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翠見蘇語珞跪在佛堂裡敲著木魚,已經放下一切,而在這時候告訴她如月成了新王后,她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說吧什麼事?”蘇語珞停下來回了小翠一句,又拿起木魚,嘴裡不停念著,手中拿著佛珠。
“小翠怕娘娘,您……您接受不了。”小翠支支吾吾的說著,這後位蘇語珞幾次都差一步之遙,而現在告訴她,後位已經是別人的了,她有些說不出口。
“本宮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大起大落,見過太多生死,也早就在生死置之度外了。”蘇語珞有些吃力的起身,她腹中的孩子也明顯有變大,加上也跪了好一會,兩腳麻麻的。小翠扶起蘇語珞還差點站不穩,便讓蘇語珞坐下休息了一會。
“娘娘您自從來了這佛堂,每日晨鐘暮鼓您也跟著禮佛參拜,難道就不想早一點離開這嗎?”
“時辰未到,急也沒用。在這不也挺好的?自給自足,與世無爭。”蘇語珞看小翠的神情不對,她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心情也緊張了幾分。
“到底什麼事,你快點說,就不要賣關子了。”
“這……這,如月姑娘成了新王后!”小翠說完這些話,自己都不自在,很怕在蘇語珞面前會怎麼樣,有些急促的亂跳。
“就這事?本宮就來這,就已經猜到會有這種結果了。”蘇語珞想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卻和小翠說話還是有些僞裝的表情。
“娘娘,合歡公主跟著如月姑娘可是一點也不高興啊!她如今真的成了王后,那她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孟芷若端上剛冷卻的酸梅湯,蘇語珞只是看了她一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娘娘……”
蘇語珞擡頭看了眼孟芷若:“這酸梅湯的味道是越來越好了,嬰兒來了這廚藝果然進步了不少。”
“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如果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心裡好受一點。”蘇語珞聽到這句話,放下勺子走了出去。
“哭?本宮拿什麼資格哭?只有弱者,只有失敗的人才有資格哭!”
“可是合歡公主……”
“本宮相信自己的女兒,若是她這樣都沒辦法熬過去,那麼她長大後怎麼面對腥風血雨?”
“那咱們這怎麼辦?”孟芷若問道,現在最危險的是她,現在誰都可以對付她,而孟芷若卻要替孟風行照顧好蘇語珞,她都不知道是要隱瞞還是透風報信呢?
“咱們不會有什麼事的,帝君不會讓咱們出事的,頂多就是受點委屈。”蘇語珞緊握著孟芷若的手,她知道孟芷若的性格,她怕蘇語珞受委屈,而爲了她衝到前頭受苦。
“娘娘您就是太好心了,要是嬰兒,早就不會選擇什麼退而求其次,硬碰硬死也死的甘心。”孟芷若不懂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恨不得這事發生在她的身上,不會讓她感到這麼爲難,至少可以替蘇語珞承擔幾分痛苦。
“若是依你的性子,那豈不是壞了帝君的好事?你讓本宮怎麼和帝君交代?”
“帝君帝君又是帝君,娘娘您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孟芷若覺得蘇語珞這樣的愛,太廉價了,太不值得的,她可以選擇更好的,卻爲什麼選擇走這路。
“帝君是本宮的夫君,本宮如今或者一是爲了帝君,二是爲了孩子。,你要本宮怎麼做?走到這一步,本宮最好的也是爲了他們日後的生活,只要本宮有一口氣在,爲她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蘇語珞現在有點明白自己的母親爲什麼會選擇出家了,她是不想看到丈夫做的那些事吧,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吧。
“爲什麼好人總要承受這麼多,爲什麼看去如意的事就是千難萬險。咱們真的就只能在這宮中老死,了哎半生嗎?”小翠也有些覺得女人的命運可悲。
“那又能怎樣,也許這就是咱們的宿命,本以爲在宮中只要無休止的鬥下去,到死也就結束了,如今卻有了孩子,他們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是我們活著的另一種價值。”蘇語珞邊說邊澆花,花的命運有的不也很可悲嗎?
賣花女採摘在大街上吆喝著變賣,有的卻又問人問津,枯萎在原地,入土做化肥。又有的高傲,永遠是人家難以啓及。
“小翠還是願意相信娘娘的,相信老天有眼,日後定會那那些惡人得到報應!”小翠雙手合十,蘇語珞點點頭,微笑著。
“貴妃娘娘萬福!”蘇語珞一轉身一個宮人,似笑非笑的對著蘇語珞行禮,這張臉她一點也不陌生,她表是如月身邊的丫頭。
“貴妃娘娘,您都在這了,還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呀?奴婢來此是有事傳達,娘娘怎麼能說走就走呢?”蘇語珞本想轉身離去。不理這丫頭,誰知這丫頭卻伸手攔住了蘇語珞的去路。
“有什麼事?本宮這一身是泥不便見客,你若是有什麼事和本宮貼身宮女說吧!”蘇語珞說罷,孟芷若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那個宮人的手讓蘇語珞走了,自己留下和這個宮*瞪眼。
“好大的膽子,到了這就和階下囚差不多了,居然還敢這麼目中無人!”那個宮人氣氛的說著,蘇語珞走到一半停下腳步聽她把這些話說完後邊又直直的走進了屋。
“你又算什麼東西,在這張牙舞爪的?”孟芷若雙手叉腰,一點底氣也不輸那宮人說道。
“我……我……我不是東西。”那個宮人話剛說完,讓孟芷若笑的都快停不下來,那宮人氣的臉色都變了,豈有其理,居然這麼笑話我。
“我蘭兒是王后娘娘的貼身宮女,你們竟敢目中無人,還把王后放在眼裡了嗎?居然敢這麼欺負我。”
“呵呵,你是王后的人,王后不是賢良淑德嗎?你可是一來這就對貴妃娘娘不敬在先。這若是傳出去,咱們也有理呀!”孟芷若看這一個丫頭,只是想狐假虎威罷了,她如果被這麼個黃毛丫頭欺負了,說出去,她還要在宮裡頭混嗎?
“好,我說不過你們,你……你等著!”那丫頭氣急敗壞的從孟芷若眼前跑走了。
“娘娘,這丫頭被嬰兒趕走了,您是沒見到她灰溜溜的模樣,還有她說的那些話,嬰兒笑得肚子都疼了。”孟芷若笑得眼淚都落下來,蘇語珞也露出一絲笑意。
“待會,最大的,她背後的那人就來了!想想等會怎麼辦?”小翠也笑了,卻還是有些害怕等會如月到來。
“怕什麼,咱們吃素的也不用怕她們吃肉的!”孟芷若這話一處,歲沒什麼道理卻還是讓蘇語珞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后娘娘嫁到!”蘇語珞聽到這叫聲,就知道這蘭兒搬來了救兵。
“來的可真快!”蘇語珞端起茶喝了一小口,如月走了進來。
屋裡頓時沒有聲音,如月一步一步邁著她的蓮步在屋裡轉圈。
如月身著王后常服,與其他妃子服飾基本相似,圓領、大襟,衣領、衣袖及衣襟邊緣,都飾有寬花邊,只是圖案有所不同。本圖紋樣爲鳳穿牡,整件服裝在鮮豔的藍色緞地上,繡八隻綵鳳,綵鳳中間,穿插數朵牡丹。牡丹的顏色處理得淨穆而素雅,色彩變化惟妙,具有傳統的山水畫特點。蘇語珞看她一伸手就知道她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這身衣服。
“臣妾參見王后娘娘。”蘇語珞起身拜倒在如月的裙下,如月笑的很滿意,卻也沒有開口讓蘇語珞起身。
“沒想到咱們貴妃娘娘這麼識事務,本宮今日來,還怕貴妃會動手打本宮呢?”如月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想讓蘇語珞記起她打了她一巴掌把。
“姐姐這身廣袖流仙裙,曲裾長長、廣袖飄飄,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這肚子都藏在裡頭看不見。只是怎麼都比不上本宮身上的衣服?”蘇語珞想起當初德妃的時候,如月故意送了好的衣服,想必今日也是這個意思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宮多久沒見到貴妃娘娘,不,還喊姐姐比較好。姐姐請起,若是讓人看見了,還會說本宮公報私仇!”如月故意伸手去扶蘇語珞,快要扶起來的時候,卻故意鬆手,好在小翠及時扶住。
“呀,姐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您可要站穩了,若是你肚子有個三長兩短的,人家還會以爲是本宮對你下毒手呢,換個說法,會不會是姐姐想要栽贓陷害本宮呀?”一進來,沒給蘇語珞一次說話的機會,如月就一個人唱了一場戲,蘇語珞瞪了一眼如月:“是臣妾不小心沒站穩,不關娘娘的事。”孟芷若等人看如月現在這副得意的樣子更是討厭的不得了,她一來這,什麼都感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