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又會出現(xiàn)在這?”寧王后和夜明軒兩人還是緊緊摟在一起。
“罷了,她知道也罷。這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有機會把事情都告訴她?!睂幫鹾笱壑薪o人一種無奈有惋惜的感覺,她將腦袋靠近夜明軒的胸口。
“我是怕她接受不了,會惹出什麼禍端?一個不小心破壞了帝君的計劃,恐怕會牽扯到咱們?!币姑鬈幜鞒鰮鷳n的神情,畢竟他二人的命現(xiàn)在就掌握在蘇語珞手中了。
“我相信她不會的,當初我不也是接受不了,爲了兄長爲了家族更爲了你,還不是欣然接受?身在王侯將相家中的子女無可奈何,身不由己,多得是認命!”寧王后兩眼淚汪汪,夜明軒不斷爲她擦拭眼淚。
“是啊,太多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看到你安好,我也該離去。相信我們執(zhí)手相看淚眼婆娑的日子很快就要過去,一起隱姓埋名去過普通日子就要來了。”夜明軒和寧王后還是緊緊互相依偎著,都不願分開,最後還是二人分開離去。
蘇語珞跑回宮中後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連彩兒也不見,幾日水米未進。
“娘娘,你已經(jīng)三日沒吃東西了,你一個關(guān)在屋子裡,彩兒很是擔心。娘娘,你開開門……”彩兒跪在屋外哭哭啼啼的,蘇語珞就坐在窗邊,她只要有事情想不明白,都是如此。
她親耳聽見寧王后的話。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對夜北漠來說就是一枚棋子?而這玫棋子的作用也不得而知,她的把柄是什麼?是對夜北漠的心麼?難道他用這個控制自己,讓她一輩子在宮中孤獨終老也得不到他是麼?
自小父親把她當習作培養(yǎng),現(xiàn)在又成了心上人的劍,她苦笑不得,真想自嘲自諷,對著窗外可以想哭就哭的彩兒羨慕不已;不想被人看笑話就只能躲在這屋子裡自我安慰。
“來人。”
“娘娘?!睂幫鹾蠼找彩情]門不見任何人,除了貼身的幾個宮人幾乎沒有能見到她的。
“蘇妃那邊怎麼樣了?”
“回娘娘,蘇妃娘娘底下的人說是病了,實則是蘇妃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誰人也不見?!睂幫鹾舐犪?,猶豫了會便道:“是該去看看蘇妃了!”說罷擺駕聽雨軒。
一進聽雨軒就可以感覺到四處死氣沉沉,尤其是彩兒失魂落魄的,看寧王后更是驚慌失措。
“參見王后娘娘!”彩兒跪在地上,身子還在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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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主子呢?”寧王后掃了一眼在地上的飯菜,看來蘇語珞不僅不見任何人,就連食物也不吃。
“回……回王后,娘娘她……她在……”沒等彩兒說完,寧王后就直走推開門,嚇的彩兒更是不知道該幹嘛。
寧王后看見蘇語珞一席潔白素紗裙,倚坐在窗邊,沒有梳洗的秀髮在風中飛舞凌亂著。
“看來,蘇妃病的不輕。你們都出去吧,本宮有話和蘇妃好好說說,沒有任何事,都不準進來。”
“是。”剛纔長龍隊伍進來的人兒一個個退去,關(guān)上門後就剩蘇語珞二人。
“你還是來了?!碧K語珞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寧王后卻一步步像她走進。
“你知道我會來,你知道我爲何而來?”寧王后兩手搭在蘇語珞的肩上。
“不知。不管是什麼,我也無法逃脫是麼?”蘇語珞轉(zhuǎn)過頭來,起身又走到書桌前。
“你是聰明人,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寧王后玩弄著手中的護甲。
“聽王后的意思是,那蠢笨如豬的人反而在這活的更快樂?”
“也不全是,主要是學會明哲保身。學會了審時度勢纔是在這宮中生存的一大法則!”寧王后走進看蘇語珞拿起筆準備寫什麼。
“那王后此次前來,是想要了我的性命還是想我做些什麼?”此時的蘇語珞說出話何止是咄咄逼人,幾乎亂就章法。破罐子破摔。
“你又何必如此,當下就你我二人,你也知躲不過,又爲何拿字出氣?倒不如心平氣和坐下聽我給你講講故事?!碧K語珞聽寧王后的話,停下了筆,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寧王后上前牽著她的手到桌子前坐下,倒了兩杯水。
蘇語珞又不禁看了眼寧王后,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這幾個字她還是記在心裡的;她越來越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了。蘇語珞看她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和第一次見到一樣,嫺雅的笑著,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像看到三年前的自己,那時候我也和你一樣青色的入宮等著入選和落選想徘徊;卻不知道這早就是註定的,結(jié)果是什麼根本都由不得我做主。而你比我幸運得多,你可以不必要像我走那麼多彎路,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執(zhí)手?!睂幫鹾蠖似鸩栊∶琢艘豢谟珠_始說道她曾經(jīng)的故事,她和夜明軒夜北漠三人可以說也是青梅竹馬,所有人都知道她與明軒相愛,只是無奈登上帝位的是夜北漠,即便如此,若是成全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怪就怪多了個太皇太后,她操控著整個朝局。而寧王后身後的勢力,不管如何都是必須嫁給帝君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兩方都穩(wěn)定。
“呵,可你有深愛和愛你的人,而我呢?他只當我是棋子!”蘇語珞眼角溼潤,眼淚即將掉下來又使勁擡頭讓它倒流回去。
“不,他是愛你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寧王后果斷的話,讓蘇語珞擡頭望著她。
蘇語珞回想起來,這該不會她入宮就是預謀好的?會不會連相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她一步步掉入他布好的陷阱裡,如今後悔莫及。
“是愛也罷,不愛也罷,蘇語珞註定老死宮中,王后就不怕我把那日之事泄露出去?”寧王后看著蘇語珞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凌厲可怕,一時間換了個人一般?一點都不像剛纔那般毫無氣勢。
“我相信你不會!”
“哦?”
“若是你想說,早就說了,又何苦等我來?”寧王后知道蘇語珞一時接受不了,試圖用自己的手去給她安慰。卻被蘇語珞一手推開。
“既然如此,那王后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來了聽雨軒這麼久,若是再不走,恐怕又會惹人聯(lián)想翩翩。這條路該怎麼走,我已心裡有數(shù),還請您離開,蘇妃病了就不遠送?!碧K語珞又看了眼王后,她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寧王后搖搖頭還是離去。
“娘娘。”彩兒進來看到蘇語珞端坐著品茶。
“彩兒我餓了,給我準備些吃的?!?
“是?!辈蕛汉芟胫捞K語珞和王后說了些什麼,但是現(xiàn)在什麼都比不上她要吃東西來的重要。
蘇語珞雖是氣頭上氣走了寧王后,但是她明白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那麼至於她要怎麼做,還是在她手上!
“彩兒,還有幾日中秋佳節(jié)?”
“回娘娘,十日!”
“這時間過的真快,昨日還炎炎夏日,熱的不行,一晃又是秋天了?!边@中秋佳節(jié),也算是夜郎國盛世,宮內(nèi)外定會擺宴熱鬧熱鬧,而太皇太后以壓驚爲由,今年所有人到坤寧宮陪她過中秋,這讓昔日排場又擴大了許多。
秋宴那日煙火一簇簇升起,在籠中肆意的綻放著。宮中衆(zhòng)人看著煙火都露出笑臉歡呼著,只有蘇語珞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所有人按位份尊卑入席,不知不覺宴會也已經(jīng)將近兩個時辰,在座的君臣都朦朧醉意,而太皇太后和太妃滴酒未沾,還是慈祥如初,一杯茶水應承妃嬪朝臣。
“哀家這宮中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衆(zhòng)人皆隨意,哀家看著也覺得舒服?!币贡蹦埠里嬃诵┰S酒,醉眼朦朧的看了看衆(zhòng)人,笑著看太皇太后。
“帝君,這酒過三巡,不知是否?”寧王后在夜北漠身邊小聲提點著,而蘇語珞坐在他們對面看著他們幾個的表情,還是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王后真的是賢良淑德,只是哀家想聽聽帝君酒後吐真言!”太皇太后這話一出,寧王后一急打碎了酒杯,好在動作小聲音也不大,幾乎無人察覺,只是她心虛的掐著自己的衣角,露出緊張的神色。
而夜北漠迷離的醉眼,卻笑了笑:“祖母一向和母妃一樣喜歡清淨,而這坤寧宮,恐怕多少人想來卻都進不來,今日剛好大夥好好看看這坤寧宮,不醉不歸?!甭犚贡蹦f話像是已經(jīng)九分醉意,蘇語珞卻看出了幾分虛假。
“帝君恐怕喝多了?”梅太妃看著情景連忙打圓場,面對太皇太后她還是不得不小心點。
“喲,太妃娘娘都急著說話,那哀家倒是聽不到帝君的酒後吐真言了?”夜北漠突然看了眼蘇語珞,蘇語珞看著他們幾個,這場景似乎尷尬到退無可退了?
“太皇太后想聽帝君真言,大可不必?!碧K語珞起身行禮,目光對視了眼寧王后露出陰冷狠利。
“你倒是說說看?”
“回太后,帝君既然能在您這不遮不掩就足以說明了?!?
“哦?”太皇太后聽後哈哈大笑,蘇語珞也就這般這宴會上成了矚目光點,而夜北漠卻在這時候喊道自己醉了要休息。
寧王后一會就明白了,行禮告退,送帝君回去休息。這宴會本就到了尾巴,帝君王后走了,衆(zhòng)人紛紛揚揚的退去,唯留蘇語珞和太皇太后還在原處不動。蘇語珞淺淺的笑著,太皇太后似乎也很滿意的還以一笑,不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