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還是來了!”蘇語珞站在城樓之上冷冷說道。人總是這樣,明明知道的事,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兩國開戰必不可免。你不想看到的這一日來的這麼快!”夜北漠從蘇語珞身後走了上來,蘇語珞依舊漠視前方。
“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這是我沒有想到的。”蘇語珞的髮絲早就在風中吹的凌亂。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蘇語珞失落的問道。
“能怎麼辦?除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家衛國,還能有什麼辦法?”夜北漠苦笑著說,他纔是整個夜郎國的罪人,沒想到夜郎國會在他的手中斷送。
“呵呵,我可沒有血肉之軀去抵擋刀槍劍戟。”蘇語珞轉身與夜北漠對峙著。
她白衣勝雪,濯淤泥而不妖也;他一身緋紅,驕陽似火,卻在漫天飛雪的城樓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語珞,你想幹什麼?”夜北漠憤怒的說道。
“用我方式保護我所愛之人!”蘇語珞笑著說道,夜北漠臉上卻沒有一絲愉悅,一臉蒼白。
“蘇語珞,你到底想要什麼!”
“江山!”
“夜北漠,你要江山還是要我?”
“江山美人,朕都要!”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蘇語珞眼中的淚從城樓上低落, 卻見不到痕跡。
“君許我心,我執君手,共繪宏圖。 夜北漠,你忘了嗎?”蘇語珞又繼續說道,夜北漠卻有些羞愧,當初的宏圖霸業,如今卻是這麼不堪一擊的在蘇語珞眼前。
“若我是你,爲了國,我可以犧牲小我養成打我,二者選其一,你不夠狠,不夠果斷!也許是我太愛你,而你愛我愛的不夠深吧?”蘇語珞手中拿著一支剛折下來的梅,重重的折斷在夜北漠面前。
“你呢?你愛的人?孟風行今日所做的事,你有想過嗎?你那麼相信他,有想過今日兵臨城下,危害你的子民嗎?”夜北漠眼中流出的是不甘,是後悔,他沒想到會有今天也是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他養虎爲患,不是他給了孟風行足以和他抗衡的能力,他也不會有今日一劫。
“明日之事誰都無法預料,今時今日,你與我站在城樓上不是兒女情長你又曾想到過!”蘇語珞轉身依舊望著夜郎的國土,夜北漠也轉身望著城樓下。
“今時今日你我身負的是夜郎國百姓的生機與未來!”
蘇語珞和夜北漠站在城樓上就像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但他們二人都不知道夜北漠爲何打戰?友好的二國關係就在這硝煙中化爲烏有。
不知道站了多久當蘇語珞再次轉身的時候,夜北漠已經不在他的身邊,早就在御書房面對無數大臣心急如焚的模樣。
當她看到一旁無人的時候,她卻有些後悔方纔和夜北漠的口氣,他也是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容易。而她卻不知道爲何會一味的幫著孟風行說話。
“娘娘,咱們也會宮吧?”小翠在一旁說道,蘇語珞點點頭離去,留下寒風凜冽的淒涼。
“娘娘別來無恙!”欣淑儀一臉得意的出現在蘇語珞面前,她只是不屑的瞟了一眼。
“欣淑儀一來本宮這就如春暖花開,你這滿面春風的出現在這,冬天都像夏天。”蘇語珞搓了搓手,很認真的對著賬簿。
“娘娘的嘴更是甜如蜜,嬪妾今日來是想看看咱們的皇貴妃娘娘對於這次開元國的戰事有何高招?”欣淑儀上前一看,蘇語珞密密麻麻的對著賬簿,又得意的笑了。
“咱們的貴妃可真是賢惠,量入爲出,勤儉持家。”欣淑儀轉身,蘇語珞只是微微露一點笑,還是手中不挺的忙著。
“也是,只有這樣才能幫上帝君吧?只有從後宮妃子的用度上節省點幫助帝君也不過是冰山一角,遠水救不了近火。”欣淑儀像是成竹在胸,蘇語珞有些不太願意聽。
“欣淑儀有什麼高見不妨和本宮說說,或者去和帝君輕功。”蘇語珞不願花太多時間去搭理欣淑儀,她覺得她來此只是看笑話的,所以無需花太多時間,前方戰事緊急,軍餉緊缺,這纔是當勿之急。
“謝娘娘提醒,嬪妾自會去向帝君請纓。嬪妾不知自己的法子能否比娘娘有用,但是嬪妾也想要爲帝君盡點綿薄之力。”欣淑儀得意說完,扭頭就走,這樣的人蘇語珞不知道見了多少,後宮沒有幾個能笑到最後,太得意忘形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娘娘,嬰兒看欣淑儀好像是有比咱們管用的法子。”孟芷若知道這會兩國交戰的原因,卻不敢和蘇語珞說,哪怕她開口,她也不會信的。她的身份是她的宮女,忠僕,誰會相信她是元國太傅的女兒孟芷若呢?
再說這次戰事與她無關,若是她的身份被人知道,她還不是要背這次黑鍋?誰會相信這回戰爭不是她通敵賣國造成的。
“她若有辦法也是好事,但是嬰兒,近幾日你叫人有些難看,像是心事重重的?”蘇語珞看著孟芷若說道,是姐妹之間噁心直覺還是孟芷若把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太過明顯了?
“沒,沒事。嬰兒能有什麼事。大概是近些時間太忙了,休息一下就好。”孟芷若含含糊糊的說著,蘇語珞也就沒太當回事了,讓她多加休息就好。
“帝君,咱們現在和開元國鬥就是以軟離石,根本沒有什麼勝算。”
“是啊,該出使咱們的使臣去和開元國談條件!”御書房熱鬧的狠,脣槍舌戰,個個不退讓,夜北漠頭疼的看著衆大臣,那一個個嘴臉,在這是能說會道,可是面對這炮火連天,一個個都只會在這擾亂人心,一個個只會問夜北漠怎麼辦。
“是啊,咱們能屈能伸,不如先給開元國一些好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又一老臣上前說道。
“割讓城池,賠償?這等喪權辱國的事,這讓我們夜郎國以後怎麼在其他小國面前立威?以後有何顏面說要收復國土。”欣淑儀走到御書房聽到這爭吵不休,似乎有些得意。
“公公,這些老臣可是又想到什麼法子?”欣淑儀上前問康子,康子搖搖頭
“開元國來勢洶洶,帝君和大臣們討論了這麼久,也沒什麼想出什麼辦法。”欣淑儀看了眼禁閉的御書房,又看到康子那張焦急的臉,有些得意了。
“公公幫本淑儀通報一聲,本淑儀有一技,不知道帝君願意一試嗎?”康子看到欣淑儀得意的樣子,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淑儀若是有法子當然好,奴才這就去稟報帝君。”說罷康子進去稟報夜北漠,可欣淑儀卻還是在門外站了一個時辰。
“後宮不得干政,欣淑儀只是一個深宮婦人,她說的話哪裡能信?這讓我們這些飽讀詩書的人情何以堪?”一個老臣站了出來,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讓我們這些堂堂七尺男兒顏面在哪?”
“帝君,這肯定是不行的。想當初太皇太后的事,帝君深有感觸吧?”又有一人像是故意一般,提及已經死去的太皇太后夜北漠更是厭惡的狠。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哪些小節?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生死攸關的關頭,聽聽欣淑儀怎麼說又有何妨?”一大臣這麼說,讓剛纔鬨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不行,她這是牝雞司晨,這讓咱們帝君的顏面放在哪?”又一大臣跳了出來,夜北漠耳邊又是喋喋不休的爭吵。
“都夠了,朕當獨見見欣淑儀,聽聽她有什麼話說,這裡各位大臣還是可以各抒己見,看看誰先相處辦法,再下去,都到前陣當炮灰更好!”夜北漠冷冷的丟下話走了出去,接著又是一陣紛紛擾擾的聲音。
“參見帝君!”欣淑儀笑著行禮,夜北漠卻一點好臉色也不給。
“欣淑儀好大膽子,這時候竟敢來見朕?”夜北漠面無表情,欣淑儀卻依舊笑的燦爛輝煌
“帝君贖罪,嬪妾也是情急之下才不得不上御書房,現在前陣每一會都有人會死,嬪妾擔憂咱們的子民。”夜北漠看她說的那麼情真意切,也不願意去撕破她的嘴臉。
“你有什麼高見就直說吧!”
“是,帝君。”欣淑儀起身爲夜北漠倒了一杯茶,不慌不忙的說道:“和解。”
“開元國此次出戰沒有緣由,就算他贏了,日後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咱們可以先禮後兵,嬪妾已經有了萬全之策。”欣淑儀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夜北漠在黑暗中看到了生機。
“愛妃到底有何高見?說出來,若是可行的話,朕定會重重有賞!”夜北漠急切的想知道欣淑儀的法子是什麼。
“帝君說的話可要記住,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夜北漠冷冷的回答,欣淑儀高興的都快何不攏嘴。
“嬪妾一家都是文官,自古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今日嬪妾要讓兄長去當這回的使臣,讓大家都知道文官並不是一無是處。也爲飽讀詩書的秀才爭一口氣!”