺過,都沒有成功,久而久之,也就認命了。”
“父親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和夜明珠有關(guān)的六皇子?”趙露燕試探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趙生明非常驚訝,自己從來沒有告訴女兒,趙露燕怎麼會知道。
“父親別緊張,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趙露燕安慰地說道,“惠嬪爲(wèi)了拉攏我,就把這些事告訴了我。剛開始我以爲(wèi)她是胡說八道,今天聽父親這樣說,看來是確有其事。難不成淑妃娘娘這樣做就是爲(wèi)了給六皇子報仇熙恨?”
“不無道理。”趙生明肯定地說道,“既然當(dāng)初尋死覓活,就說明感情不淺。爲(wèi)夫報仇,不無可能。”
“既然這樣,爲(wèi)什麼不直接把皇上殺了,非要這樣多此一舉?如果讓別人發(fā)現(xiàn),滿門抄斬。”
“可是這麼多年了,有人發(fā)現(xiàn)嗎?剛纔要不是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想不到。李淑敏非常聰明,滴水不漏。如果真的是意氣用事,殺了皇上,不但不會成功,而且活不到今天。皇上的頭疼病,難以忍受,任何人都查不出原因,仔細想想,很有可能是下毒。可是想要給皇上下毒,並且不讓人發(fā)現(xiàn),基本上不可能,除非她是跟皇上非常親密的人。”趙生明提醒地說道。
“李淑敏?”
“是啊,後宮之中,皇上最信任的人恐怕就是她了,我畢竟是朝廷中人,後宮的事不太熟悉,但你知道,我相信你看得清楚。”趙生明看著女兒,正色說道,“既然你把她當(dāng)成最大的障礙,就說明她的地位不可小覷。恐怕真的心害皇上、還不被人懷疑,只能是她了。當(dāng)然,還有一個呂安達,不過這個人是個太監(jiān),很早就跟著皇上了,沒有什麼新仇舊恨,應(yīng)該不會加害皇上。”
“父親,既然我們想到了這些,就應(yīng)該告訴皇上。這樣一來,既可以除掉李淑敏,又可以讓皇上相信我,一舉兩得。”趙露燕提議道。她是故意的,她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皇上對李淑敏的喜歡看不是一般的,可以說是一種癡情,自己是一個普通的答應(yīng),沒有真憑實據(jù),就這樣說出去,皇上不會相信
,反而是弄巧成拙。這樣的道理趙露燕非常明白,之所以詢問父親,就是想讓父親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心機,讓他不要提防。
“你這樣說了,皇上會相信嗎?”趙生明反問道,他想不通,這麼聰明的女兒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因爲(wèi)這是顯而易見的,看來女兒還是不如自己想的透徹。笑了笑,接著說道,“皇上和李淑敏已經(jīng)是十幾年的夫妻了,不管李淑敏是真是假,皇上的感情是真的,我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你覺得他會相信自己愛人會害他嗎?不,他不會相信;其次,就是你說了,李淑敏不承認,反而說你誣陷,你是有口難辯。再著說了,這件事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jù),如果不是這樣,我們貿(mào)然說出去,害的人恐怕是我們。”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李淑敏把皇上害的痛不欲生?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是那個關(guān)風(fēng)入了宮,恐怕也是無濟於事。”趙露燕不甘心地說道,看到趙生明一直在嘆氣,趙露燕非常著急,不想就這麼算了。想了一會,說道,“就算皇上的病無所謂,那父親也要爲(wèi)女兒想一想,李淑敏馬上就要成爲(wèi)皇后了,一旦她做了皇后,女兒就沒有機會了,難道父親希望女兒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小的答應(yīng)嗎?”
“誰說的,我女兒天資聰明,怎麼可能一輩子做個答應(yīng)呢?只要這件事一成功,什麼貴人啊,妃子啊,不就是早晚的事麼?”趙生明勸道,“皇后之位,這麼多年,一直是空的。恐怕在皇上心裡,除了淑妃,沒有合適的人選,你就別太固執(zhí)了。”
“我不。女兒進宮就是爲(wèi)了皇后之位,要是做不成皇后,女兒就不進去了。”趙露燕坐下來,憤然說道。
“胡鬧,好不容易進了宮,怎麼可以說不去就不去?你也知道,當(dāng)初爲(wèi)了讓你入宮,接近皇上,我們想了多少辦法,現(xiàn)在進去了,你也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又不入宮了,這不是兒戲嗎,如果皇上知道,殺頭大罪,誰也擔(dān)待不起。”趙生明斥責(zé)道,看到女兒委屈不甘心地樣子,心裡覺得剛纔的話說重了,嘆了一聲,坐在她身邊,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心高氣傲,不願意服輸,可是什麼事情都要講究適可而止,我們必須知足。我也知道你是爲(wèi)了我,爲(wèi)了我們趙家,其實不需要這樣。只要你可以留在皇宮裡,陪王伴駕,父親就知足了,別無他求。”
“父親,恕我直言,女兒覺得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這件事和李淑敏真的有什麼關(guān)係,她要害皇上,我們給皇上治好了,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還有一件事,女兒也突然想到了,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趙露燕說著,故作爲(wèi)難地看著父親,見趙生明點了點頭,才繼續(xù)說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卻沒有一個人誕下龍嗣,父親不覺得奇怪嗎,難道真的是皇上的問題嗎?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皇上年輕的時候和原來的皇后有過一個兒子,那個孩子不到幾個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後皇上就徹底沒了孩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孩子是怎麼死的,那個時候,淑妃娘娘是不是已經(jīng)入了宮?”趙露燕急切地問道,她想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以後就有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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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