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宮
德妃手捧著封妃的聖旨,笑得合不攏嘴。面對著無數巴結奉承的獎賞,眼睛都快亮瞎了。
蘇語珞帶著孟芷若等人急著往正殿走,背後帶著許多珠寶首飾。
“貴妃姐姐今日有空到妹妹這?”德妃上前行禮。
“姐姐特意來恭喜妹妹晉升妃位,還是四妃之首!”蘇語珞笑著讓底下的人把東西呈現在德妃的眼前。
“木蘭青雙繡緞裳,曳地飛鳥描花長裙,月白蝶紋束衣,海藍寶石 ,翡翠 ,瑪瑙 ,壽山石, 青田石 ,蛇紋玉 ,琥珀 ,珍珠等。不知道這些妹妹喜不喜歡?”蘇語珞一口氣將要送給德妃的東西說了個乾淨,德妃走上前一樣一樣拿起來看。
“姐姐果然出手大方,這纔多久的功夫,又可以拿出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這麼大手筆,妹妹有些受寵若驚啊!”蘇語珞看德妃的樣子很是滿意這些東西,她也跟著笑。
“這月白蝶紋束衣是帝君贈送娘娘的,娘娘都捨不得穿,今日送給了德妃娘娘。”孟芷若擡著頭說話,她的意思是想告訴德妃不要太不識相了。
“哦?那這樣妹妹豈不是成了奪人所愛之人?君子不奪人所愛,姐姐如此真愛這衣服還是收起來吧。”德妃上前拿了那件衣服又看又瞧,也是愛不釋手,可是聽到孟芷若這話又將衣服丟進盒子裡,感覺一點都不喜歡一樣。
“方纔如月姑娘送來的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可是價值連城啊。不知道貴妃娘娘可曾聽過這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德妃身旁的宮人不屑的說道,蘇語珞有些尷尬又有些難爲情,這些已經是她最好的東西了,現在戰火連天,德妃是不知道什麼情況嗎?
還有德妃身邊的宮人也是狗仗人勢,讓蘇語珞等人非常厭惡,卻還是要忍著,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還讓妹妹見笑了,如月出手大方,姐姐一貧如洗,自然望塵莫及。這衣服既然是送個妹妹的,妹妹就收下吧,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豈不讓人笑話了?”
德妃得意的一站:“那妹妹就不客氣了,在這裡謝過姐姐了。”
“妹妹不嫌棄,姐姐已經很高興了。”蘇語珞四處望了望,這後宮可真是能耐的,生死存亡之間,讓這些妃子拿出點銀兩就和要她們命一樣,在這裡阿諛奉承的時候居然可以有這麼多?都說商女不知亡國恨,這些還是名門之後,卻個個自私的要命。
“其實這也不就是些衣裳罷了,好看不好看而已。這天底下的女人最想穿的只有一件衣服!”德妃笑呵呵的看著蘇語珞,她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這衣服不就是指金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嗎?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泡染出來的。
“這金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恐怕除了寧王后穿過後,在會到誰的手中都是未知數?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這一身枷鎖和包袱。”蘇語珞說的是自己的心聲,太皇太后也好,安寧也罷,能穿上這件衣服都不是特別高興,粗布麻衣也不見得愁眉苦臉。
“妹妹曾和姐姐說過,妹妹想要的是什麼,活著也只求這些罷了。”德妃的話讓蘇語珞有些鄙夷不屑,後宮女人真的都是頭髮長見識短,枕邊沒人,怨氣太深了嗎?要的都是一份虛榮。
“這會也要用膳了,姐姐就不打擾妹妹了,今日姐姐要去陪陪合歡公主。”說罷,蘇語珞便往坤寧宮走去,一路上孟芷若從沒消停過。
“這德妃也太不是東西了,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比咱們娘娘低一級,卻是一副要慢無禮的樣子,神氣個什麼?也不過是小人得志。”孟芷若一路上替蘇語珞打抱不平,蘇語珞卻一句話都沒回她。
“娘娘,您脾氣可真夠好的,換做是嬰兒早就上前呼她兩耳瓜子了,還讓她在那指手畫腳神氣十足的樣子。”小翠不禁笑了出來,讓孟芷若更是覺得憤憤不平。
“娘娘您倒是說句話呀,嬰兒有說錯嗎?小翠還在一旁偷笑。”孟芷若委屈的像個孩子,蘇語珞搖搖頭。
“嬰兒一路上說了這麼多久,也渴了吧?要不要喝口水在繼續?”蘇語珞一問,更是讓小翠笑得肚子疼。
“娘娘這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嬰兒你罵了這麼久可有得到什麼好處?德妃她又是會少一塊肉嗎?倒不如省省,看日後怎麼辦。”小翠話讓蘇語珞想道瞭如月!這個幾乎被她忽視的角色,總是在重要關頭出來興風作浪一下。
“參見皇貴妃,合歡公主正等著您。”說曹操曹操到,盧月像鬼魂一般的站出現在蘇語珞的面前。
蘇語珞笑著點頭走過,如月依舊低著頭,讓蘇語珞又陷入沉思。
這如月看去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攪進後宮的波瀾裡?她又無位份,與她也沒有什麼過節,爲何會幫著德妃呢?這讓蘇語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個人,不得不防,小心駛得萬年船。
另一方面,蘇語珞故意給了德妃那麼豐厚的禮物,又暗中監視著德妃一舉一動。忽然發現,他卻和鄰國有著密切的書信往來。
這讓蘇語珞又更加緊密觀察,卻發現她書信往來的對象卻是元康!
這樣一來,她心目中所有的謎團都不攻自破。他似乎明白了兩國交戰的原因,卻又不願意去相信。德妃人從裡面得到的好處,和元康應該是密不可分的。
加上之前,元康在那個節骨眼果也突然消失還有開元國開戰都像是佈置好的。如果沒有人的幫助他想要逃出夜郎國的帝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這戰事是怎麼挑起的?德妃又是如何控制了整個局面從中得到她想要的東西?蘇語珞沉思的時候,孟芷若走了進來。
“娘娘又在想什麼?娘娘每次見了小公主回來都是睡不著,皇太后也真是的。”孟芷若罵罵咧咧,蘇語珞搖搖頭便去休息了。
“不好了,當初那個使臣來勢洶洶要侵犯夜郎國土!”蘇語珞還在睡夢中卻被一聲驚醒!也在這個時候想到法子如何對付這元康,也可以搓搓德妃的銳氣。
“嬰兒,你派人去之前元康住過的地方搜索出他的筆記,咱們不管前朝,後邊的事也該管管。”蘇語珞吩咐說道,便擺著棋局自己下。
“娘娘你要的東西到了。”孟芷若將蘇語珞要的東西拿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專心致志的下棋,放下後便走進了書房,過了好一會纔出來。
“你把這個交給德妃的人!”蘇語珞將一封書信交給孟芷若,她聽話招辦,沒多久德妃母家的人紛紛上書與元康交戰,說是捍衛夜郎的顏面。
聽到這個消息蘇語珞露出了笑容,兩國交戰的罪魁禍首是德妃個元康,德妃慢慢收拾,先除了這個使臣!
“戰爭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夜子云說完這些親自帶兵上了沙場。
聽到是夜子云,蘇語珞整整兩天沒閤眼一直等著他的消息,兩日後,夜子云不辱使命的回來。
“硝煙四起,士兵們奮不顧身往前衝,頓時,鮮血如鵝毛般四處飛濺……敵軍同仇敵愾地衝來,可敵軍對我方的炸彈猝不及防,最終狼狽而逃。”宮中康子像說書小聲一般四處描繪著。
這場戰爭夜子云直接取了元康的首級懸掛在城樓上,讓夜郎國的士兵有了勝利的喜悅。讓蘇語珞懸掛在胸口的石頭終於落地。
“娘娘您怎麼知道德妃和此事有關的?”孟芷若臉上也露出笑容,只是不懂蘇語珞怎麼知道用德妃家人去對付元康的。
“有些事太過有把握反而讓人覺得有問題。”蘇語珞沒有把所有說出來,她覺得其中還有問題,她說不出來有更大的隱患。
她總覺得這裡面德妃只懂的刷小心機,小陰謀,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身後卻不知道誰纔是最大的贏家。
“這回看德妃還能小人得志多久。”孟芷若高興的說道,蘇語珞卻一點也不高興。
“還是先別高興的太早了,咱們拿不到證據,她還是德妃,還是有機會將咱們玩於鼓掌之中。”
“那……咱們要做些什麼?”孟芷若小聲問道,蘇語珞似乎另有打算。
“咱們什麼都不做,看看德妃要做什麼。”
當晚霞消退之後,天地間就變成了銀灰色。乳白的炊煙和灰色的暮靄交融在一起,象是給牆頭、屋脊、樹頂和街口都罩了—層薄薄的,使它們變得若隱若現,飄飄蕩蕩,很有幾分奇妙的氣氛。夜郎的冬天就是這麼的單調,而今年的戰亂更加讓人覺得有一絲憂傷的感覺。
“娘娘德妃來了!”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蘇語珞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披頭散髮的走了出去,德妃一臉怒氣。
“妹妹這是怎麼回事?這大早上的?”蘇語珞見德妃應該是一宿沒睡,想必是等到雞鳴就往她這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