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好好的,怎麼進水?”船上搖搖晃晃,蘇語珞抱著合歡,努力控制著局面。
“還管什麼進水不進水的,現在保命要緊,這該怎麼辦啊?”一個妃子急的應了蘇語珞一句。
“大家先不要慌,先不要動,越動越沉的快。”蘇語珞大聲喊著,讓船上的人更加驚慌。
“不動難道讓我們坐以待斃,等死嗎?”
“我可不想死,我還這麼年輕?”
“貴妃娘娘您說怎麼辦?”一個個妃子急得哇哇大叫,又是哭又是罵的。
“有會水性的嗎?先跳入水中游到岸上去搬救兵。”蘇語珞喊到,有些識水性的宮人跳下水去搬救兵,如月見大夥都沒事便想在添亂。
“等救兵來了,咱們早就沉到水底了,不如現在跳下去,大喊,岸上的人可以看到咱們,些許還有救。”
“如月姑娘的話有道理,咱們就真麼做。”妃子們大喊救命,接著一個個跳入水中,船上剩下幾個不多的人,左顧右盼,蘇語珞抱著合歡一直安慰合歡不用怕。
“死就死吧,至少我們努力過!”說完又一個接一接的妃子跳入湖裡。夜北漠祭祀大典結束正和大臣有說有笑的圍著湖,見湖中央都是人,又隱約有叫喊聲,便讓人前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帝君不好了,貴妃娘娘和衆娘娘還有合歡公主都在船上,不知道船怎麼回事突然漏水了,眼看船就要沉了,娘娘們個個跳入水中,就……就成了這樣子。”康子也是急急忙忙的回報著,說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還愣著幹嘛,趕緊救人!”
“是,是。”夜北漠讓人前去救蘇語珞等人的時候,船上就剩如月和蘇語珞母子。
“娘娘怎麼不跳,這船就要沉了。”如月笑著問道,蘇語珞不識水性,合歡就更不要講了。
“母妃,合歡好怕……”合歡哭著讓蘇語珞有些立不從心。
“如月姑娘怎麼不跳?”蘇語珞親了親合歡反問如月。
“如月想看看娘娘有多沉得住氣,這會船都快淹沒了咱們,娘娘真的不打算跳?”如月又問道,蘇語珞知道跳了說不準不會死,不跳就肯定會和船一起沉了。可是她跳了合歡怎麼辦?她這麼小,不跳只有母女二人共同患難。
“本宮不跳!”蘇語珞堅決的回答,如月哈哈大笑,自己跳入湖中。
“合歡不哭,合歡不怕,母妃在這,一定會沒事的!”蘇語珞哄著合歡,而水一點一點升高,沒一會她和合歡也沉在水中,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她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卻將合歡拖在她的上面,心中一直想著是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這麼死了太不甘心了。
“愛妃沒事吧?”蘇語珞醒來時吐了一口水,迷迷糊糊看到夜北漠在她的身邊,急忙起身看了看周圍不見合歡。
“合歡呢?她怎麼樣了?若是她死了,我也不活了!”蘇語珞著急的哭了起來。
“合歡沒事,合歡抱著甲板浮在水面上,全身都溼了,朕讓人帶她去換衣服了。”聽到夜北漠這麼說蘇語珞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其他人呢?”蘇語珞見四周一片狼藉,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好好的船怎麼就進水了?這如月無端端的邀請她遊湖是爲什麼。
“都沒事,你快點回去先讓御醫瞧瞧。”蘇語珞摸了摸肚子,她忘了自己腹中還有個孩子啊!
“貴妃娘娘沒事吧?”如月也想嗆了幾口水,一清醒就爬到蘇語珞的身邊。
“託如月姑娘的福,本宮沒事。”蘇語珞起身,小翠和孟芷若也才從水中出來,好在大家都沒事。
“御醫,本宮腹中胎兒怎麼樣了?”蘇語珞急著問道。
“娘娘放心,您吉人自有天相,腹中龍子也也無大礙,只要老臣開幾服藥補補就好。”聽到這話蘇語珞鬆了口氣,一旁的如月卻是起的不得了。
今日墜湖風波,明日又會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了!
“帝君,老臣請帝君治貴妃娘娘的罪!”
“哦?”
“蠶桑儀式是多麼重要的日子。婦女們在這一天不能做針線活,因爲蒼龍在這一天要擡頭觀望天下,使用針會刺傷龍的眼睛。更忌諱的是水,這貴妃娘娘和中妃子紛紛落水,這祭祀大典豈不是驚嚇了蒼龍?”一大臣有頭有尾的說道。
“何止,她身爲貴妃,如今代掌後宮就應該考慮周全,卻讓後宮婦人個個失儀。”大臣們紛紛啓奏,夜北漠冷了哼一聲大家都靜了下來。
“這都是小事,衆愛卿不必要放在國事中說,朕相信貴妃娘娘。若是神明真的要懲治貴妃,怎麼還會讓貴妃母子三人都平安無事?又怎麼會讓後宮妃子都平安無事?”夜北漠問道衆人,這會沒有一個敢上前答話。
“朕相信上天有好生智德,貴妃不是故意冒犯神明,神明自然不會怪罪。這船好端端的發生事情,應該好好查查這司造司的人是怎麼辦事的!”
“帝君英明!”中大臣都跟著拍馬,夜北漠看了一眼康子,康子便喊到:“有事啓奏無事退朝。”衆大臣紛紛跪下,夜北漠離去後又開始議論紛紛。
“身爲貴妃,該舉止什麼的都應該主意,還有後宮妃子怎麼個個能落水,狼狽不堪的在咱們面前呢?”
“是啊,這些如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這讓帝君的面子以後往哪擱?”
“各位大人也不能這麼說,若是這樣豈不是要帝君殺了後宮所有妃子和咱們這些知情者?”漠將軍笑著問道,讓那些議論紛紛的人都向他靠近了幾分。
“漠將軍覺得怎麼辦最好?”
“是啊,這關乎帝君的顏面……”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漠將軍讓衆大臣都安靜了纔開始發話。
“老夫覺得,此事只要找出源頭就好,帝君剛纔也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應該捋一捋是誰的錯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這還能是誰的錯?除了貴妃發話,不然誰敢沒事跑到船上去,況且那日還是祭祀大典!”
“對就是貴妃的錯!”
“好了好了,大家都停一停。”漠將軍又把吵鬧聲升到沸騰又讓這些人一點一點的安靜下來。
“這事咱們心裡知道就好,既然帝君都不計較了,咱們這會和貴妃計較也沒什麼意思。”漠將軍的話讓大家有些不服氣。
“好,咱們就聽漠將軍的,這事日後在和貴妃娘娘算!”漠將軍爲了如月可以說是四處籠絡人心,到處攀附大臣。
“娘娘這回咱們都沒事,真的是菩薩保佑!”蘇語珞跪在佛像前不停的唸經,小翠和孟芷若也跪在佛像前拜拜。
“昨日真的是有驚無險啊!”孟芷若拍了拍心口,還覺得有些後怕呢。
“今日朝堂上,本宮又是罪魁禍首了,又爲帝君添麻煩了?”蘇語珞感到有些內疚,夜北漠肯定有會爲了維護她力戰羣臣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司造司的人查說是這船許久不用,有些老化了。”小翠扶蘇語珞起身二人回想著昨日之事。
“帝君怎麼處置的?”
“帝君只是罰這些司造著出宮了。”
“這本就是不關他們的事,小翠你查的怎麼樣了?”
“娘娘又和如月姑娘有關啊?”孟芷若心中有些懷疑,卻沒想到蘇語珞讓人去查如月了,一時激動大喊了出來。
蘇語珞對孟芷若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孟芷若小聲一點。
“娘娘一點也沒猜錯,如月姑娘讓人在船上動了手腳,而她也不是不熟水性的人。”小翠回答道。
“如月姑娘熟水性!可她也嗆了好幾口水?”孟芷若可是親眼看到如月在水中掙扎的。
“這樣一來就錯不了了,她是故意讓帝君以爲他不熟水性,好讓大家都不會懷疑她做的。”蘇語珞回想著這一切小翠在一旁把剩下的部分說了出來。
“難怪她在船上與本宮周旋半天不跳,爲的就是讓本宮急著跳入水中。”
“再則咱們二人在亭子上,是她喊著救貴妃娘娘,咱們纔會心急跳入水中就娘娘。”小翠說著,看了眼孟芷若又看著蘇語珞。
“她可真夠狠的。若是帝君晚來一步,本宮還有合歡都會被活活淹死!”蘇語珞攥緊了拳頭,她現在可是對如月恨之入骨。
“這一招真夠狠,一石二鳥。一來若是可以讓娘娘落水而亡,沒有人知道是她所爲,二來,就算娘娘沒事,而昨日又是祭祀大典,蠶桑儀式又有另一種說法是不能碰水。這樣一來可以排讓她的父親發動朝臣說是娘娘的不是。娘娘是貴妃,縱使與娘娘無關,而這回也百口莫辯。”小翠看著蘇語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只是她們都太輕敵了。
誰都沒想到她在祭祀大典上不動手腳,卻在遊船上讓蘇語珞等人栽了這麼一個大的跟頭。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帝君會那麼維護本宮!這也是她失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