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后沒想到簡單的一起事件可以牽扯出曹貴人還有蘇語珞的求情,無奈只好將其二人囚禁宮中,仔細審問。
另一邊沐昭容宮中曲子響起,她身體也隨著韻律翩翩起舞,粉紅色的綢緞也隨著樂曲輕輕擺動,身邊好似有無數蝴蝶伴舞,婉若游龍,經若翩鴻,曲子如流水,舞蹈卻似在山澗,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從指間流露出來的美麗,就連頭髮也飄舞起來,也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記了身邊的人,舞畢,輕輕福身如水蛇一般纏在帝君夜北漠的身邊。
“帝君,嬪妾跳的如何?”說罷又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塞進了夜北漠的嘴裡。
“好,愛妃的舞姿可以說是出神入化,讓朕流連忘返?!币贡蹦话褜逭讶荼г谧约旱膽蜒e,那場景纏綿的模樣卻被蘇語珞進來打破;夜北漠急忙推開沐昭容,看著蘇語珞好一會纔開始行禮。
蘇語珞那無畏地直視他的目光,冷靜的表情散發出一種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無形傲氣,竟有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勢。等夜北漠喊她起身 ,她凝視他好一會兒,才用著冷冷的語調說道:“謝帝君。”
“看來臣妾來的不是侯,打攪了帝君的美事。”
“知道打攪了,你還呆在這?有什麼事快說!”夜北漠面無表情的說著,他眼裡流露出一絲絲恨意與憤怒的,他恨她怨他,爲什麼不生氣,不像他在宮中看到的那個女子?入宮後卻把他當做陌生,不管他和哪個女人她都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是?!碧K語珞又行了禮,接著娓娓道來。她向夜北漠稟報了後宮之事,而夜北漠只顧著和沐昭容玩樂,似乎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裡。等她在準備開口的時候,居然被夜北漠怒斥。
“蘇語珞,你知道你自己身份嗎?後宮還有王后,輪不到你做主!”蘇語珞才明白過來夜北漠分明是知道的,他此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偏袒寧王后。看來要想救劉淑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蘇語珞想了想,如今局勢愛莫能助,有什麼法子可使?
“臣妾知罪,臣妾這就回去反思?!闭f罷,蘇語珞行禮退去,而夜北漠故意般與沐昭容的嬉戲打鬧聲陣陣傳出,聽的蘇語珞很是刺耳。
大理石鋪墊的地面光滑而透亮正殿門口的紅色地毯,彰顯著皇家的貴族風範。輕輕走入殿內,金碧輝煌映襯著佳人紅妝,雍榮華貴。正殿內,架子上面擺滿了皇帝贈送的寶物。走入內殿,寬敞明亮。軟塌上面,金絲繡著鳳紋的被褥,整齊的疊放在軟榻上。整個大殿內裡裡外外都洋溢著溫暖的氣息,只是空蕩蕩的沒有一人的氣息。劉淑儀正著紅裝打扮著自己,蘇語珞一人獨自走進去,花盆底敲響著地面。
“你來了?!眲⑹鐑x也沒回頭,她卻知道是蘇語珞的聲音。
“如今這宮中也就你把我當朋友了,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劉淑儀起身拉著蘇語珞的手。
“你看這宮中是不是比你更有家的感覺?當初帝君恩寵,我要什麼有什麼;現在偌大的宮中只有我一人!六月的天,我卻冷的發抖!”蘇語珞看著這宮中佈置的一切,劉淑儀定是深愛著夜北漠,只是君心難測。
劉淑儀想到當初漫步在樹蔭下,微擡首,看每棵樹都在微風中炫耀著自己。二人像極尋常情侶擡手,接住下落的花朵,低首,垂眸,一陣花香飄入鼻間,清新淡雅的畫面。只是好景不長,如今都成了記憶,她卻化成了一卷卷畫冊,一一擺在蘇語珞的眼前。
“到底是何人要害你?”蘇語珞一把緊緊抓住劉淑儀的手,目光誠懇的看著她。
“不管是何人,在這後宮沒有幾個能笑到最後!我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這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手染鮮血的。”劉淑儀的話早就視死如歸了,蘇語珞只是很不解,卻還是想幫幫她。
“那你就打算這樣了嗎?當初我入宮看見的可不是這樣的你?我能幫你,我會盡量救你!”蘇語珞的話足以表明了她的心意,只是劉淑儀毫不領情。
這時,王后帶著一羣人闖進了劉淑儀的宮中,劉淑儀讓蘇語珞躲在了她的櫃子裡不要出來。蘇語珞躲在櫃子裡從縫隙中看見寧王后和一羣宮人將劉淑儀團團圍住。
“王后娘娘,你終於來了?!眲⑹鐑x也沒行禮,她鎮定自若看著寧王后。
“看來你要有所準備,也不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寧王后也是盛裝打扮,這陣勢二人勝負已分。
“這麼多年,你總是藏在溫柔背後,你那張虛僞的臉我早就看膩了。都說我目無尊卑,而你也不是省油的燈,鬥了這麼多年也累了?!眲⑹鐑x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也不管寧王后如何。
“呵呵,這後宮勝者爲王,輸贏善惡都是以權利衡量,這麼多年本宮也忍夠了。”說著寧王后拿起白綾勒住了劉淑儀的脖子。
“我早就料到了這一天,只是我不甘心,若我有你的家世,那麼後位上的必定是我!”劉淑儀已經被累的闖不過氣了。
“這也怨不得別人,今天我就送你上路!告訴你,你多年沒有孩子,也是本宮,本宮的能耐!”說著寧王后謝的十分猙獰,那笑聲在宮殿迴盪,蘇語珞嚇得捂住了嘴巴,瞪大的眼睛看著劉淑儀被寧王后處死。
“來人,把劉淑儀吊上去。”說罷宮人們把劉淑儀吊在了懸樑上,不留蛛絲馬跡,就像是自己上吊自盡。
“劉淑儀畏罪自盡!”說著宮人們都在寧王后的揮手下退去。
“出來吧!”一會宮中又靜的沒有聲音,劉淑儀的屍首還在緩緩飄動,蘇語珞想了會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人了,難道她早就發現了自己?居然她還敢當著自己的面殺人?這膽子也是夠大的,就不怕自己會說出去,難道她想連自己也滅了口?蘇語珞還是乖乖走了出來。
她出乎意料的鎮定讓寧王后嚇了一跳,“你什麼都看到了,你就不害怕?”
蘇語珞淺淺一笑:“臣妾什麼也沒看到,怕,自然是怕?!碧K語珞心裡忐忑不安,像是有隻小鹿亂闖。
“蘇相爺果然是會教女兒臨危不懼,有膽有色;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嗎?”寧王后盯著蘇語珞一會,又坐到了位子上。
“嬪妾都說了怕,可是又如何?娘娘若是真要殺嬪妾,就不會留到現在了。只不是不知娘娘爲何要這麼做?”
“爲什麼?你入宮還不久,你沒見過多少血,若是一輩子不進宮,可能你都看不見鮮血的樣子;這後宮是女人們的戰場,光有姿色是不行的,靠的是腦子;這宮中的事情好多是沒有爲什麼的。你要記住活在這裡就是與死神爲伍,就是時時刻刻呼吸著死亡的氣息。”蘇語珞看著寧王后,她難道也不想這麼做?可是又爲何下此狠手?背後是有主謀?蘇語珞看著寧王后接著道:“那曹貴人呢?”
“至於她,她只是本宮的一顆棋子,劉淑儀連死了都要拉個墊背的,不過站在看來曹貴人對本宮也沒有用處了,就隨了她,待會本宮就讓曹貴人下去陪她!”寧王后看了眼掛在懸樑上的劉淑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又整理整理自己的妝容。
蘇語珞看著那掛在懸樑上的劉淑儀,心裡雖然覺得可怕,但她對自己也是有恩,相救卻無能爲力,最後關頭還是她救了自己一命。無以爲報,蘇語珞跪在地上像劉淑儀磕了三個響頭就離去了。她對著她的屍首承諾,她會照顧好她的族人,走到門口時,卻不想速度快的嚇人,寧王后將劉淑儀的族人殺的殺,貶的貶,流放的流芳,當她回首,這宮中早就沒了劉淑儀這人。
走在空蕩蕩的路上,她回想來時的路,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要是能不染鮮血又得到帝君的寵愛,就這樣甘心做個木偶保護家族一生也就夠了。只是如今她也聞到了死亡的氣味,覺得自己性命都是在粘板上,任人宰割。
這聽雨軒她再如何閉門不出也是無濟於事,後宮靠的就是爾虞我詐,她走到太醫院門前,將脖子上項鍊的毒藥悉數服下後暈倒在了太醫院門口,衆太醫竭力救治,沒幾日蘇語珞恢復如初。
“臣妾參見帝君?!碧K語珞一身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
“起來吧,今日又所爲何事?”夜北漠不耐煩的說著,卻也忍不住偷看了蘇語珞幾眼。
“臣妾來此是告訴帝君,臣妾如今痊癒。謝帝君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