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今日穿著素雅點,等會到了王后那你們就先回來。”蘇語珞說罷,又命小翠拿了些禮品,過了會一同前往寧王后寢宮。
“娘娘有旨今日不見任何人,尤其是蘇妃娘娘!”蘇語珞到了王后宮門口便被王后的宮女攔了下來。
“你們把東西放下就先回去。”蘇語珞話說罷便跪在了王后的宮門前,宮人們看了也覺得有些爲難。
“王后什麼時候願意見本宮,本宮就跪倒什麼時候!”蘇語珞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宮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進去給王后報了個信。
“那就讓她跪著。”王后靠在貴妃塌上閉目養神。
蘇語珞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只知道雙腳都不像自己的了,這時王后才召見她!
“你想說什麼?”寧王后還沒等蘇語珞站穩,睜開眼就是這一句話。
“我不想說什麼,我這麼做也是無奈,只是對您還是有愧疚,怎麼樣都得和你說清楚。”蘇語珞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寧王后。
“你讓我和我妹妹隔著一道厚厚的宮牆,我又開始過寂寞的日子了。”寧王后說著,閉上眼睛,這宮裡除了曹貴人曾時不時和她說說話,幾乎沒有信得過的人。
“飛來橫禍,我失去彩兒,她從小跟我到大,還落得個不得好死!”蘇語珞說著眼淚也隨著往下落。
“我明白,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內心比我還痛苦,畢竟彩兒也是跟了你有些年頭了。只是我不這麼做,宮裡又該有多好眼線抓住不放了。”王后說的句句在理,再不濟她的妹妹還活著,而她的彩兒已經死了。
蘇語珞跪在王后宮門前有一會,聊了有一會等她走出宮門的時候,小翠卻早就在門口站著等她了。
“娘娘,太皇太后有請。”小翠說著爲蘇語珞披上風衣,蘇語珞面無表情的隨著小翠前往坤寧宮。
“丫頭,來。哀家今日要教你的是這個!”蘇語珞好奇的接過太皇太后手中的盒子,還有些分量,會是什麼呢?她看了眼盒子又看了眼太皇太后。
“來,打開看看。”太皇太后輕聲細語的模樣反而讓蘇語珞感到不自在。
蘇語珞打開盒子,裡面竟是一塊牌子。
“宮符?”蘇語珞不解的喊了出來。
“對,就是宮符。”太皇太后說著,便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給蘇語珞。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太皇太后寫的寫的這幾個字,想必是要告訴蘇語珞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吧?
“這宮裡頭有太多東西學不到,繁文縟節一大堆,要想學會就要出宮去。”太皇太后說道,蘇語珞此時笑得很甜美,她知道太皇太后這回真的拿她當心腹培養了。
入宮一年多了,她從未被帝君臨幸過,父親步步緊逼她也手足無措。如今她在宮裡有了太皇太后做靠山,明著是太皇太后的人,實則和王后聯手,還怕得不到帝君的寵愛麼?
只是太皇太后教她的,也絕非是普普通通的東西,那麼她教她的她便學,日後定會有用到的!
“只是臣妾若是時常出宮,這不被人落下口舌?”蘇語珞說著,太皇太后笑了笑。
“這些哀家早就安排好了,若是你要出宮時,哀家便讓你到哀家宮中,你和小翠調換衣物出宮,宮門關閉時回來,沒人敢到哀家這興師問罪!”
“是。”蘇語珞跪在地上叩謝太皇太后。
現在她是有了宮牌可以隨時隨地出入宮廷,可是她要學的東西又不是一般人可以教他的。茫茫人海,她到哪去尋覓嚴師?
“恭喜娘娘,哪怕是不出宮學什麼,但娘娘有了宮牌也可以隨時出宮溜達透透氣。”孟芷若替蘇語珞感到高興,蘇語珞卻還是悶悶不樂的。
“櫻兒恐怕高興的太早了,別忘了身邊還有個小翠!我們沒想象那般簡單!”蘇語珞說著將聲音放低,誰知道隔牆有耳,又會被哪個眼線給偷聽走了。
“娘娘放心,如今我們是同一條線上的人,小翠也是聰明人,聰明人懂得識時務爲俊傑!”孟芷若說著,一點也不怕,她比蘇語珞更大膽,也許角度不同看的更透徹吧?
“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下去休息吧。”蘇語珞將所有人打發走後,自己躺在牀上卻是睡不著,她在等一個人,她相信她會來的。
“你來了。”蘇語珞轉身,夜北漠躺在蘇語珞的旁邊不停撫摸她的秀髮,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你怎知道我會來?”夜北漠想趁蘇語珞睡著靜靜看她沒事就離去,誰知她卻醒著等他的到來。
“我等了你好久,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我每每都是等到天明見不到你才入睡。”蘇語珞說著,看著夜北漠那溫柔的眸子,和平日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不一樣。
“這幾日的事情我都清楚了,我知道你委屈難過,可我什麼也不能做,我只能看著你痛苦。”夜北漠說著露出心疼的模樣,蘇語珞卻是狠狠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夜北漠抽搐了下些許是疼了,蘇語珞慢慢鬆口也隨著疼痛慢慢減少。
“你知道嗎?會痛的!”夜北漠像是很認真的和蘇語珞講話,蘇語珞卻笑著撫摸了剛纔咬到的地方。
“我心更痛。”夜北漠緊緊擁抱著蘇語珞,不做解答,這沉默讓蘇語珞更加感到心痛。
“你最近和皇祖母走的倒是很近?”夜北漠直切入主題,人前裝模作樣,人後快人快語來的痛快!
“是!”蘇語珞淺淺笑著,夜北漠卻猜不透她的心。
“只有這樣我才能在宮中活下去,我纔有機會和你共同操盤江山!”蘇語珞抱著夜北漠她能感受他心裡積壓了很多事,他不說不是代表他沒事,她撫摸他就像觸摸每一個傷口一般。
“天亮了,你該走了。我也該休息了。”蘇語珞看了看外頭,這回是她趕他走,他摸著她的小臉,兩人一吻離別。
四月四,又是宮中衆妃省親的日子。
蘇語珞備好茶水等著蘇相爺,這回看到蘇相爺不知道是太久的原因還是,她感覺自己的父親像是突然間老了許多。
“父親!”蘇語珞趁沒有人,喊了聲父親,直接抱著蘇相爺哭泣不止,蘇相爺也是紅了眼睛,眼裡也是溼潤的。
“珞兒,爲父知道你在宮裡受苦了,可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這些都讓你一人面對!還有彩兒……”蘇相爺說著心中也有愧疚,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幫幫蘇語珞卻也是堵在了宮門外。
“沒事,父親,女兒沒事。都過去了,如今該爲日後打算!”蘇語珞擦乾眼淚,笑著說。
“如今女兒得到太皇太后出宮宮牌可以隨時出入宮外,太皇太后讓女人尋訪名師學那些如何控制男人的手段!”蘇語珞這話說出來,蘇相爺立刻明白了。
“爲父會先替你尋好名師,重金聘請。你只管出宮便好。”
“是,女兒謝父親。”蘇語珞替蘇相爺整理整理衣角,曾幾何時這般小事都成了奢侈。入了宮,她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一事,孟風行,孟大哥如今已是元國君王,父親可以時時聯絡,日後前程也少不了孟大哥的幫助。”蘇語珞說著的時候,蘇相爺發現蘇語珞成長了不少,懂得瞻前顧後,謀略也有了長進,不是當初那個急功近切的小丫頭了。
“是。還有云清,不久後他也將回上虞城祝你一臂之力!”蘇語珞握緊拳頭,這一局從新洗牌,日後每一步都要有所回報!
七日後,
“爺,你裡面請。”蘇語珞和孟芷若兩人按蘇相爺給的地址出了宮,卻不料這地便是紅遍大江南北的青樓——萬花樓!
蘇語珞怎麼說都是一個大家閨秀,讓她來這種地方,若是傳了出去她都不知會被浸豬籠還是放天燈了吧?
“主子,您該不會真要到這裡和那些青樓女子學習吧?”孟芷若看著蘇語珞一臉平靜的樣子。
“有些東西還真的要和窯子裡的姑娘學習,再說了你我這身打扮,有誰知道你我身份?”雖然蘇語珞和孟芷若都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可是兩人卻還是百密一疏都是女兒裝。
蘇語珞發現自己女兒裝,出入定是不那麼方便,但現在在去換男裝,宮門關閉的時候肯定是來不及入宮的。她猶豫好久不知道進不進去,今日只是先見個面,可是她們兩個姑娘若是這樣進去了,恐怕又是滿城風雨吧?
蘇語珞站了好一會,靈機一動帶著孟芷若從後門溜了進去,整個萬花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吃喝玩樂的地方多而亂的跟迷宮一樣,她不知道哪個是她要找的人。
“二位請隨我來,我們秋姐恭候多時了!”一個小廝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她們半信半疑的跟著那小廝走去。
蘇語珞和孟芷若跟著哪個小廝到了一間幽靜的屋子裡,什麼東西擺放都顯得格外清雅脫俗,不像風塵之人,倒像脫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