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晉爲太妃慶生賀壽,本該大辦,一時手忙腳亂故而從簡。
“今日乃母妃生辰,臣妾帶領宮中衆姐妹爲母妃賀壽。”寧王后帶著衆妃嬪跪在梅太妃跟前,梅太妃一身煙水藍的錦繡,端坐在桌中間的位置。
“有勞王后費心了,大夥都入席吧。”
“謝太妃娘娘!”衆人齊齊按位份入座。
“兒臣知道母妃一向節儉不喜歡鋪張浪費,而這回曹貴人給了兒臣一個建議,讓母妃瞧瞧。”寧王后每句話都像梅太妃舉薦曹貴人,而這曹貴人今日穿著裝扮也是格外喜慶。
“嬪妾讓自個宮人特意做了太妃娘娘喜歡的栗子糕。”
“嬪妾讓宮人特地做了太妃娘娘喜歡的幾道江南小菜。”一位位妃嬪井然有序的向梅太妃呈列各個宮準備的特色。
“嬪妾宮中衆人不擅長吃食,嬪妾來自江南,令宮人採摘了些御花園的花製成花茶,還望太妃娘娘不要怪罪。”說著是一位長像清秀瘦小的妃嬪,是前不久帝君在王后寵幸的一個宮人,封爲常在了。
“你們都是些有心的孩子,哪來的怪罪不怪罪的?”各宮人都拿出不一樣吃的用的討好梅太妃,到了蘇語珞前的時候,沐貴人卻搶先了一步。
“嬪妾宮中衆人不像各位姐姐宮裡那般能耐,來自蜀地的蘇繡、江南水鄉的茶點,千奇百怪的玩意,嬪妾都拿不出來,唯今只有獻舞一支助助雅興。”這位沐貴人身姿極其偏瘦,看她退去準備後,蘇語珞一時緊張,額頭上都有微微汗珠。她心想這舞即便跳的再好,如今也只是和沐貴人爭高下罷了,沒多大能吸引梅太妃的主子,若是現在還能想到更好的法子替換,那也不失一個好機會?只見沐貴人準備好出場的時候,夜北漠正巧到了。
“臣妾參見帝君。”
“兒臣給母妃祝壽!”大夥兒起身接駕,夜北漠微微行了個禮。接著坐到了梅太妃和王后中間,一起欣賞沐貴人的舞姿。
看其服飾不難看出沐貴人準備的是長袖舞,她稱此舞爲天女散花!蘇語珞從上往下打量著沐貴人,那小小的舞服被沐貴人刻意改小了許多,把她曲線完美的展示在大家面前。尤其在那腰段,幾乎輕輕一碰就斷。她笑色如花,用那精湛的舞姿,舉手投足之間都勾搭著夜北漠的眼神,真好比天女散花!
“好,沐貴人果然用心準備了,這舞姿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夜北漠拍手叫好,梅太妃也是眉目展露笑意。
“咱們蘇妃不也擅長舞蹈,只是兩人不同,所表現出的意境也不一樣,可謂難分伯仲!”
“嬪妾聽聞蘇妃娘娘也準備了舞蹈,不如也讓大家飽飽眼福?”蘇語珞聽到這話就知道箭頭已經指向了自己,如何緊張也是無用,緩緩起身,不慌不忙的福了福身。
“嬪妾起初確實爲太妃娘娘準備了一支舞蹈,但現在看來,若是在賞舞蹈,反而無趣,倒不如讓嬪妾換換,也讓大家不覺得那般無趣。”
“哦?看來蘇妃是做了兩手準備?她的舞姿看到沐貴人的之後恐怕心有餘悸,朕也想看看蘇妃還準備了什麼。”夜北漠一臉挑釁的望著蘇語珞,蘇語珞外邊看去出奇淡定,內心卻還沒有一絲方向。
這麼多人看著,賭就賭一把,是輸是贏還不都在夜北漠一張嘴上?蘇語珞心中暗暗想著,看了眼剛纔喜常在給梅太妃的賀禮,一下子心裡就有了主意。
“謝帝君,那嬪妾就獻醜了。”蘇語珞起身拿了喜常在的的花茶,又命彩兒拿了古琴和茶具。只見蘇語珞用那些花茶在用上了飛天舞中反彈琵琶。“銚煎黃蕊色,碗轉麴塵花。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蘇語珞念起了茶詩加上動作,活脫脫的上演了一場茶舞。直到唸到“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的時候一杯熱騰騰瞞著花香的茶放到了梅太妃的跟前。
“嬪妾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看著喜常在準備的花茶,一時技癢,賣弄一番,還望太妃和帝君莫要怪罪。”蘇語珞穩穩的端著茶杯等著梅太妃接過去。
“蘇妃果然是蘇相爺的好女兒,一張能言善道的嘴,不去當言官還真是可惜了。”夜北漠像是譏諷,每個字都刺痛著蘇語珞,但又這麼多人在場,蘇語珞將什麼都嚥了下去。
“聽聞蘇妃知書達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梅太妃從蘇語珞手中接過茶細細品味,蘇語珞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今日哀家生辰,有勞帝君和王后費心了,哀家吃齋如素已經習慣了,這會該去佛堂,就不陪衆人用膳。”說完梅太妃在宮人的攙扶下退去,剩的都是宮中妃子和帝君。
“母妃向來不喜歡熱鬧,朕看的出來衆愛妃都有心了,尤其是王后更是辛勞。今日要數墨淑媛勞苦功高,朕會論功行賞。”夜北漠說完後,衆妃子都起身謝恩,墨淑媛更是得意的翹著尾巴。
“這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等會你們隨王后到暢音閣聽曲看戲去,朕還有正事要忙,就不相陪了。”夜北漠說完後,所有人起身:“恭送帝君。”夜北漠走後,蘇語珞看了這一羣的人,也不想湊熱鬧,免得惹一身遭,便回到了自己宮中。
“細辛,清熱止痛,有小毒,這是誰塗在梅太妃的手上?”蘇語珞自言自語的唸叨,她將茶端給梅太妃時候,她敏銳的察覺到梅太妃手上沾有細辛這藥物。而她正好用了喜常在的花茶加上她常用的忍冬爲梅太妃抑制了身上的毒。
“娘娘,你怎麼又在研究這些藥物,倒不如用這些留住帝君?”彩兒看著蘇語珞一日日躲在宮中,蘇相爺又步步緊逼,本想借著梅太妃一舉獲得帝君和梅太妃青睞,卻怎知只是打了個圓場。
茫茫夜空,滿天繁星像灑在碧玉盤裡的珍珠.星星眨著眼睛,一會兒躲進雲裡,一會兒又鑽出來,像在捉迷藏.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灑下皎潔的月光,河面上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蘇語珞望著窗外去看到夜北漠有了進來。
“朕得謝謝你,居然懂得利用劉淑儀和墨淑媛爲朕母妃求得太妃之位。”蘇語珞跪在地上,擡著頭看著夜北漠,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他是從何知道這些都是她布的局。
“嬪妾不懂帝君說什麼?”蘇語珞淺淺一笑,本想著把夜北漠忽悠過去,卻不料夜北漠用手緊緊掐住了蘇語珞的脖子。
“不知道?好一句不知道,你懂得利用劉淑儀又借刀讓太皇太后對墨淑媛有所擔憂,又拋了個*迷惑衆人的眼,你以爲你做的這些朕不知道嗎?你就那麼想得到朕的寵幸?”蘇語珞被夜北漠掐的脖子上一道道顯示出紅色的於痕,幾乎要窒息般的難受,眼角溢出了淚花。
“嬪妾……只是……做了該做的!”蘇語珞還是倔強的擠出幾個字。
“你既然那麼想要,那朕就成全你!”夜北漠發瘋似得將蘇語珞壓倒在牀上,想要伸手褪去蘇語珞的衣裳,卻又忍住了,重重的垂了柱子想要離去。
“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你利用我,我心甘情願;你想要的,我想辦法給你……”蘇語珞一把抱住夜北漠,泣不成聲的說著,她知道這些話若是出自大家閨秀口中那該多不要臉,可是愛上了他,她早就無法自拔了。夜北漠想走的衝動似乎也被這些話軟化,腳像生了根一般,一步也未走動。當蘇語珞將自己的手慢慢的伸到夜北漠的鼻尖聞了聞,一股朦朦朧朧,暈暈沉沉的感覺讓夜北漠看到的人都成了雙;蘇語珞一件件解開自己的衣裳,想要脫去夜北漠的衣裳時,夜北漠迷迷糊糊的吻上了她的脣,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看到蘇語珞即將褪去自己的衣裳,一把將蘇語珞推到在地,背過身。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蘇語珞想爬起身來,就在這時夜北漠將自己的披肩脫下將蘇語珞緊緊包住。
“蘇語珞,朕告訴你,你越是這樣越會讓朕覺得噁心想吐,若是這樣,你就是在放賤!”夜北漠暈暈沉沉的撞在桌上,用水潑在自己臉上,讓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喚來康子偷偷摸摸不想被人發現的溜出去。
“爲什麼!爲什麼!”蘇語珞惡狠狠的咬著自己的脣,直到鮮血一滴滴流出來,彩兒見蘇語珞衣裳不整的坐在地上,心疼的哭著。
“哭什麼,既然來了這就要忍著!”蘇語珞擦了擦眼淚,又吩咐彩兒爲其打來水。蘇語珞心裡明白這條路走得不是那般容易,她萬萬想不到自己認爲天衣無縫的謀劃卻在夜北漠的眼裡就是個笑話。她今日所做的事情,些許真是急了,蘇相爺逼的她已經快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