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秋月帶著蘇語珞穿梭在萬花樓各個角落,蘇語珞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和姑娘親親我我的模樣。
“這百花百態各有千秋,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蘇語珞說的很含糊,這些誰都懂,可誰也不懂。
“可我就是蘿蔔就是青菜,你有法子讓每個人都愛上我嗎?”秋月又是反問蘇語珞,她從不直接告訴蘇語珞什麼,都是讓她細細鑽研,從她腦子裡刻畫出來的。
“這與生俱來的如何改變?”蘇語珞搖搖頭,秋月笑著指了指那些姑娘,蘇語珞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些姑娘個個都不是傾國傾城,但她們都可以讓這些男人爲她著迷,爲她欲罷不能,這又是爲什麼呢?難道也是你所說的與生俱來?”秋月說的話講蘇語珞的話推翻了,蘇語珞思考著這是爲何。
“同樣是一道菜,看的是廚子的能耐如何將普通青菜化腐朽爲神奇,讓每個人都喜愛;都是女子生來胖瘦美醜,靠的是後天如何修飾自己!”秋月摸了摸蘇語珞的臉,很不滿意蘇語珞的妝容。
蘇語珞似懂非懂,容貌後天靠脂粉打扮,可這也是不夠的。蘇語珞瞧了瞧自己也並不比人差多少?
秋月想看透了她一般笑出了聲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平淡無奇可也不比別人難看?我告訴你,這纔是所謂的庸脂俗粉。”秋月帶著蘇語珞走到院子裡,春天的院子萬物都是帶著生機,一股子的發芽味。
“女爲悅己者容,一副皮囊也不夠魅惑衆生!”蘇語珞隨手摘下一朵迎春花,淡黃的小花,花蕊格外白嫩。
“人啊,沒什麼不一樣,要說不一樣的就是這副空皮囊。用得好就好,用得不好那便是禍國殃民的主了!你手中的花平淡無奇可卻獨有魅力;今日我只是先讓你知道知道,這第二課,我要教的不是你的容貌!”秋月說完後,蘇語珞似乎有些無辜,像是被她耍得團團轉。
“那你今日要教我什麼?”
秋月不慌不忙的說:“溫柔!”蘇語珞更是一無所知。
溫柔?溫和柔順,性情溫柔可愛的姑娘。說起這兩個字像是誰都懂,卻真叫人解釋起來誰也說不出溫柔到底是什麼意思?蘇語珞也不覺得溫柔二字就可以鎖住男人的心。多少豪邁的女子不也是將男子迷的神魂顛倒?
秋月故意走進蘇語珞,用她的手抓住了蘇語珞的手後又緩慢劃開,說不出什麼感覺,蘇語珞看著她眉眼帶著笑意,手又比什麼都軟,讓她感覺一陣酥酥麻麻,又有種離不開的感覺?
“萬花樓太小了,我帶你到外面看看,下次你就女兒裝盛裝而來,我在教你妝容脂粉調香之術!”說著秋月讓人備好了車馬和蘇語珞一路顛簸到了郊外。
算不上荒無人煙,可也沒幾戶人家。
腳步涉及的地方幾乎都是雜草叢生,蘇語珞看著秋月,二人從田埂走過沒帶隨從。
蘇語珞只是靜靜的跟著秋月,也不多問,她知道這些若不是她機緣可能一輩子都感受不到。
“你這一路上都是問題卻不問,這也是溫柔之一;能與我在這走一遭也是接地氣的法子。而我待會要你學的是你一時也無法領會的。”秋月帶著蘇語珞走過田埂來到一個小村落,幾戶人家有兒有女,其樂融融。
蘇語珞其實不知道來這學的是什麼,走馬觀花的看著這些人兒。
“孃親,爹爹怎麼還沒回來?”一個稚嫩的童聲讓蘇語珞想起自己又看著那婦人。
“你爹要養活咱們,估摸著還在田裡。”那婦人看去柔柔弱弱什麼也不會,蘇語珞看了眼秋月,秋月帶著她靜悄悄的往下走。
她又看見一戶白髮蒼蒼的老叟,二人你濃我濃的吃著東西。能執手白老,同甘共苦也是莫大的幸福。
蘇語珞和秋月待著看他們吃完東西,然後又是幫她穿針引線的舉動,爲之動容。可沒多久秋月便帶著她又繼續看這幾戶人家,繞了一圈什麼也沒說又回到馬車上。
“你覺得他們如何?他們的配偶如何?”秋月笑著問蘇語珞,蘇語珞似乎還沒有晃過神來。
“一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死相隨不論貧賤的感覺。婦人都是持家有道,相夫教子。”秋月點點頭,蘇語珞也知道她說的這些遠遠不夠,秋月知道的會更多。
“換你了。”
秋月笑笑開口說道:“我讓你來的目的是學會溫柔二字!帝王之家的女子不同普通之家,但你要明白那也是你的家!”秋月想告訴蘇語珞的是先當成家學會去愛,去維持才能立足。
“帝君是你的夫君他想要的女子固然是一等一,不知你是否察覺寧王后爲一國之母,處處也是盡顯賢妻之態?不喜不怒,不浮不躁。”她跟著秋月的話一步步回顧寧王后處事之道,她在後宮也不容易。換做她在那個位子上她恐怕都不知道讓後宮亂成什麼樣了吧?可這又關溫柔什麼事呢?
“主子。”孟芷若看著蘇語珞的馬車一到急忙上前,看她那著急的模樣,恐怕發生了什麼事。
“何事?”
“主子,你立馬進宮。帝君在聽雨軒等你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這個時候夜北漠找她會是什麼事?平日都不是好事!蘇語珞心想,匆匆告別,快馬加鞭的和孟芷若回宮。
“是走漏了風聲還是怎麼?”蘇語珞在馬車上著急的詢問著。
“不知,看去不像。小翠回稟帝君娘娘在太皇太后宮裡品茶,帝君邊說那就等。等宮裡派人來,再到娘娘你來,已過了好幾個時辰了。”蘇語珞看著自己這回可是男兒裝,哪換衣服去?
“娘娘,衣物在這速速換裝,到宮裡頭時,太皇太后會派人打掩護。”好在孟芷若有所準備,蘇語珞換裝後不慌不忙的走進聽雨軒。
此時的聽雨軒靜的可以聽到人的呼吸,所有宮人靜悄悄的跪滿一地。夜北漠正坐大廳,看不出是喜是怒,手中拿著一本書正看著,康子一旁卻是神色慌張。
蘇語珞和孟芷若走進大廳福了福身,故意拉開嗓門:“臣妾參見帝君。”
夜北漠沒聽到一般,沒有理會蘇語珞。蘇語珞掃了一屋子人一眼,這陣勢,她怎麼做都逃不了惹怒夜北漠,她不知這回是假戲真做還是真的,罷了罷了,心想那些也無用,蘇語珞起身,孟芷若驚訝的看著她,卻還是低頭跪著。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帝君一來聽雨軒,這就變成了看書的好地方。臣妾也該學著那本書來瞧瞧。”蘇語珞笑著說,她看到夜北漠的那個眼神不像裝作生氣,該是真的生氣了。
“蘇妃何時回來的?怎麼朕察然不覺?這聽雨軒,就該有細雨綿綿,靜若處子的安逸;有些人就不該動若脫兔!”夜北漠狠狠的瞪了眼蘇語珞,蘇語珞僵硬的笑尷尬收了幾分又露出幾分。
“是,臣妾謹遵教誨。”蘇語珞想起今日秋月所教,她不該和夜北漠這裡逞一時口快,哪怕假的,她也要學會慢慢收斂,從內到外體會這是他們二人的家。溫柔第一步她先學會收性子吧?
“帝君不覺得這一屋子的人礙眼嗎?”蘇語珞笑著說,這一屋子的人跪著哪怕她如何調節,氣氛還是怪怪的。她不明白夜北漠的來意時,也只能按兵不動。這一屋子的人恐怕在這一不小心會成了替死鬼吧?
“朕在這足足等了蘇妃三個時辰,不知祖母留著蘇語珞是從天說到地還是從古說道今了?這聽雨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沒這些人跪在這,朕都聞不到人的氣息!”夜北漠說的時候一直用眼神暗示蘇語珞什麼,莫非他知道她不在太皇太后寢宮?他是知道她出宮了不成?故意來拆穿她的?
“你們還沒聽到嗎?帝君讓你們都下去!”蘇語珞笑著看了眼夜北漠,又兇巴巴的對著所有宮人說道,宮人都很識趣的退去。
“行啊,什麼時候蘇妃學會了先斬後奏,當著我的面發號施令,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夜北漠笑著說,沒了剛纔的嚴肅卻也不見得不生氣。蘇語珞眨巴眨巴眼睛疼的心裡。
“我只是不想和你這般距離感說話。現在不正好清淨?”蘇語珞笑笑,夜北漠卻拉下了臉。
“那你直說吧,去哪了?”夜北漠一副審問犯人一般,蘇語珞也笑不出來。他顯然知道她不在宮裡,可是敢告訴他嗎?
“我?我那也沒去。”蘇語珞還是選擇撒謊,夜北漠卻是瞪著她的眼光要她妥協。
“我再問你一次!”
“我……宮外!”蘇語珞兩個字,夜北漠卻還是有想問的。
“辦事?”
“是。”蘇語珞回到後,卻不知換來的是夜北漠一記響亮的耳光。
蘇語珞像是蒙了一般,她又做錯了何事?他知道了什麼,用得著這般動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