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王后娘娘讓你今日去處理浣衣局的瑣事。”蘇語珞點頭明示,傳話的宮人退去。
自從蘇語珞成了賢妃,這聽雨軒的門檻不是被妃子達官踩爛了,就是被王后宮裡的宮人踏破了。
她如今在學(xué)習(xí)管理後宮瑣碎事宜,王后娘娘一天一個樣,一天一個地的讓她去管理;事是不大,但是繁忙瑣碎。
“櫻兒你說這後宮人些多,幹事的不多,吃閒糧的卻多,宮殿更是閒的沒事。”蘇語珞伸伸懶腰,筋骨都快張不開了。事事親力親爲,這些日子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娘娘,咱們得想出個好法子,這宮裡事多的是千頭萬緒,沒完沒了,咱們就跟無頭蒼蠅0一樣亂竄著。”孟芷若也抱怨著,這些日子,她自個也不知道忙了什麼,這個宮那個宮跑跑回來便是倒頭大睡,還沒睡夠就又有事忙個不停。
“法子?你說我哪有時間想法子?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貴!都不知道王后平日是怎麼把這些個事處理完的。”蘇語珞打從心底還真的開始有些佩服王后了。
看來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容易的,其中的痛苦恐怕只有在這個位子上才能體會到。
“這王后是故意整娘娘嗎?怎麼每天都有這麼多的事?”孟芷若又問道。
“不,她這是真的想把後宮交給我了,這些都是日後必學(xué)的。”蘇語珞說著有些傷神,這後宮永遠比她想象的還可怕。還是應(yīng)了那句紙上談開總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那王后怎麼不告訴娘娘要如何處理?這不省事多了,看王后每日不都閒著賞花聽曲。”小翠的話讓孟芷若更是很贊同。
“王后這是這試探咱們,這些事看看咱們有什麼法子解決。如今除了王后,後宮就是本宮位分最高了,可這遠遠不夠,薑還是老的辣,要學(xué)學(xué)宮裡老人們是怎麼做的。”蘇語珞揉揉太陽穴,這些日子還當真是沒有睡好,事多的都可以把她掰成好幾個人用了。
“那咱們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辦法。”
“那咱們也該想出點辦法!坐以待斃,不是本宮風(fēng)格,更是讓大夥都看聽雨軒的笑話!”蘇語珞說完起身走了出去,孟芷若和小翠緊跟著在身後。
“娘娘咱們來這太皇太后宮中裡頭不去浣衣局了嗎?”孟芷若問道,若是到這宮裡頭坐坐今個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了吧?
“這宮裡頭最精明的除了太妃便是太皇太后了,太妃與世無爭會的是自保之術(shù),而咱麼要學(xué)的是管理之道,那只有這前輩指教一二,才能手到擒來。”蘇語珞帶著孟芷若和小翠緩緩走進太皇太后宮中。
“是賢妃來了?”還沒等蘇語珞開口,太皇太后便說道,蘇語珞福了福身牽著太皇太后的手跟著太皇太后。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太皇太后看了眼蘇語珞便知道了她的來意。
“賢妃你看,那遙遠的殿內(nèi)金漆龍寶座上,俯視天下的王,這後宮歌舞昇平,樂聲悠揚,咱們都是這鶯鶯切切中的人兒。”沒等蘇語珞開口,太皇太后又繼續(xù)說道:“琥珀酒,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都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臣妾次來就是求這生存之道,萬千世界不離法則,可這瑣事確實佔了臣妾一整日的時光。”蘇語珞對謀略還是有些法子,但是說到這持家之道從小就比別人差了一截;蘇府不像其他府中,蘇相爺沒有那麼多的妻妾,像是隻有蘇語珞的母親一個,打她出家後,蘇府女眷更是少得可憐,沒有掌家沒有爭奪,都是蘇相爺一手操持著。
她想到秋月教她把這當個家來用作,可這個家也太過龐大了,雞毛瑣事都把她的心掩蓋了。
“那賢妃你就不要把當成事,愛怎麼怎麼,這宮裡頭要恩威並施,更要雪中送炭。”蘇語珞不解的看著太皇太后。
“臣妾愚鈍,還請?zhí)侍竺魇尽!?
“哀家不知道賢妃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王后既然有心把後宮交給你你治理,卻又不幫你,那哀家也把這話說到這,凡事還是要你自個去領(lǐng)悟。”
“是。”蘇語珞沒想到還是吃了閉門羹回來,說了和沒說一個樣,還是要自己想法子。路過太妃的宮前也順勢去拜訪了一下。
太妃潛心禮佛是宮中衆(zhòng)所皆知,蘇語珞跪在佛前聽得都是太妃不停念得佛經(jīng):“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土一如來。”
“母妃……”蘇語珞跪了好久,實在忍不住打斷了太妃。
“賢妃來意,哀家也明瞭,還是請回吧,哀家愛莫能助。”說罷又開始念個不停,蘇語珞看著她的背影都沒爲他轉(zhuǎn)身,最後還是起身離去。
“娘娘怎麼辦?我們這回是無計可施了?”孟芷若看著蘇語珞一臉灰的回來,三人走在院子都顯得格外低沉。
“沒法子?法子都是人想出來了,你有穿牆計,我有過雲(yún)梯,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就不信了這點小事能難倒我?”蘇語珞說罷,將所有事都積聚在一起逐一分類,一一派人去處理,辦的好有賞,辦砸了,重罰!恩威並施下,效率還是不錯了,可這些忙完也有耗了一整天。
不說什麼,蘇語珞想要在前朝有所作爲,這些個時間不比之前閒的賞花四處遊玩,忙的雞飛狗跳時間都在這度過了,真覺得這是個累贅;將心比心,夜北漠的日子更是沒那麼容易吧?前朝關(guān)在御書房,回到後宮更是被這些個妃子爭風(fēng)吃醋鬧得頭疼吧?
“櫻兒,明個咱們稱病出宮一趟,去看看秋月。”蘇語珞也有段時間沒出宮了,也沒和秋月聯(lián)繫,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等第二日蘇語珞和孟芷若一起出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萬花樓也不復(fù)存在了,臉樓都沒有,那些人都不知道去了哪?人去樓空,而在是連樓都沒了?是父親的權(quán)勢把這座樓連根拔起了嗎?
“”主子,這……咱們是來錯地方了嗎?該……該去哪找人?”孟芷若說道人字的時候格外小聲,這會出宮看到的東西更是讓他們驚嚇,這樓沒了,附近的人也都不知道這事,是連住在附近的居民都移了嗎?
“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這一切都會憑空蒸發(fā)了?我就不信了!”蘇語珞說完後,便在她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個孩童,笑嘻嘻的喊著她“姐姐。”
蘇語珞蹲下身,那個小孩笑嘻嘻的說道:“姐姐想要知道萬花樓的過去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要你給我買冰糖葫蘆就好。”蘇語珞笑了笑,讓孟芷若就給這個小孩買糖葫蘆了。誰知道這個小孩拖著蘇語珞就跑,蘇語珞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和孟芷若失散了;等她在想回頭問這小孩時,連這小孩都不知去向了人。
“姑娘可是要找秋月?”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說著,便爲蘇語珞引路,帶著蘇語珞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
“姑娘要找的人在那!”老婦推開雜草,一個很新的墳?zāi)梗_實被人故意弄得很亂,旁邊還有一個無字碑墓。奇怪的的是這碑上寫的是相思二字!
“這便是秋月與她的愛人了。”老婦說著給墳?zāi)股狭讼悖K語珞兩眼淚汪汪卻流不下來,她上前跪著磕了幾個響頭,她是她亦師亦友的知己,她走的悄然無聲,連一句道別都來不及說。
蘇語珞還想起她曾問她課尋找自己的幸福?她不作答,如今卻是成了白骨了。
“秋月這輩子愛錯了人,這人啊不愛她,她卻愛的無法自拔,每天都是笑靨如花,心中的苦只有她知己知道,生不逢時,死後才能在一起;這苦不是誰能說的盡的。”老婦人,從哪新墳?zāi)骨巴诔鲆粋€盒子緩慢的走到蘇語珞那,親手交給了她。
“這秋月一生生不由己,老婦跟了她一輩子知道她心裡的苦,她選擇自盡跟他去了也是中快樂。上輩子兩行相思淚,困在重重薇薇的宮牆裡,下輩子都在這萬花樓假笑買醉,都不知道她那時候真的快樂過。”老婦說的話,蘇語珞的淚也重眼角滴落,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卻是體會得到。
“她走前留下了這個盒子,她說會有一個女子來找尋她,就將這個交給她就好,她看了裡面的東西就會明白了。”蘇語珞看著眼前的盒子,不大不小確實很沉重,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
“她知道我會來?她走的那麼匆忙卻還是把什麼事都安排妥當了。”蘇語珞不只是感動,更多是感恩,沒想到她心心念念還會記得她?
“老人家,她……可還有什麼爲了之事?”蘇語珞看著秋月的墳?zāi)梗傁霠懰鳇c什麼,覺得她該有什麼事沒完成。
兩漢相思淚,一縷青煙,剩在這人世間的就剩這對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