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珞和孟芷若待在這間屋子裡怎麼都覺得不適應,不知覺得這屋子的佈置和萬花樓不符,就連人呆在這都有些反感,不一會便來了兩個小廝打開了門。
一個身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的人兒出現了她們眼前。
蘇語珞看著她身段窈窕,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腰間繫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爲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蘇語珞又打量著她的臉,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脣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脣紅,整張臉顯得特格外誘人。
“我美嗎?”只見那個人輕啓朱脣,笑盈盈的看著蘇語珞和孟芷若。
“美!”蘇語珞脫口而出,她和孟芷若幾乎都快流口水了。
“你們覺得我哪美呢?”說眼前的人美,卻也說不上哪美。那人一句話問倒了蘇語珞和孟芷若。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幾個字用在她身上似乎又有些過了。
“怎麼?不是說我美嗎?怎麼我一問倒是說不出來了?”那女子涕笑不是的笑著看她二人。
沒等蘇語珞開口,那人又開了口:“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想學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管什麼代價,我都願意!”蘇語珞堅決的意志直直盯上她的眼睛。
“好,你的性格我很喜歡,我開了很高的價碼,有人也出了銀子。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還是會做的很好!”說著她傲慢的在蘇語珞二人面前抽起了大煙。
“願你傾囊相授,我將盡我最大能耐學會!”蘇語珞說著那人長長吐出一口煙來,迷霧嗆得蘇語珞有些想咳嗽。
“那就看你有沒這本事把這些都學會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會!”蘇語珞的決心讓那人有所懷疑,有覺得有些可怕,有一個人可以如此去做一件事,那心中該是有多少隱忍的傷痛!
“我只怕你只是一時口舌之快,不出三日,你可不要哭著喊著從這離去?”那女人不屑一顧的說著蘇語珞,蘇語珞卻淡然一笑。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死都不會從這離開!”
“當真?”
“當真!”蘇語珞和她的對話在房裡響亮的響起。
那女子有清脆的說:“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蘇語珞和那女人都笑著對話!
“好,那今日我秋月就收你爲徒!”蘇語珞高興的跪在地上。
“徒兒拜見師父!”重重的一叩首響起。
“其餘人都給我出去,你……我有話單獨和你聊天?!鼻镌聦⑺腥硕稼s了出去只剩蘇語珞。
蘇語珞和秋月二人靜靜的呆了有片刻的時間,兩人卻卻異口同聲的說:“你是有話想對我說?”
二人皆被這話默契到相視一笑。
“你先說吧!”秋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蘇語珞笑著開口。
“我只是好奇而已,沒有什特別的話說。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來歷又爲何毫不猶豫的擡高了價碼收我爲徒?就不怕日後惹上什麼麻煩?”蘇語珞說著眉眼帶著笑意,卻也很是平靜。
“呵呵,就這事?萬花樓開門做生意,迎的是八方來客,五湖四海,多的是達官權貴,有什麼好怕的?”秋月說的時候臉上的自信幾乎可以壓過王權了。
“只是……”蘇語珞吐出兩個字,又笑而不語。
“只是什麼?”秋月也是看著蘇語珞笑著等她回答。
“明面上是達官權貴,風光無限好,實則也是有個漏洞,也是你們最致命的一擊!”蘇語珞笑著挑高了眉眼,秋月還是笑著等蘇語珞把剩下的話說完。
“這些人兒,家中妻室若是同氣連枝,你這的屋子還不給掀翻了?”蘇語珞話說完,秋月口中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笑得止不住。
“就這個?若是這樣上虞城那麼多的窯子都不用做生意了。我們這些可憐的姑娘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鼻镌碌脑捵屘K語珞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被蠶食掉。
蘇語珞尷尬著擠出一個笑:“我想說的說完了,到你了?”
秋月也拉下了笑嚴肅的問:“我要問的你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
蘇語珞看了眼秋月:“會!”不知二人哪來的信任,對彼此都不想有什麼隱瞞。
“好!這屋裡就你我二人,說吧你的真實身份,絕非商人之女,還有你的名字,目的!”秋月笑著蘇語珞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了,但她也猜到她那麼聰明有些東西是隱瞞不了的。哪怕她養在深閨人未識,嫁入宮中消失匿跡還是有根可尋找。
“蘇語珞!求帝王之愛,學媚惑男子之術!”蘇語珞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秋月聽了拍手稱快!
“我們還真是相見恨晚!若是早生幾年頭,恐怕我們會是棋逢對手,如今我們也是旗鼓相當的知音!”秋月笑著拉蘇語珞的手,她感到一絲冰涼,秋月什麼都和她太像了,像到她都覺得可怕。
“若是對手。我將更強大。只是我無能,還請您賜教!”蘇語珞客氣的說道,對著秋月行了一個禮。
“你說的這些都是空話,我不愛聽。我秋月看上的人若是泛泛平庸之輩,那我這雙眼睛何止是有眼無珠!”秋月像是生氣了般訓斥蘇語珞,蘇語珞反而覺得輕鬆自在,自信的一笑。
“這就對了嘛!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事在人爲!”秋月坐待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豪邁不羈的模樣!
“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蘇語珞急不可耐的問。
“不急,先聽聽我的故事。”秋月指了指椅子讓蘇語珞坐下,蘇語珞點頭坐下聽著秋月的故事。
秋月先是問了蘇語珞如今在宮裡貴爲妃子,對宮中衆人底細知道多少?
蘇語珞搖頭,哪怕她做足了功課,入宮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大夥表面都知道的事,像說什麼隱私機密她真的是一無所知,也沒想過去知道這些。
秋月又接著問蘇語珞對宮裡老人曾經的故事知道多少,蘇語珞又是搖搖頭,宮中前朝老人如今剩的不過是一個太妃在宮裡,她又一心向佛誰也不見,更不要說知道什麼故事,這些都是皇家機密,誰會將她公告於人前呢?
秋月笑著說:“很好!”蘇語珞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什麼都不知,怎麼?”
“就是因爲你什麼都不知,我這第一課的開篇便是讓你認知!”秋月笑著說,因爲蘇語珞確實沒讓她失望,只是經她一提點,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秋月淡淡的說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幾個字便是第一課,也是今日要學的東西。既不能知道對方底細故步自封,也不能張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要領會到時刻做一個局外人,置身事外,操縱棋局!”秋月說的話,蘇語珞都在用心記著。
這些話比她入宮前所做的功課有用幾十倍,她曾以爲知道她們的來歷就夠了,後來遇上那麼多事,每個人背後的故事一點點浮出水面,每個人心中那份害怕時她才知道這些都是人們致命的要害!
“那麼,這些都懂,之後該怎麼做?”蘇語珞反問道。
秋月看了眼蘇語珞,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看了眼蘇語珞像是無心一般。
“這些?就這些夠你學半個月的!只是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給你三天時間,看你如何想法子將宮裡那些人的秘密寫成冊子給我!”秋月笑著說,像是帶著輕蔑蘇語珞的意思。
“三天?你讓我查些什麼?”蘇語珞心中有一道猶豫劃過,三天,這是個什麼數字?她該用什麼辦法去辦到!
“怎麼?剛纔還信誓旦旦,這會就一個三天就難倒了?”秋月的話分明是激將法,蘇語珞眉頭一皺,咬咬牙,心一狠:“三天就三天!我不管用什麼法子必定將他們的老底掀個底朝天!”蘇語珞話說完,心中一直再找有什麼地方是突破她們秘密的口徑?
“這第一課,我已經交給你了。所爲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看的就是你自己的領悟高不高了。三天後我們還是這個時辰,你……換身男兒裝到我這!”秋月笑著起身拍了拍蘇語珞的臉,又用手指摸了摸蘇語珞的臉。
“好,回去我一定會想到法子的。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我能做到!”蘇語珞自信滿滿的說著,毫無頭緒也要想法子在這三天裡查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