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已經幾日沒閤眼了,又不吃東西,身體會扛不住的!”彩兒端著食物看著蘇語珞坐在牀上,一臉憔悴不堪樣子。
“娘娘,彩兒求你了,好歹吃些東西!”彩兒見蘇語珞還是沒有反應,跪在地上哭著求蘇語珞吃東西。
“我是在懺悔,我在贖罪!墨淑媛雖不是我親手殺死的,可她卻還是因爲我而死!”蘇語珞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淚水,墨淑媛的死對她來說打擊還是挺大的。
“這也不能全怪娘娘您啊,人死不能復生,這藥性也要三年才發作,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娘娘您!”彩兒的話一語道破夢中人,蘇語珞瞪眼望著彩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彩兒說……彩兒說……”彩兒泣不成聲的無法將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是她!是她!”蘇語珞發瘋一般的衝了出去,衣服妝容都沒梳洗,彩兒在後面一直追著蘇語珞。
“是你做的是嗎!”蘇語珞緊緊抓住柳貴儀的衣服,柳貴儀淺淺一笑,推開了蘇語珞。
“姐姐怎麼這般出來?是病糊塗了嗎?一來就這般按耐不住抓著妹妹不放,像極了瘋狗。”柳貴儀說著,嘴角上翹露出不屑和嘲諷。
“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就可以了!”蘇語珞的眼睛像極了惡魔狠狠的等著柳貴儀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柳貴儀才轉過身。
“是,是我做的!”蘇語珞聽到後直接癱在地上。
“爲什麼要這樣,即使你做的,卻又要讓我背這個黑鍋!”
“因爲你是帝君心裡的人,只有這樣我纔有價值!"柳貴儀從容不迫的說著。
“帝君,帝君,又是帝君!”蘇語珞狂笑不止,眼淚似乎活著血在流淌。
“這個宮裡沒有一個人不是爲了帝君而活著!而要活的更好,那就必須除去一路阻礙!”柳貴儀拿起小剪刀也像蘇語珞一般修剪起自己宮中的花草。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說罷蘇語珞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出去。
“何人在此?”蘇語珞漫不經心的走著,不知怎麼走到了御書房前,康子大喊和夜北漠發現了她。
“原來是蘇妃,怎麼這個模樣出現在此?”夜北漠冷冷的說著,聽不出一絲關心,多得是憤怒。
“臣妾失儀!”蘇語珞苦笑著跪倒在地。
“你是如何照顧你主子的?這麼冷的天,穿著這般單薄衣裳,有赤腳在此!”夜北漠脫下自己的袍子將蘇語珞包住,抱了起來。
“彩兒該死,彩兒該死,是彩兒沒有照顧好娘娘!”彩兒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的打著自己的巴掌,一聲聲清脆悅耳,眼淚也不停流著。
蘇語珞在夜北漠的懷裡毫無知覺,麻木一般的看著他,曾經她是多想擁有這種感覺,如今卻什麼感覺也沒有。是你的就該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喜歡怎麼強求都還是會離你而去。
蘇語珞被夜北漠抱進御書房,殿內除了他兩,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瘋了嗎?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夜北漠眼裡除了憤怒似乎還多了幾分心疼。蘇語珞從被他抱起到現在還是那個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我告訴你,你的命是我,如果你再這樣,我會讓所有人給你陪葬!”夜北漠狠狠的吻上蘇語珞的脣,牙齒間碰撞,一股血腥撲鼻而來,二人的嘴裡都是血。
蘇語珞猛地推開了夜北漠:“墨淑媛死了,是你身邊的柳貴儀害死的,你會怎麼做!”
夜北漠沉默著沒有說話,好一會又對上蘇語珞那雙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她的臉。
“不要碰我!告訴我,殺人兇手是她,你會怎麼做?”蘇語珞發瘋一樣追問著,夜北漠還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難道你的心裡就只有江山,只有權利,性命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
“是又如何?這天下都是我,區區幾條性命就可以換來大權又有何不可?那個帝王手上沒有沾滿鮮血,沒有幾條人命?要江山要權利就必須要有犧牲,一堆堆白骨堆出來的江山!”夜北漠也發瘋的嘶吼著,眼裡佈滿血絲,心中像是有好多說不出口的無奈。
“那我入宮是不是也在你謀劃之中?是不是相遇都是預謀好的?你註定要我這顆棋子,我難逃此劫,哪怕當初我遇上的真是商人之子也註定老死宮中?”夜北漠看了眼蘇語珞,眼神躲躲閃閃,她也差不多明白了。
她最不想知道的事就越是真真切切的擺在她的眼前。他雖沒有回答,但他的心已經告訴蘇語珞她猜的沒錯,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早就佈置好的,不管她怎麼做,都難以逃脫這個天衣無縫的網!只是可憐了她,真以爲這是天上掉下來的愛情,深深的陷入了愛情的苦海,難以自拔,甚至控制不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呵,都說伴君如伴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夜北漠也沒有阻攔蘇語珞,也不作答,任她離去,他知道她心中該有多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發怒!
蘇語珞冷笑的推開夜北漠從御書房一步步走回聽雨軒,一路上的石子把她的雙腳刺的出血,她似乎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宮人們看見蘇語珞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都在一旁竊竊私語,又很快的離她而去;彩兒跟在背後也是不斷的掉眼淚,這宮中就是如此殘酷,你若爬在高處,人人攀附巴結,若是掉到谷底,人人恨不得落井下石。
“彩兒,你恨嗎?”蘇語珞回到宮中好久了才問彩兒一句話,彩兒站在一旁不敢亂回答。
“彩兒你想在這後宮立足麼?你想讓那些恥笑我們的人都跪在我們腳下瑟瑟發抖嗎?”蘇語珞一字一句地說,心在滴血,可這也是她心中的恨吧?
每一次都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都是因爲太愛夜北漠,太過心軟,還不夠心狠手辣,做不到心如寒石!要想活下去就必須不這手段,就必須狠心!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我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耀,令所有人俯視!蘇語珞想著想著不禁想起在宮外遇見夜北漠的情景,那時的他不像現在這般像塊寒冰,說不上溫潤如玉也是文質彬彬的。突然她的腦子冒出一個人來“薛逸”!
“彩兒,薛逸薛大哥怎麼樣了?入宮一載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彩兒突然睜大眼睛看著蘇語珞,她又在想什麼。
“回……娘娘……薛公子回元國了,蘇相爺不想您傷心,
便不讓我們告訴你!”
“走了?連他都走了?呵呵……”蘇語珞又情不自禁苦笑起來,入了宮果真是什麼都沒有了,如今靠的就是自己。
“彩兒,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情真的可以用心如刀割,肝腸寸斷!你想辦法在這兩日讓我見父親一面!”
“是。彩兒這就回去想辦法安排!”
當日晚上,蘇語珞披一身黑風衣和蘇相爺相見。從蘇相爺口中得知了很多她想知道的事情,要想在後宮立的住腳光有帝王之愛也是不夠了,不僅要有家族撐腰,更是要能在前朝*風雲!薛逸果真離開了夜郎國,她心裡似乎空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是多年來他對她照顧的欠缺還是內疚多一點呢?那都是一陣陣隱隱作痛,呼吸都是酸的。
“彩兒,你記著從今日起,要是誰人敢欺負我們聽雨軒的人,他日定將這帳一筆筆加倍討回來!”
“是!”彩兒看著蘇語珞,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銳利,一次比一比深沉可怕。
元國鯉城內,小酒館裡總是可以看到一個酩酊大醉的公子哥。
他不是別人,就是薛逸!當朝太傅之子,卻不知何時起聲名大噪,日日在酒館買醉!
“哥,咱們回家吧!你這是何苦呢?”一個身形苗條,長髮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的女子出現,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四五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的姑娘,不禁男人見了動心,女人都不禁多看兩眼的太傅之女攙扶著薛逸離開衆人的視線。
“妹妹,不知!哥哥心中有多痛苦,唯有酒才能讓我痛快許多!”說著薛逸又把酒壺裡的酒猛地灌進自己的肚子裡,而她的妹妹使勁搶了回來。
晃的一聲將酒瓶子砸碎一地,又生氣又心疼:“你還是我孟芷若的哥哥嗎?曾經那個玉樹臨風的你去哪了?你能不能振作一點?父親會擔心,我呢?我怎麼辦?”說著忍住掉眼淚。
而薛逸又像拿起另一個酒壺起來喝,二人爭奪中,家丁來報有薛逸的信件,寄信者便是蘇語珞,頓時振作了起來。急忙拆開看蘇語珞的信,一旁的芷若看著越發心疼。
薛逸收到蘇語珞的來信似乎振作不少,讓芷若覺得有些欣慰又有些害怕他太愛蘇語珞,用情過深,而他們兩人有沒有可能再走在一起,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